凤唳九天封面图

凤唳九天

晓云

女频言情

157.00 万字

2016-03-22 完结

“皇上,喜欢吗?”她轻撩身上的薄纱,魅惑浅笑。他将她扔上龙榻,急于释放,却错过了她眼底的诡谲……她祸乱后宫,私通敌国国君,谋朝篡位,人人骂她奸妃,却不知她做尽一切只因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一章 痛,锥心刺骨

铅云翻滚,雷电纵横,锯齿般的闪电不断冲撞天空,迸发出刺目的白,冰冷孤寂的冷宫在光闪的映衬下倍显阴森。

“放我出去!仲儿!我的仲儿!”姚莫心发狂的拍打着冷宫的朱漆木门,产后污血染尽素衣。整整一夜,孱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十指划过,在木门上留下十道长长的血痕。

“我犯了什么错?犯什么错!夜鸿弈,你要这么对我!”姚莫心恸哭嘶吼,泪水夺眶而出,湿了衣襟,寒透人心。

昨晚,她还是大楚高高在上的皇后,分娩之痛,历历在目,那可人儿般的婴孩捧在她的手里,幸福的不知愁为何物。可幸福那么短暂,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队侍卫不分青红皂白的拽下凤榻,拖到这阴暗潮湿的冷宫。直到现在,姚莫心还觉得这只是场梦。

铁链铮铮作响,宫门大开,狂风席卷落叶猛吹进来,姚莫心身体陡寒,下意识蜷着身体,闭上眼睛。

“姐姐!”焦急的声音陡然响起,姚莫心睁眼,正看到丽贵妃怀抱婴孩出现在自己面前。

“素鸾……仲儿!快把仲儿给我!”姚莫心狂喜般将手伸向丽贵妃怀中婴孩,却被一张纸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签了它!”冰冷阴鸷的声音,在寂静的冷宫响起,姚莫心蓦地抬眸,正迎向那双厉光闪动的黑眸。此刻,姚素鸾已抱着婴孩退至一侧,眼底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鸿弈……这……这是什么?”姚莫心茫然看着眼前身着金线团纹龙袍的男子,心头陡凉,夫妻七载,他们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这样阴冷的目光,她从未见过。

“自己看!”夜鸿弈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冷嗤开口。姚莫心忍泪垂眸,十指颤抖着捡起宣纸。

“臣妾姚莫心私德有损,不安于室,与肃亲王暗结苟且之心,更珠胎……”这分明是诬蔑自己与人有染的证词,她岂能签下。泪,悄然而落,越来越多,直至泪如雨下。

“臣妾与肃亲王清清白白,皇上为何要冤枉臣妾?”姚莫心握着宣纸的手颤抖不止,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她爱了七年的男人,脸挂泪珠,神色楚楚。

“你也配提清白二字!那夜漪澜轩,你们做的好事!”夜鸿弈居高临下,冰刃般的声音,自姚莫心头顶传来。

“皇上在意?可那夜,莫心是得了皇上的暗谕,才去求肃亲王出兵,救皇上于危难,肃亲王的条件只是让莫心陪他促膝长谈,我们并未做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

‘啪’没等姚莫心说完,耳边风声呼啸,姚莫心唇角流血,脸上赫然浮现五个血色指痕。

“住口!你是说朕废物,为求活命,硬将自己的女人拱手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是夜鸿弈心里的刺,每每提起,都令他颜面尽失。此刻,夜鸿弈狠戾低吼,猛的拽住姚莫心的手腕,力道之猛,姚莫心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骨缝错位的声响,痛,锥心刺骨,如潮水疯狂侵袭。

“啊……”姚莫心痛至极处,唇齿俱颤,额头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

“再说一遍,签了它!”夜鸿弈猛的扬手,姚莫心的身体如断翅的蝴蝶般重重摔在那张宣纸前。

“臣妾没做过,亦不会陷肃亲王于不义……”姚莫心面色惨白,柳眉紧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若无苟且,他岂会仅凭你只言片语,便情愿出兵救朕?他不是不知道,朕一死,他便会顺理成章登上皇位!”夜鸿弈咬碎钢牙,狠声道。

“七年夫妻,我们一起走过多少风雨!杀场伐戮,五龙夺嫡,义熙之乱,难道你对莫心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姚莫心凄然抬眸,很想捕捉到夜鸿弈眼中的柔情,可入目的,却是冰寒阴森的黑眸。

“七年夫妻,朕忍你已经忍够了!签了它,朕赐你全尸!”夜鸿弈的声音仿佛地狱魔音般回荡在姚莫心耳畔。心,骤然碎裂。原来她豁出命护着的男人竟这般委屈着?

