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封面图

宋风

戒念

历史架空

240.99 万字

2008-01-18 完结

王静辉作为医务兵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宋朝后,他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去生存?改革之路充满了扑朔迷离的变数,王安石、司马光、苏轼……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大宋的出路,到底又是谁对谁错?眼前的一切都在锤炼着王静辉走向成熟,重生的蝴蝶是否能够改变历史的走向?

第一章 英雄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王静辉在树林子里的一块儿草坪上对天大声喊道。他已经在山里逛了两天了,还没有看到一个人,幸好他是他们团部唯一的一名医生还带着一把手枪防身,常年奔波在山区里为战士和当地百姓看病,否则在这样茂密的树林里面连生存都是问题。

两天前深夜他去到离团部十几里远的赵家庄给村民看病,没想到半夜往回赶的时候碰上了大暴雨。虽然王静辉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在*中奔跑,但很遗憾,他还是没有跑过头顶上的闪电,看到自己的手臂上布满了恐怖的紫色弧光就立刻失去了知觉。

等王静辉昏昏沉沉的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一只猴子在他身上又蹦又跳给弄醒了,他伸手将正在身上活蹦乱跳的猴子给弄了下去,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发现周围树上有几只调皮的猴子在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

对于猴子王静辉并不陌生,家乡在四川的他经常能看到猴子的身影,但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周围的环境明显不是原来部队驻地的样子:茂密的树林,气温虽然暖和但决不是正处于盛夏四川的闷热,周围的树种也不是四川所有的,最重要的是王静辉记得他是晕倒在回部队的公路上,可他以醒来后的地点为圆心搜索了周围三四里地的范围居然没有找到公路,连土路都没有。

在找路的时间里,他还看到了锦鸡、野兔等野生动物,虽然部队驻地处于山区也能看到一些野生动物,但也没有这么多啊!两天来王静辉就靠这些野兔和锦鸡为食物,幸亏医疗箱还在身边,里面有手术刀,身上还有打火机,否则他只能生吃了。

王静辉歇斯底里的发泄了一番后,躺在草地上想着怎么走出这片看起来无边无际的森林。“好在从这些植被和动物身上我能判断出还在地球,否则的话我可能真的会疯了。”王静辉自嘲的笑道。安静下来后,王静辉抬头看看太阳,从此时感受到的温度上来判断现在已经是正午了,他爬起来继续向东走。王静辉手中握紧那把防身用的手枪,在茂密的森林中继续前进,不时惊飞一只正在午休的鸟儿,突然一阵流水声传进了他的耳朵:是河流!

这两天在树林子转悠的时候就是没有发现水流,搞得王静辉用自己的玻璃杯每天早上去接树叶上凝结的露水喝,还忍着腥味喝自己捕获野味的鲜血,只要顺着河流就能走出这片该死的树林!王静辉加快了脚步,朝流水声的地方跑去,没过一会儿果然发现一条宽十几米的河流缓缓的从树林中流过。

跑到河边后,王静辉立刻从医疗箱中取出自己的杯子从河中舀了两杯水痛快的喝了下去,然后掏出剩下的野兔肉大快朵颐一番:这可是两天来自己最舒服的一刻啊!吃饱喝足后,王静辉就顺着河流开始走,这两天来通过仔细观察周围环境,他判断自己应该在北方的某个地方,可是这个哪有这么茂密的树林呢?这年头儿只要有树林的地方不是变成林场就是成了保护区,我该不会是被那道该死的闪电送到东北大兴安岭了吧?!

还没等王静辉来得及庆贺自己找到河流,他就遇到了自己在醒过来后的最大一次危机:老虎。原来他顺着河流开始走了没有五公里,就远远的看到一只花纹斑斓的老虎正在前方的河边喝水。“碰到野鸡、野兔、野猪也就算了,这个鬼地方居然还有野生老虎?!他奶奶的,我可真命苦!”