“莫心死不足惜,可肃王为辅你称帝披荆斩棘,血战杀场,你何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他……”姚莫心话音未落,便见夜鸿弈抬脚狠踹她的胸口。

“噗!”姚莫心后脑猛的撞在地面,胸口翻滚,一股腥咸上涌,喉咙一热,鲜血猛的喷溅而出。

第二章 不要,你这个畜生

“贱妇!朕是君,他是臣,朕想杀他,何需手段!”夜鸿弈勃然大怒,咆哮道。可他越是激动,姚莫心便知他越是心虚。

“皇上息怒,不如让臣妾劝劝姐姐……”此时,久未出声的丽贵妃疾步走到夜鸿弈面前,开口。

无语,夜鸿弈阴鸷的眸厌弃的扫过姚莫心,跨步走到一侧。

“姐姐,事到如今,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仲儿想想啊?”姚素鸾缓身蹲在姚莫心身侧,柔和的声音偏生出阴冷的音调。

“让我抱抱仲儿!我的仲儿!”看着姚素鸾怀里呀呀呓语的婴孩,姚莫心泪水横溢,双手迫不及待的伸向姚素鸾。

“姐姐聪明一世,怎么到现在却糊涂了,皇上为什么要本宫抱仲儿过来?你不签字倒是没人逼你,你情愿一死护着肃王的名声,可仲儿怎么办?你不遂皇上的意,皇上会善待仲儿?”姚素鸾樱唇掠过姚莫心的耳畔,低声道。说话间,手指暗自狠狠拧了一下怀中婴孩。

“哇哇……哇哇哇……”婴孩突地大声嚎叫,那声音仿佛万千利刃狠狠穿透姚莫心的心脏,痛的她几欲窒息。

“不哭!仲儿不哭!”姚莫心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汹涌而落,双手正欲抢过婴孩,姚素鸾却陡然起身。

“姐姐,你还不明白?签了吧!”姚素鸾怀抱着婴孩,手下力道更重。婴孩吃痛,叫的更是歇斯底里。

“哇哇……”

“仲儿,我签!我签……”身为人母,姚莫心再也无法承受婴孩的哭声,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捡起宣纸。

“夜鸿弈,莫心求你,看在七载夫妻的情分上,善待仲儿!还有肃王,他虽功高盖主,却从无二心,皇上纵然不顾手足之情,可请顾及明君二字,饶他一命……”姚莫心抬眸看向夜鸿弈,一字一句,如杜鹃啼血,悲天哀地。

背对姚莫心,夜鸿弈剑眉紧皱,这是他最讨厌姚莫心的地方,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仿佛没有秘密,姚莫心总能洞悉他心里所想。

“姐姐……”姚素鸾刻意看了眼怀中婴孩,催促道。

无语,姚莫心将宣纸铺在地上,带血的手指划过,宣纸上赫然留下姚莫心三个大字。君清,莫心这辈子欠你的,只有下辈子还了。

“皇上,姐姐签了。”姚素鸾迫不及待的开口,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夜鸿弈闻声转身,缓步走到姚素鸾身边,姚素鸾自是心领神会的将怀中婴孩递给夜鸿弈,继而俯身将宣纸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收在怀里。

“莫心已经遂了皇上的意,只求皇上能让莫心再抱一下仲儿……”哀莫大于心死,姚莫心不想再多看夜鸿弈一眼,可她舍不得孩子。

就在姚莫心欲抬眸看向婴孩之时,夜鸿弈眸底寒光乍现,猛的扬手,将怀中婴孩重重摔向地面。

“不要……”姚莫心目光瞠大,以骇人的速度冲过去,却还是迟了一步,眼见那襁褓里的婴孩小脸煞白无色,殷红的鲜血自嘴里缓缓流出,后脑下面,鲜血蜿蜒成河,姚莫心双手猛的揽起婴孩,凄厉嚎叫

“仲儿……仲儿啊……”

一侧,姚素鸾陡然震惊,却在下一秒,唇角勾起一抹阴恻的弧度,姚莫心,这是你的报应。

“夜鸿弈!你这个禽兽!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了手!怎么能!”姚莫心眼泪狂飙,双目赤红如荼,狠狠瞪向夜鸿弈。

“你先出去。”夜鸿弈瞥了眼姚素鸾,冷声道。姚素鸾自是听命退出冷宫,继而将宫门合起,透过门缝,姚素鸾唇角肆意勾起一抹狂笑,姚莫心,这一次,你当真是万劫不复了!