王静辉还来不及抱怨就匆匆手脚并用的爬上旁边的一颗大树,当然那只正在喝水的老虎也同样发现了他,朝他一吼就快速跑过来,好在王静辉平时军事训练认真,在老虎跑过来之前便坐在了大树的树杈上。“但愿如传说中猫没有教会老虎如何爬树吧!?”王静辉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老虎在树下转了几圈,跳起来想把正在用手枪瞄准它的王静辉给扑下来,结果还好高度不够,否则王静辉可就不管老虎是不是濒危动物就要开枪了。不过老虎的行为马上就让王静辉失望了:老虎原来真的会爬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来看在你是受保护动物的份上想饶了你,没想到你千不该万不该会爬树,你就不要怨我心狠了!”王静辉看到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老虎心中默默的说道。

这么近的距离开枪击中它的头部,老虎一点儿悬念都没有的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抽搐了两下就死了。王静辉对手枪的威力毫不怀疑,立刻从树上爬下来给老虎验尸。看着死去的老虎,王静辉口中嘟囔着:“多漂亮的一只老虎,长这么大怎么说也要四五年才行吧?!可惜卿本靓虎,奈何吃人?!说不得老子也只能送你一程了!”

还没等王静辉把感慨都抒发出来,就看见林子里的草丛中一阵乱动。“不会吧,书上不是说老虎是独居动物吗,怎么这鬼地方的老虎还群居?!”此时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又一次爬上了树,但这次的心情却是已经郁闷到了极点。

王静辉蹲在树杈上,手中紧握着手枪,他很清楚,这支经过团部“高手”改装后的五四式手枪能够装十三发子弹,除去打死老虎的一发和前几天捕猎用掉八发子弹外还有四发。虽然身上常带着不少子弹,但剩余的子弹都在树丛中的医疗箱里放着,已经来不及取出来了。要是呆会儿来上十几只老虎,那他可真不用混了。

虽然距离还比较远,但王静辉已经能够从那些灌木丛中时隐时现的黄色皮毛中分辨出来这些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动物肯定是老虎。“完了!这次是捅了老虎窝了,周围恐怕没有四五十只,二十只老虎还是有了,该死的动物学家,老虎明明是跟狼一样群居的嘛!这下可害死我了!”

正当王静辉在树杈上问候那些动物学家八代亲属的时候,另他惊奇一幕又上演了:有些老虎居然是用两条腿走路的!“我靠!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精!”王静辉心中暗暗骂道。

随着这些老虎的慢慢接近,王静辉已经开始向玉皇大帝、如来佛祖问候了。但奇怪的是这些用两条腿走路的老虎突然都不向前走了,树林中又恢复了平静。突然一块儿石头从灌木丛中飞了出来,准确的击中了树底下那只老虎的头,仿佛是受到上天的启示一样,大大小小的石头土块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目标直指那只死老虎的尸体,这可把树杈上的王静辉给弄糊涂了。

老虎已经死透了,这么多的石块打在尸体上当然没有什么反应了。周围树丛中的老虎都用两条腿站起来,露出脑袋看着,而王静辉也从树杈当中看到这些两条腿走路的老虎精原来都是人扮的,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顺着树干从树杈上爬下来。

这些人扮的老虎们看到树上滑下一个人来也都很吃惊,纷纷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走到老虎尸体旁边踢踢确定老虎真的死了,大家都欢呼起来。其中有个人看起来像是他们的领头的人对王静辉一抱拳说:“这位兄台真是好身手,赤手空拳也能打死这只恶虎!我吴亮深感佩服!”

“你们这里打死老虎不犯法吗?”王静辉对吴亮的佩服还感到疑惑的时候傻傻的问道。

吴亮听后哈哈大笑的说:“哪里话?!这位壮士出手消灭了本地的一大害,哪还用得着犯法?!村民们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呢!”

这时王静辉才发现他们当中的有些人的衣服是古代的服装,只不过脑袋上套了个虎头装饰罢了,心中想到:那道该死的闪电没有劈死自己,反而把自己送到古代来了。他心中还不放心又向周围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摄像机等拍摄用品,又问吴亮:“你们该不会是拍电影吧?现在是什么年间?”

吴亮疑惑问我:“这位壮士,什么叫拍电影?今年是大宋治平元年年四月,壮士难道不知道吗?”

“完了,真的回到古代了,现在是宋朝的赵英宗赵曙当皇帝,可惜这个皇帝命短的很,才当了四年的皇帝就一命呜呼了。后来的神宗重用王安石发动了熙宁变法,但王安石和他儿子执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政策,使得本来可以中兴的北宋备受打击……”王静辉的祖辈都是当地的中医,他当然也要继承家学,所以对历史并不陌生。如果不熟读那些古文,哪是读不懂那些家族中各代前辈所遗留下来的行医手札的,况且王静辉也是个文科生,对这些并不陌生。

王静辉朝吴亮也举手抱拳说道:“小弟我刚从山中随师傅完成学业出山来到处历练,所谓山中无甲子,所以小弟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吴亮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说道:“壮士,你打死了这只危害乡邻的大虫,就是我们的恩公,还请恩公随我们一起回去!”

王静辉对这样的建议肯定没有什么意见,他已经在树林子里面转悠三天了,终于可以走出这个鬼地方,当然不会拒绝吴亮的邀请,心想前段日子还看过电视剧《水浒》中武二郎打虎后在县城受到大家拥戴的场景,没想到自己马上也要受到这样的招待了。把自己的医疗箱捡回来后,便和吴亮他们一起往林外走去。

吴亮让众人将老虎捆绑好后用长木棍抬起来在后面走,他们都是本地的一些猎户,所以对这里的地形十分清楚,就这样走了十里地样子便出了这片山林。王静辉看到身后的山林对吴亮说道:“吴兄,我已经在这片林子里面转悠了两三天了,若不是碰见你们还真不知道如何走出这片林子。”

吴亮听后笑着说:“王兄有所不知,这片林子即便是我们这些猎户也不愿意深入的!平时也就往里面走上二十来里,再往里面走恐怕我们也会迷路出不来了!”王静辉正和吴亮说笑着,旁边的几个人牵过几匹马来,他们上马往吴亮他们所在的县城奔去。

当看到这座不大的县城后,王静辉这才肯定自己已经真的来到了古代,因为在原来的时空中只有少数类似水浒城才有这样的规模。在县城里面,由于吴亮早就派人将王静辉打死老虎的消息用快马传递过来了,所以家家户户都出来争着看他这个打虎英雄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使得原本就不是很宽敞的街道弄得更加拥挤不堪。

王静辉坐在高头大马上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接受大家伙儿的欢迎,此时他已经披上了大红花,只是他这身装扮与周围想比起来总不是那么协调。没办法,衣服还好说,但总不能让头发在几个小时之内全长出来吧。

县太爷早就在县衙门口等着他们了,王静辉看到县太爷后立刻下马抱拳对县太爷说道:“草民王静辉拜见县太爷!”

县太爷姓孙,听吴亮在路上谈起他的时候说,这个孙县丞虽然不是不是个能吏,但也不是个刮地皮的贪官,总体上来说对自己辖下的百姓还是非常体贴的。自从前几个月这附近出现了几起老虎伤人事件后,他立刻开出三百两银子的赏格组织县里面的猎户和壮丁去抓老虎。

孙县丞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看到王静辉给他行礼,虽然见到他的衣着模样大异于常人,但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忙向前扶助他的双臂说道:“这位壮士可是打虎英雄王大侠?”

王静辉平时很喜欢看武侠小说,听到孙县丞叫他王大侠后,心中万分兴奋:总算圆了一个大侠梦啊!旁边的吴亮马上说道:“禀县丞大人,此人便是打虎英雄王静辉!”

王静辉说道:“草民自小被师傅带进深山抚养成人,师傅故去后最近才下山游历人间,不懂礼数,望县丞大人多多见谅!”

孙县丞笑着说道:“无妨!无妨!只是这位壮士此刻还没有落籍,今后行走恐多有不便,还是在本县落籍吧!”

王静辉回答道:“那就有劳县丞大人多多费心了!”

孙县丞从旁边一人手中取过一盘遮着红布的木盘,将上面的红布揭开说道:“这位英雄,这是我在两个月前为打虎者设下的赏格三百两,还请英雄笑纳!”