“朕的儿子?你既已签下证词,这孩子便是孽种!是你与夜君清的孽种!”漆黑的眸底滚动着浓烈的黑,夜鸿弈踩着暴戾的步子走向姚莫心,身上散着骇人的煞气。

“根本是你妒心作祟!是你容不下君清,可这孩子是你亲生的!你比谁都清楚!你怎么下得了手!他是我们的孩子!”

‘啪!’就在夜鸿弈靠近时,姚莫心猛的扬起手掌,带着所有的不甘和怨恨狠狠扇向夜鸿弈。

夜鸿弈瞬间一滞,方才舔舐着唇角的血迹,嗜血的眸子如愤怒的野兽般狠狠瞪向姚莫心。

第三章 绝望,发疯

“这巴掌朕不觉得意外,你从来都这么目中无人!不管是杀场伐戮,还是五龙夺嫡,义熙之乱!你总能先一步想到朕的前面!在你面前,朕就像个傀儡!像个废物!仿佛朕这天下是靠你这个女人才得到的!朕恨你,从你展露锋芒的那一刻,朕就恨死了你!”夜鸿弈手指如钳卡在姚莫心的雪颈上,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

“那些只是流言!”姚莫心只觉胸口似浸灌进海水,难受的几欲窒息,只是双手,依旧紧紧护住婴孩,尽管他已经没了气息。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没有你!朕不可能坐上龙椅!若非有你牵制夜君清,他会甘心臣服于朕?五龙夺嫡,义熙之乱,朕每每绝望的时候,你总能想到反击的良策!这是事实!”夜鸿弈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眼中似燃起熊熊烈火,欲将姚莫心活活焚烧。

“所以……大恩成仇!你终究容不下莫心?可莫心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如果没有莫心,你可有今日!”姚莫心泪水决堤,暗哑的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质问。

‘啪’夜鸿弈双目骤红,突地扬手,狠狠扇向姚莫心。过重的力道使得姚莫心的身体划出数米,怀中的婴孩翻滚着摔至一侧。

“仲儿!”忍着痛,姚莫心疯了一般冲向婴孩,却被夜鸿弈抢先一步。

“不只容不下你!朕也容不下这个孩子!他是不是孽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生母是你!”夜鸿弈咆哮厉吼,猛的将婴孩重重摔到墙上,脑浆迸裂。

“啊……仲儿!夜鸿弈,你这个畜牲!畜牲!莫心再世为人,定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姚莫心发疯般扑向婴孩,神智在这一刻决堤。

“好!朕便等你再世为人!只是这一世,朕不会让你死的痛快!朕要让你对着这个孽种的尸体,在冷宫里自生自灭!”看着姚莫心发狂发疯的抱起血肉模糊的婴孩,夜鸿弈眼底瞬间划过一丝快感!

离开冷宫,夜鸿弈敛了眼底的暴戾,冷声吩咐姚素鸾。

“锁好宫门,从即日起,不许送水送饭!”丢下这句话,夜鸿弈绝然离开。看着夜鸿弈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姚素鸾唇角勾起一抹阴霾,继而踱步走进冷宫。

“啧啧,真没想到,皇上竟这么长情,没亲手解决了你!”姚素鸾挑眉看向在地上哀嚎恸哭的姚莫心,柔腻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阴鸷。

不在乎姚素鸾的冷嘲热讽,姚莫心紧揽着自己的仲儿,撕心裂肺的哀嚎,对不起!对不起仲儿!若不是因为母亲,你怎么会死的这么惨!这冷酷的世道啊!到底她错在哪里?若不是她的错,又为何让她承受这一切!

“哭吧!连带着你那个下贱母亲,和痴呆的妹妹一起哭!算算时辰,她们该早早的在下面等着仲儿了呢!呵……”姚素鸾忍不住发笑,她终于除掉自己的眼中钉,还真是大快人心!

“你……你说什么?”姚莫心猛然抬眸,绝望的眸子狠瞪向姚素鸾。

“我说的不够清楚?那好,我再说一遍。就在昨天你被皇上打入冷宫的时候,我的母亲已经按着计划给你那下贱的娘送了一剂猛药,还有你那个痴呆的妹妹,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被青楼的里的大爷糟蹋个够本儿了。”姚素鸾一字一句,如丧钟敲的姚莫心头脑嗡嗡作响。

“姚素鸾!我待你不薄,你竟恩将仇报,你好狠的心!好……”姚素鸾的巴掌狠扇过来,打断了姚莫心怒吼。

“呸!你若待我不薄,就该乖乖退下皇后的宝座,那位置是我的!凭你一条庶出的贱命,也配坐在凤椅上!姚莫心,我早就恨不得你死了,幸好老天爷有眼,虽然晚了些,可还是让我除了你这个祸害!哦,差点儿忘了告诉你,那些流言是我叫人传出去的。赫连大人是我冤枉入狱的,要不如此,你怎么会暗中鼓动众臣联名上书保他。还有漪澜轩那夜,也是我找到了所谓的目击证人,还有……真是太多了,本宫都有点儿数不清了呢!”姚素鸾狂妄的标榜着自己的‘功劳’,狰狞笑着。

“好歹毒的心肠!我杀了你!啊……”姚莫心只觉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已砰然碎裂,她舍了命爱着视她如眼中钉的夜鸿弈,纵容视她如肉中刺的姚素鸾,得到的,却是亲人一个个的惨死!