王静辉谢过县丞后接过托盘中的银子,从中取出一百两给吴亮说道:“吴兄,这打虎的事情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顺手帮忙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你们这些乡勇和猎户为了给百姓除害忙活了两个月,这些银两你分给众人以表县太爷对他们的谢意,今晚你挑间大点的酒楼,由我做东来请各位一起不醉不归!”

县丞和吴亮一听觉得这个叫王静辉的打虎英雄虽然模样有点怪,但不贪财图利却也是难能可贵,周围的猎户和乡勇听后更是高声叫好,当夜就包下来县城里面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几十个人喝酒到天明。

第二章 观光

王静辉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十天了,除了开头三天在树林里面乱转找出路外,这七天过足了英雄瘾,每天都配吴亮他们在酒楼喝酒。在孙县丞的帮助下,王静辉在这里落了籍,算是自己在这个时代有了正大光明的身份。由于自己落户籍的时候报的是自己的真实年龄,所以二十岁的他还必须有个字才行,深受武侠毒害的他干脆又来次恶搞:把金大侠给杨过的表字盗窃过来,自己起字为改之。此时他才知道现在自己正位于京西南路的唐州一个叫平氏镇的县城。

王静辉是个天生比较随意的人,尽管后来当了兵,但这种深入骨髓的放逸性格还是很难改变,时常跑出去在野外露宿几天以体验“驴客”的生活。自从知道自己来到宋朝并且没有可能在回到过去的时空后,他就想该如何在这个时代度过自己的一生。

网络虚拟小说他也读过不少,但你要他去打仗当皇帝,他是干不来的,况且这个时候宋朝虽然危机重重,但也不是造反的好时候。最多将这个时代的科技武力水平提高一块儿,免得以后被那些少数民族把宋朝欺负惨了。从根本上说还是他非常了解这个朝代的历史,武将的下场都是很惨的,当文官又怕不是以吕惠卿和蔡京为首前赴后继的一**相的对手,所以他把建功立业的念头在第一时间给丢到爪哇国去了。

金钱对于他来说现在是不用愁的,自己有二百两银子,虽然这几天和吴亮他们喝酒花掉不少,但由于是打虎英雄的缘故,酒楼掌柜本想不收钱,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把他的费用压的很低,大体上还有一百七十两左右。王静辉还是认为酒楼老板实在是太吃亏,所以亲自下厨给他做了几样经典的四川麻辣菜以感谢他的盛情款待。不过到了厨房看了佐料后,王静辉可头痛了: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现在的辣椒还长在南美洲丛林里呐!他的医疗箱中到是有一些辣椒面,这是他露宿野外时候用的,不过现在他可把这些辣椒面视若珍宝:里面的辣椒子可能会种出辣椒来。不过菜还是要做的,只能使用花椒了,不过做出来的菜的味道到是挺不错,有点四川味。

对于这个食盐还是国家重点控制的时代,能够少放盐又能让顾客吃的痛快的菜肴对于酒楼来说就是银子啊,这几样菜肴只需要少量的盐就可以让人大快朵颐,可让他省了不少银子,所以照顾王静辉更是仔细。

以后可以行医为生,不说他家是远近闻名的祖传中医,自己好歹也是正规名牌大学西医专业毕业的高才生,更何况自己的医疗箱中还有很多西药,随便拿出几支青霉素找几个富贵人家一治病,那银子不就滚滚而来吗?!

看来在这个时代当个名医是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况且自己在这个时代还是个独一无二的中西医结合的神医,想到这里王静辉更是高枕无忧。他现在正在考虑是否要借着华陀的名头来开创中国的外科手术的先河,到时候不敢说《宋史》上会有自己的大名,最起码沈括的《梦溪笔谈》总该有自己的一个位置吧!

对于宋朝,王静辉还是非常向往的,虽然各种现代评论把宋朝批的是狗血淋头,但通过大量的史书使他看到这个朝代实在是中国历史上最可爱的朝代:大臣可以和皇帝对侃,包拯的唾沫星子给仁宗皇帝洗脸,但仁宗只能那手绢来不停的擦还不敢让让他停下来;朝堂之上敌我两派对掐弄的你死我活,但王安石和司马光在脱掉朝服后还是好朋友,失败者最多是贬到远离政治中心的地方去当官,单是这一点就是放在现在开放的中国也很难看到,更不要说在其他封建朝代了,早就被灭九族了;这个时代虽然不把商人放在眼里,但最起码不像其他朝代那样去压制,神医混不下去的时候可以做商人,凭着比周围人多一千年的眼光再加上烧烧玻璃和水泥、炼炼钢铁那还不赚翻天?不过对于马上就要到来的王安石变法运动,王静辉对当商人的前途可不大看好……

这一天早上,王静辉早早的起床打点好自己的行装,昨天裁缝店的老板终于把自己订做的几套这个时代的衣服送过来了,虽然穿着有点别扭,但总好过自己穿军装在大街上接受过往行人的注目礼好的多。

不一会儿店掌柜就进门告诉王静辉说县丞大人和吴亮几个人已经到了,正在楼下等着。他们得知王静辉将要远行,所以特别为他送行的。王静辉收拾一下看看没有什么东西遗忘在这里后,便拿着行李来到楼下去见县丞和吴亮了。

酒店掌柜也知道王静辉即将远行,所以特别备下了一桌酒菜给他送行,几个人相互说笑调侃。在这样的大好气氛下,王静辉开始了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次抄袭行动,做了一首《满庭芳》送给孙县丞,以表达自己对他的谢意。

对于抄袭前人,哦,不对!是后人的诗词,王静辉心中虽然有那么一点儿不自在,但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本来么,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一个绝代词人诞生了……

别过孙县丞和吴亮后,王静辉架着买来的马车行驶在去蔡州的路上,打算到了蔡州的确山就沿官道直接北上去汴京。现在的马车还很原始,一些重要的应用还没有发明,为了是自己的旅途更加轻松舒适,王静辉用二十两银子专门让县城里的匠人按照他的意思制作了一辆四轮马车。但由于车轴的技术不过关,所以他最终放弃了四轮马车的想法,只是对马车的牵引套具做了一些改进,取消了马车前面的横担,用笼头和鞍具来牵引马车,这样就大大解放了马力,使得这样的马车能够跑得更远更快。那些造车工匠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眼就看出这些改动对马车整体性能的好处,所以免费给他做了一辆二轮马车送给他。

把自己的医疗箱和一些衣物装上马车后,王静辉就开始了他在大宋领土上的第一次远游。这个时代的中国环境要比王静辉所来的那个时代要好的多,基本没有任何污染,蓝蓝的天空,明媚的太阳,宜人的景色是他完全陶醉在这个时代中。白天慢悠悠的驾驶这马车在田野中驶过,晚上就在马车篷顶上仰望星空和衣而睡,这一路上他可真是逍遥自在的很。

就这样他磨磨蹭蹭走了一个月才到达确山,由于确山是在大宋的主要交通干道上,所以规模可就比平氏镇要大出好几倍了,南来北往的客商和货物都在这里停靠歇脚后才继续上路。

王静辉在这里逗留了三天后,便和一个商队的老板谈好尾随他们北上到颖昌府,报酬就是这辆马车,反正按照他的打算到了颖昌府后就直接坐船去汴京了,到时候带着马车也是个累赘,所以不如卖掉。按照协议,商队老板到了颖昌府后以三十两银子的代价买下马车,王静辉的跟班费用也就免了。

在确山这三天,王静辉也没有闲着,首先先找到裁缝店又定做了几身衣服,原来在平氏镇定做的衣服太难看也太粗糙了,由于他心中有很重的武侠情节,所以特地让裁缝做了月白色的长衫,凡是真正的大侠都是文武双xiu嘛!王静辉本人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穿上这样的长衫后还真有点风liu倜傥的书生像。看看自己的模样后,王静辉心中唠叨道:既然外形没有萧峰那么酷,但朝段誉的路子上发展总该可以了吧!