第四章 救我,好痛

就在姚莫心扑向姚素鸾的时候,却被姚素鸾狠踹到地上。

“罢了,你终究是给了我害你的机会,这把匕首就算是我报答你的!这里的血腥味儿真让人恶心,怎么个死法你自己看着办吧!”姚素鸾猛的将袖内匕首甩在姚莫心面前,继而捂着鼻子,厌恶的扫过姚莫心惨白的脸,方才离开。

铁链铮铮,冷宫的门再次紧闭,姚莫心双手紧抠着地面,任十指刺痛钻心,默然爬向满身是血的婴孩。

“仲儿,不怕……不怕……母亲这就去陪你!母亲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姚莫心的眼角流出血泪,她单手抱紧婴孩,另一只手慢慢拾起匕首,眼底,漆黑一片。

“夜鸿弈!姚素鸾!我死后必化作厉鬼,向你们讨回欠下的孽债……”

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冰冷的大理石,那殷红的血宛如开在地狱的冥花,凄美中透着阴森。

姚莫心与婴孩的尸体紧紧拥在一起,这一世,没人可以再把他们分开……

大楚皇城,属兴华街最为繁盛,街道上人流如织,马车粼粼,两侧茶楼,酒馆,当铺,作坊鳞次栉比,一片繁荣景象。

整条大街上,若论气派奢华,无一敢与怡香院相较,三层高的建筑拔地而起,琉璃瓦顶,血雁飞檐,雕梁画柱,色彩明艳。

这里是男人们穷奢极欲,纸醉金迷的地方,大把的银子铸就了怡香院的富丽堂皇。门口处,几位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半裸香肩,不停挥舞着手中的绢帕,勾魂摄魄的媚眼不知酥了多少男人的腿脚。

怡香院内,春色旖旎,艳光无限,男人们抱红揽绿,醉生梦死。这看似金碧辉煌的怡香院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刻,怡香院最里面的房间一片狼藉。

“呜呜……你们欺负人……刘醒救我……好痛……”床榻上,姚莫婉眼角涌泪,拼命挥舞着雪色藕臂,试图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下去,可下一秒,双手却被另外的男人狠狠压在头顶。

“你们这些畜牲!放了三小姐!滚开!”被唤做刘醒的男子双目赤红,抬脚踹向拉扯自己的打手,转身一个箭步冲到榻上,伸手将压在姚莫婉身上的纨绔公子哥拽倒在地,又一拳打在另一个猥琐男子的眼睛上。

“三小姐别怕,有刘醒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刘醒用袖子抹掉鼻下的血迹,不顾身上多处受伤,俨然一座雕像般屹立在姚莫婉面前。

“岂有此理!打!给本少爷朝死里打!”纨绔公子哥狼狈爬起,指着刘醒,暴怒开口。众打手闻声,顿时上前将刘醒团团围住,拼命挥拳。

“不要……你们不要打他!刘醒……呜呜……”姚莫婉惊恐的看着刘醒被那些打手推搡到地,不停的拳打脚踢,于是不顾一切的冲下床榻,试图拉开那些打手,却不想被其中一名打手狠踹出去,身体如断翅的蝴蝶猛的撞到床角,手,无力垂落,终究没了气息。

众人只顾着对付刘醒,连纨绔公子哥亦加入到暴打的行列,没人在意姚莫婉的状态。

“我跟你们拼啦!”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刘醒见姚莫婉摔倒在地,心下生急,突然发狂般起身,随手拎起身边的凳子,猛的甩向其中一名打手,打手猝不及防,正被凳子打中,鲜血迸流。

“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伤本公子的人!给我往死里打!”纨绔公子哥狰狞大吼,打手们与刘醒再度打成一片。

“好吵……”姚莫心恍惚间只觉额头一阵刺痛,双眸缓缓睁开。看着眼前的场景,姚莫心只觉莫名,忽的想到什么,双手猛的收紧,垂眸间,却不见自己的仲儿。

“三小姐!快跑!快跑啊……”刘醒头破血流,自知撑不了多久,于是拼命的喊,希望姚莫婉可以听到。

姚莫心惊愕之余闻声望去,正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是刘醒,她记得很清楚,整个姚相府,自己的妹妹就只与这个下人亲近。可他刚刚……

“你!你叫我什么?”姚莫心骇然看向刘醒,下一秒,猛的起身跑向梳妆台前,抓起铜镜。

“莫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姚莫心抓着铜镜拼命的照,可无论哪个角度,镜子里都是自己妹妹姚莫婉的脸!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她还清晰记得那把匕首刺入胸口时的痛感,闭眼一刻,仲儿满是鲜血的脸是她此生最后的风景。

第五章 狰狞的淫笑

可现在,她居然有了知觉,不仅如此,这身体分明是自己的妹妹!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娘子,你可别想跑,本公子可是花了大把银子的!你们还不快点收拾了这小子!真是扫兴!”纨绔公子哥突然攥住姚莫婉的手,狰狞的脸上满是淫笑。

“三小姐!砸他!用镜子砸他!快跑……”众打手得了公子的令,下手更狠,血,自刘醒的额头汩汩涌出。

这一刻,姚莫心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活过来了,而且是借尸还魂!感觉到额头的阵痛,姚莫心坚信自己的妹妹,必是刚刚撞到床角时命陨九泉的。

好!既然老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她自会好好珍惜。从现在开始,她是姚莫婉,是这天底下最了解夜鸿弈的狼心狗肺,姚素鸾的蛇蝎心肠的姚莫婉,是装着姚莫心和仲儿血海深仇的姚莫婉,她是誓要将夜鸿弈和姚素鸾碎尸万段的姚莫婉!

“住手!”伴着‘咣当……’的声响,姚莫婉厉声高喝。那声音冰冷寒蛰令纨绔公子哥都哆嗦了一下,松开手指。

“三小姐……快跑……”刘醒眼前模糊,满脸鲜血,却还惦念着姚莫婉的安危。

“啧啧……怎么突然厉害起来了,厉害点儿好,本公子就喜欢小辣椒!”纨绔公子哥只是微怔了下,便又淫笑着扑了上去,却在迎向姚莫婉阴冷嗜血的寒光时愕然停下脚步。

“我乃当今皇后的亲妹妹,当朝宰相的三千金,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轻薄我!”幽冷的声音宛如地狱修罗,姚莫婉樱唇紧抿,一步步逼向纨绔公子哥。

“你……”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刘醒掉在地上的腰牌上写着那么大的一个‘姚’字,你们是瞎了不成?他口口声声唤我三小姐,你们都聋子么?整个皇城,若不是朝中显贵,家仆怎会有腰牌!你们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姚莫婉字字铿锵,目光冷然的盯着纨绔公子哥。

“我……”

“也别试图杀人灭口!莫说这房门大敞,有多少路过之人看到本小姐的容貌,你们怎敢保证刘醒来的时候没通知别的家仆?听着,治好刘醒,否则你,连同这些废物,还有你的家人都要跟着陪葬!现在,让开!”姚莫婉美眸骤凛,其间的光芒逼的纨绔公子哥不敢有丝毫反抗。

下一秒,姚莫婉疯了一样跑出怡春院,耳边不断回响着姚素鸾在冷宫说的话!

我的母亲已经按着计划给你那下贱的娘送了一剂猛药,还有你那个痴呆的妹妹,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被怡香院的里的大爷们糟蹋个够本儿……

娘!您一定要等我!等我!

姚相府位于城东西北角,高檐翘脊,碧瓦朱甍,门前两座汉白玉的狮子更是威武肃然,此刻,姚莫婉气喘吁吁的直冲进府门。

“三小姐,莫不是后面有狗追你?跑的这么快?”府门口,在姚府做了二十年管家的姚图狐疑看向姚莫婉,语气虽少了谦恭,却多了和蔼。姚莫婉仿佛没听到姚图的搭讪,只在府门喘息片刻,便疯了一般冲向自己母亲,莫离的淑景轩。

见姚莫婉如丢了命似的跑进府里,姚图下意识走出府门,四处遥望却未见任何异常,不由垂头轻叹,以三小姐的容貌,若非智商问题,必会和大小姐、二小姐一样封妃受宠。

穿过庭院,绕过九曲回廊,姚莫婉以疾风般的速度穿过淑景轩拱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叫嚣。