除了买新衣服扮大侠外,王静辉还钻到各大药店去采购药材,还跑到书店中购买了一大堆的医药书籍,既然以后要吃名医这碗饭,那总需要有充分的准备吧!本来在书店买书的时候,王静辉还满怀希望的想找到传说中的那些绝世医术,可看过后他彻底失望了:受到武侠小说的毒害太深了,狗屁绝世医术,老子随便提个概念出来都比这些医书好!

把买来的医书往床上一扔就到楼下去熬制他事先想好的特效中药去了。由于带来的西药有限,所以不到最关键的时刻王静辉是绝对不会拿出来使用的,但在怎么省,这些西药也是有保质期的,总有一天会用完,王静辉可不想自己的名医生涯随着西药的用完而Game Over,所以还是熬制一些中成药来傍身吧。

在古代的一些传家药方除了少数几种还处于保密状态外,在现代社会早已流传开了,所以制作一些中成药对于王静辉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实在不行的话凭借着自己药物化学的底子,专门熬制一些药物也能凑合着用。这样,他先后熬制了仙鹤草的药膏,制作了非常原始的云南白药,考虑到不久要坐船去汴京,为了避免到时候晕船,他还制作了仁丹。

准备好一切后,王静辉除了到处去感受一下确山的繁荣,但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宋朝的首都开封府已经有超过一百万的人口甚至是两百万,是同时期巴黎人口的二十多倍,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都市!这样的都城繁华到了什么样子?王静辉心中十分渴望能够亲眼见识一下它的风采。

第四天一大早,王静辉便和约好的商团老板一起起程北上。上了官道后,王静辉才为自己没有固执制造四轮马车而感到有先见之明。别说从唐州到确山这一段路了,即使在这条国家主干道上行使,他估计四轮马车都会随时歇菜,二轮马车虽然比较差劲,但在这种道路上还是游刃有余的。

商团领头的是一个管事姓余,是个四川人,真正的老板坐镇四川,主要经营丝绸蜀锦的买卖。王静辉看看这个由三十多辆大车所组成的车队,心中都不知道该怎么计算他到底一次能贩运多少匹丝绸。他们也是到颖昌府然后坐船去开封府,不同的是他们在颖昌府有专门的运输车队可以寄存车辆和货物。

余管事非常健谈,在路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他时常跑到王静辉的车上来唠嗑。王静辉是个四川人,语言问题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障碍。通过和余管事的谈话,他知道了这个时代很多的信息而且还打发了路上无聊的时光,所以对于余管事和他同车而行十分欢迎。余管事常年在外贩运货物,所以走南闯北的去了很多地方十分有见识,王静辉在和他的谈话中领略了原来历史书上没有的宋朝另外一方面的风采。

每天的路程都是在按余管事事先预定好的计划在行进,余管事在这方面十分在行,因为虽然处在太平盛世,但路上偶尔碰上几拨占山为王的土匪是很正常的,所以商团车队除了在行进上很谨慎外,在晚上住宿的时候也不敢马虎半分,商团中有五个人专门是保护商团安全的,其他人也有兵器随时在这五个人的指挥下进行自卫。不过这一路上到没有什么土匪来对他们骚扰,一路平安的到达了颖昌府。

不过这一路也提醒了王静辉:在这个盗匪丛生的时代里,自卫是十分重要的!他清点了一下手枪剩下的子弹,总共还有一百三十五发,应该够自己很长时间使用了,况且身为军人对于枪械是十分清楚的,依照现在的生产水平,王静辉想将来造出替代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手枪就一直放在他宽大的袖子里面,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就掏枪对目标进行射杀。

不过即使没有枪械护身,王静辉现在也不会害怕了,因为他自从到达这个时代后,不知道是因为雷劈还是其他缘故使得他的身体明显变了:每天至多睡上四个小时,身体的力量爆发式的增长,连个头儿都长了,可惜没有尺子所以没有办法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高,总之一米八还是有的。看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王静辉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总算没有变成妖怪,要不朝天喊喊:变身!?