“老爷,你疯了!妾身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责罚妾身?”碧藻色的大理石地面上,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单手捂着红肿的脸颊,细长的丹凤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着褐紫色宽袖锦袍,身材尚算匀称,长相儒雅,眉宇间俨然学士风范,幽深的眸沉静内敛,其间的厉芒透着掩饰不住的老谋深算。此人正是大楚宰相姚震庭,而地上被他打落金簪的美妇便是他的正室,姚素鸾的生母,窦香兰。

此刻,姚震庭发雷霆之怒,双目怒视窦香兰,手指指着床榻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莫离,低声吼道。

“你这个毒妇!平日里你怎样欺负莫离,甚至朝她的饮食里下慢性毒药,令她身体虚弱,这些老夫都可以容忍你!可你居然把她毒死!身为正室,你心胸狭窄,狠毒狭隘!老夫也容不下你了!”姚震庭冷嗤开口,冰冷的眸没有一丝温度。

第六章 眼中的恨意

“老爷说对了,就是妾身毒死的她!从老爷醉酒宠幸她那天开始,妾身心里就有一根刺!是妾身仁慈,宽容她生下姚莫心那个贱种!却不想她硬生生抢了素鸾的皇后之位!若不是在她怀上姚莫婉的时候,妾身给她下了慢性毒药,那个姚莫婉也必像她姐姐一样狐媚!虽然姚莫婉命大没有胎死腹中,不过还好生下来就是个白痴!”窦香兰面目狰狞的瞪着床榻上的莫离,解恨般低吼。

‘啪’就在窦香兰肆意谩骂的时候,姚震庭的巴掌再一次扫了过来。

“既然你已经承认,那老夫就大义灭亲,亲自送你去刑部!”姚震庭狠戾开口,正欲上前拖起窦香兰,却被其拦了下来

“老爷还是先看过这笺密报,再动手不迟!”窦香兰猛的甩开姚震庭的手,将袖内宣纸扔了过去。姚震庭犹豫片刻,终是俯身捡起字笺

看着手中字笺,姚震庭脸色青紫交叠,如翻书般变化极快,直至最后,姚震庭微微蹙眉,将字笺收入袖内,眸间闪过一道迟疑后,缓缓走向窦香兰,低低一笑,伸手将窦香兰搀扶起身。

“委屈夫人了,没想到莫心那个畜牲竟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还是夫人思虑周全,这个贱妇死了也好,一会儿老夫便让管家将她的尸体扔进乱葬岗,免得惹夫人生气。刚刚老夫下手重了,夫人还疼吗?”姚震庭手指划过窦香兰的唇角,替她将血迹抹掉,心疼道。

“老爷知道错就最好,姚莫心已死,皇后之位必是我女儿素鸾的囊中之物,今后姚府的荣辱可都仰仗素鸾了!”窦香兰斜睨了眼姚震庭,刻意提醒道。

“是是……夫人累着了,老夫扶你回去休息。”姚震庭殷勤的扶着窦香兰走出房间,余光下意识瞄了眼莫离,眼底流露出一丝哀叹。

就在姚震庭扶着窦香兰走出房门的一刻,姚莫婉忽然闪身藏在庭院角落的榆树后面。直至二人消失在淑景轩,姚莫婉方才跑出来,直冲进房间。

“娘……女儿来迟了……娘!”姚莫婉猛的扑向床榻,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落,膝盖发软,直直跪到地上,双手紧攥着莫离早已冰凉的手指,悲戚哀嚎。

不知哭了多久,姚莫婉缓缓抬眸。

“娘……你放心去吧,女儿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将窦香兰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百倍的讨回来!还有那个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的姚震庭!女儿向你发誓,他们会死的很惨……”一阵冰冷的笑声蓦地响起,回荡在淑景轩的上空,仿佛鬼魅一般阴森骇人,此时的姚莫婉俨然成了地狱阎王般的存在,浑身散着彻骨的寒意。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姚莫婉柳眉紧蹙,不假思索的俯身藏在床榻下面,在没想好对策之前,她不可以轻易现身,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把草席摊开。”姚图沉声开口,目光锐利看向身后的两个家丁。家丁自是领命将夹在腋下的草席平铺到地上。

“姚管家,真要将二夫人扔进乱葬岗啊?”家丁陈强狐疑问道。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你们两个听着,将二夫人从后门抬出去,买副上好的棺材,好生安葬!”姚图低声吩咐,随手自怀里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钱袋。

“可老爷……”陈强勉强接过银子,愁眉道。

“老爷会看着你们做事吗!二夫人生前待我们不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记着,埋的隐蔽些。”姚图嘱咐道。

“那碑文上写什么?”陈强问道。

“碑文……唉!就先立个无文碑吧!免得节外生枝。”姚图长叹口气,目光看向榻上的莫离时,不禁叹息。

“大小姐可是当今皇后,老爷怎么敢这么对待二夫人?”陈强与另一家丁抬起榻上的莫离,嘟囔着抱怨。

“嘘!只管做事,说那么多干什么!”姚图肃然警告,心底却已猜出一二,想来必是大小姐在宫中出了事,否则老爷就算是做戏,也会将二夫人风光大葬。

待陈强二人将莫离的尸体抬出淑景轩时,姚图本想跟着出去,却突然怔了一下,令陈强先走,反手将门紧闭。

“三小姐?”待陈强等走远,姚图方才转身看向床榻下面,低声唤道。床榻下,姚莫婉心知自己刚刚不小心发出声音,再藏已是无意,于是哽咽着自床底爬了出来。

第七章 逃,快逃

“姚管家……呜呜……莫婉好怕……娘不要莫婉了……”姚莫婉佯装惊恐的躲在床角,双手抹泪,俨然惊慌失措之态。

“嘘!三小姐别哭,二夫人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你要不要去找她?”姚图心疼蹲在姚莫婉身边,眼底哀色尽显。

“要……莫婉不想跟娘亲分开……”姚莫婉狠狠点头,梨花带雨的看向姚图,心底,却升起一丝警觉之意。

“三小姐听好,汀月现在在柴房等你,这里有钥匙还有十几张银票,你去找她,她会带你去找二夫人,记着,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否则他们会抓住你,不让你去找娘亲的。”

姚图思忖片刻,遂将柴房的钥匙和腰里的十几张银票塞进姚莫婉手里。姚图清楚,如果三小姐还留在府上,大夫人定不会放过她,自己人微言轻,能做的他都做了。

看着手中的钥匙和银票,姚莫婉心底划过一抹释然,继而看向姚图。

“谢谢……”你会为你的善良得到好报的,姚莫婉暗自许诺。

“三小姐……快去吧!再晚汀月该等急了。”看着姚莫婉眼中的泪光,姚图不禁抹泪,他到底是看着三小姐长大的,心底多少有些不舍。

“嗯,那莫婉走了!”姚莫婉心知不能耽搁,于是起身离开淑景轩。

一路上,姚莫婉刻意避开家丁,很快到了后院柴房。见四下无人,姚莫婉急急打开柴房的门锁。

汀月是母亲当年在街头救回来的小丫头,跟在母亲身边伺候着,或许因为救命之恩,汀月对母亲忠心耿耿,这也是姚图让自己来找她的原因,姚莫婉如是想。

就在打开房门的一刻,姚莫婉瞳孔紧缩,陡然怔在一处,只见汀月被吊在房梁上,头发凌乱,唇角染血,浑身遍体鳞伤。

“汀月……汀月!”姚莫婉只微怔片刻,便急急反手将门关紧,旋即搬来凳子踩上去,将汀月救了下来。

“三小姐……三小姐!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汀月睁眼时,正看到姚莫婉,顿时喜极而泣。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姚莫婉眼圈儿含泪,伸手将汀月凌乱的发丝掖在耳后。

“是……三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走!从后门走!要是被高嬷嬷发现就糟了!快走啊!呃……”汀月似想到什么,拼命推开姚莫婉,却因为牵扯到伤口而失声痛叫。

“我带你走!”姚莫婉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随手搀起汀月,吃力的走出柴房,幸而后门离柴房几米的距离,姚莫婉与汀月毫无阻碍的离开了姚相府。

“三小姐……你……”似是感觉到姚莫婉与平日里不一样,汀月狐疑开口。

“先找处客栈,随后我会跟你解释。”姚莫婉打断汀月的质疑,费力搀扶汀月至最近的客栈安顿下来,又打发客栈小二找来大夫为汀月医治敷药。整个过程出奇的利落,丝毫看不出半点痴傻。

客栈二楼房间内,汀月瞪大眼珠儿直直看着忙来忙去的姚莫婉,终是忍不住开口

“三小姐……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这么清醒,是不是?亏得在怡香院走了一遭,脑子撞好了,不过能保住清白,还多亏了刘醒。汀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为什么害怕高嬷嬷看到我?如果我没记错,高嬷嬷是本……是姐姐自宫中选出来专门伺候母亲的!”姚莫婉面色沉凝,质疑道。

“好了?好了就好!呜呜……好了就好!小姐,你不能再回姚相府了!宫中传来消息,大小姐出事了,现在怕已经……高嬷嬷是大小姐选的,却是二小姐的心腹,这么些年,高嬷嬷一直依着大夫人的吩咐,在二夫人的汤药里下毒!”