一开始在唐州的时候王静辉还以为自己在丛林中的紧张劲还没有过去,但时间一长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发生了变化。那五个保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个书生,但又一次看到他用三根手指不动声色就将两寸粗的硬木棍子给捏折了。要知道在运动中捏折这么粗的棍子对于他们都办不到,更不要说是静发力捏折棍子了,要是这三根手指头搭在对手的脖子上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五个人中三个都脸色怪怪的,剩下的两个干脆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自从那以后一路上他们五个人常常和余管事一起围住王静辉想让他多露两手,王静辉被他们缠的没办法只能用军队中的军体拳与在大学中学习的太极拳和跆拳道来糊弄他们,不过这样也把他们糊弄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干脆就对他们说自己不会使用刀枪棍棒,要是空手还可以,但敌人要是持刀,那自己就有麻烦了。听到这些话后,那五个保镖更是找到理由了,每天都来训练他怎么使用刀剑,王静辉由于心中的武侠情节在作怪,所以对此到是乐此不疲。

颖昌府可要比确山繁荣多了,由于处于滨河之滨又在主干道上,所以客商更加云集。这里的码头上停靠这众多货物准备运往开封府的船只,客栈也比确山大得多,同样也舒适的。而街上各种娱乐项目更是确山所不能比的,各种杂耍、皮影戏、杂技充斥着街道。王静辉到了颖昌府后就和余管事分开,余管事去联络运货的船只,而他则是到大街上乱逛,去品尝各种小吃美食。

颖昌府的繁华的确出乎王静辉的意料之外,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颖昌府的话,他还以为自己到了开封汴京,但它的城墙是四方的,这就打消了他可笑的想法:开封由于太过繁华以至于不断扩建后的城墙是不规则的多边形,光城门就有十二个之多。

一天后余管事就派人来信说去汴京的货船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延滨河向开封府行驶,让王静辉明天早上早点去别误了开船。王静辉答应后就和他先把马车交接好,他也带来了三十两白银,但和余管事一起乘船去开封府是半路临时决定的,所以船钱需要另算。王静辉现在有一百七十两白银在手,虽然不是很富有,但在这个时代一般人眼里还是非常阔绰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钱嘛,看谁有病出手一治还不滚滚而来!

之所以选择和余管事他们一起同船去汴京还是因为王静辉从来没有坐过船走这么远的路,虽然他也坐过船,但可惜的是那是渡船。这次乘船要走这么远的路,他对自己是否会晕船实在是没有底,虽然事先就已经制作了仁丹专门来防止自己晕船,但考虑到余管事他们的货船要比客船大得多,行驶在江面上也要稳重的多,再加上和他们已经同行了一段时间后感到彼此都比较熟悉放心,所以就临时决定和他们一起乘船进汴京。

第三章 壮丽

王静辉所乘坐的船从颖昌府的码头出发,经滨河过长葛后转入惠民河,根据余管事的叙述,他们将在惠民河中一路行驶七八天便可以直接到达汴都开封了。白天王静辉不时的看到有很多船队或是超越他们,或是与他们的船擦肩而过,听余管事说这些船有的是运盐的、丝绸、纸张、漆、米、茶或是银两的官船,还有船舱分为几层的客船,着实让王静辉幻想到汴都到底有多么繁华。

“这算什么!咱们还没有走汴河和广济河或是蔡河,那些河上的船更多!”余管事看王静辉看这些船出神的样,随口抛出一句话把他原先对汴都繁华的设想彻底打翻,好像他是个土豹子一样没见识,让王静辉好一阵郁闷。

经过六天的航程后,他们已经非常接近开封了,不时经过一些很大的靠河的村镇,这些都是开封外围的卫星城,这些在行政上和确山一级的县城却要比确山的规模大上两三倍,余管事告诉王静辉明天一早他们将会在开封十里外的码头停靠下船,这让他兴奋的晚上差点没有睡着觉。

汴都巍峨在平地,宋恃其德为金汤。

当王静辉第二天下船后走到里开封不到三里远看到它巍峨的城墙的时候,脑袋中非常自然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黄庶的诗句来。这是一座用石灰粉刷过的高墙,差不多高十二米,宽十八米,当王静辉他们下船后,将郊区远远的甩在身后,这座巍峨的城墙很快便屹立在王静辉的眼前,虽然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小雨,但这丝毫没有浇灭他游览开封的兴致。