“昨晚奴婢无意间撞见高嬷嬷朝二夫人的碗里洒了好多黑色粉末,才被她绑起来关进柴房的,她还说已经将小姐送入青楼,奴婢一时气急,狠狠撞了她,她就将奴婢吊起来……小姐,我们离开皇城吧,若被大夫人看到你,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汀月悲戚低泣,哽咽叙述。

“高嬷嬷……月儿,我不能走!痴痴呆呆十几年,我不曾为母亲做过什么,如今母亲惨死,身为女儿,若不能为她报仇,我便枉为人女,这里有一百两银票,莫婉谢你多年来对母亲的照顾,你可以走了。”姚莫婉将银票搁在汀月手里,肃然道。

第八章 药,整瓶倒进

看着手中银票,汀月只怔了片刻,便将它塞回到姚莫婉手里。

“小姐不走,月儿也不走!二夫人对月儿有救命之恩,如今二夫人惨死,月儿自当为她报仇!月儿以后便跟着小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汀月悲愤开口,信誓旦旦。

“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死。”姚莫婉拉过汀月的手,轻灵的声音中透着让人不容质疑的坚定。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向老爷揭发大夫人和高嬷嬷的恶行?”汀月仰起小脸,天真道。

“月儿,你记着,这个世上,我们不能倚仗任何人为我们出头,想要报仇,就只能靠自己。”绝世的容颜透着近似于冰冷的平淡,姚莫婉美眸微凛,继而拉过汀月。

“我问你,这些年大夫人和父亲的关系如何?”复仇的第一步,便是在姚相府立足,如果没有姚相府为依托,她要如何再进皇宫!而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要再回姚相府,必须先得到姚震庭的庇佑。

“这个月儿不清楚,不过月儿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夫人在外面养了个唱戏的,好像是云德戏班的当家小生,叫娄玉心。大夫人经常趁老爷上朝的空档到云德楼私会娄玉心。这件事府上好些人都知道,千真万确!”汀月笃定道。

“娄玉心……”姚莫婉桃唇微动,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月儿,我现在还不能露面,你去帮我做两件事,第一件,偷偷回相府找刘醒来见我。第二件……”姚莫婉俯身到汀月身侧,喃喃细语,继而将姚图给她的所有银票全数交到汀月手里。

翌日辰时,姚图按着平日的习惯走出府门,朝东侧大道望去,未见姚震庭的轿子,便回头嘱咐两侧护院家丁

“听说近日皇城来了些逃荒的暴民,时不时出来哄抢东西,你们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可别惊了老爷!”就在姚图开口之际,忽然自拐角处跑来一个身着戏装的男子。

“你是姚管家吧!不……不好了!姚夫人出事了!”男子满头大汗,双手伏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你是谁?”姚图目色微沉,警觉的看向男子,狐疑着问道。

“回姚管家,小的是唱戏的,姚夫人钱财外露,被那些暴民围起来了,现在云德戏班那儿乱作一团,班主儿也是控制不住,急着差我过府通报一声,叫你们快去救人呢,那些暴民只认银子,他们可不认什么相府夫人呐!”男子急声催促。

姚图闻声,正欲问清楚,却听背后有声音传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四人抬的轿子里,姚震庭以指挑开轿帘,冷声问道。

“回老爷,这戏子说夫人在云德戏班遇了意外,老奴这就差人手去救夫人!”姚图据实禀报。

“多叫上几个人,老夫要亲自看看,到底是哪些不长眼的暴民,居然抢到老夫头上了!”姚震庭冷嗤开口,旋即撩下轿帘。轿夫们自是领会其意,齐齐朝云德戏班而去,姚图虽有疑惑,却也来不及思虑,便急急叫上十几个护院随后跟了上去。

轿内,姚震庭单手抚弄墨绿色翡翠扳指,目色幽寒,今日早朝,他已证实昨日素鸾自宫中传出的消息是真的,如今朝中王,谢,庾,桓四大家族虎视眈眈,后宫妃位,这四家占了个全,原本自家女儿,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是贵妃,他倒也有恃无恐,如今看来,姚府的荣衰全都要靠姚素鸾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必非要走这一遭,刻意讨好窦香兰。

深巷内。

刘醒带着刚刚那位身着戏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事情都办好了?”汀月狐疑的看向刘醒。见刘醒点头后,方将手中剩余的银票递向男子。

“您放心,小的已将一整瓶催情药倒进酒里,这会儿估摸娄玉心与姚夫人正忘我的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呢!平日里姚夫人与娄玉心私会,云德戏班上下都会退避三舍,找借口出去溜达,所以现在云德楼里就只有他们两人,而且小的已将云德楼的锁给打开了,还有……”男子还欲再说,却被汀月打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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