历史书上曾经解释过:圣人认为天圆地方,所以理想的城市格局应该是四四方方的,这就是中国城墙为什么是四方形的。按照这种学说,宋朝的皇帝和臣子们也都做过努力,但全都失败了,这让当时读书的王静辉感到迷惑不解,但他穿过五十多米宽的护城河,从朱雀门进入开封看到城内的景象的时候就恍然大悟了:摩肩接踵,挥汗如雨。

在进了城门后,王静辉便和余管事他们分手了,他独自一人在熙熙攘攘的汴都街头游荡,内心中不断感受着这一千多年前中国首都的风采。大街上到处可以看到人畜的身影,低层的劳动者穿着质地粗糙的衣裤和草鞋,但人群中总能看到一些身穿两袖过手、长及膝盖的宽大丝袍的人,余管事曾经告诉过他,那些人是大大小小的官员。不过在街头能看到这么多的官员还是让他感到很惊讶,虽然汴都集中了北宋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官员,但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多啊?!看来北宋的三大弊病:冗兵、冗官、冗费,自己先在这里见识了一下冗官。

随着大相国寺的晨钟敲响,一阵春风拂起,王静辉也慢慢的游走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中,河水中有两岸杨柳袅袅的倒影;运河码头附近传来此起彼伏的船夫号子鼓动着列列白帆;皇宫里的殿宇楼台露脸了,宣德楼、大庆殿、延福宫、福宁殿、崇政殿、保和殿、睿思殿、紫宸殿还有很多王静辉叫不上名字宫殿的屋脊飞檐,越过参天松柏的枝头,让王静辉得以从街上窥见皇城的雄伟和精制。宣德门前至南薰门长达十里、宽为二百二十步的大街,不仅是帝王銮驾、卤簿出入、诸国使者晋见的必由之路,而且是大宋王朝繁华强盛的象征。御街大道两侧,是两条宽为五丈的带状河,玉石砌岸,晶莹生辉。水中荷莲,春时翠绿生津,夏秋花香醉人。带状河两岸,栽种这两排懒洋洋的垂柳。

此时,御街两侧,人流如潮,各色人等,竞现神通。商人交易赚钱,恋人倾心定情,达官携妓游春,文人赏花觅诗,乞丐讨食,扒手逞能,“光棍”叫卖春药,“瞎子”打卦算命,驿馆举牌招客,酒楼散酒买名,**分茶设套,艺伎弄情卖声,浪子闲逛,暗探听风,王公寻花问柳,墨客卖画谋生。河面上,轻舟荡漾,琴声缭绕,歌声缠mian;河岸边,人群熙熙攘攘,嘈嘈切切。

面前已是天汉桥,是汴河流入京都后十三座桥梁之一,因位于御街之上,桥头建筑华丽,桥身石雕成群,成为京都景观之一。此刻,桥下河水滔滔,清澈见底,舟船帆樯盛装,满载宫用物品结队而过。王静辉站在桥上俯身扒在栏杆上看着桥下来往穿梭的各种船只。

走下天汉桥,往西一拐,便是曲院街,由于王静辉人生地不熟,所以没有敢往小巷子里面走只选择沿大街边走边看。各色店铺的旌旗幌子迎风飘展,各色吃食的叫卖吆喝声扑面而来。他想起余管事说起的王楼山洞的“梅花包子”、曹婆婆店铺的“五香肉饼”、鹿家分茶的“鹅脯、鸭脯、鸡脯、兔脯、鸽脯、鹌鹑脯”、黄胖子店的“血羹、粉羹、头羹、石髓羹、石肚羹”……

想到这王静辉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不禁食指大动,从身上搜出几十文散钱挨着小吃摊一溜儿吃过去。拍拍装满各种小吃的肚子,王静辉满意的笑了,在街头随便挑了个茶楼便要了二楼临街的位子,泡上一壶清茶看起街头的风景来了。

虽然王静辉穿上了一袭月白大袖长衫,青色腰带,厚底缎子鞋,从服饰上来说已经和周围的宋朝人相比没有什么区别了,但由于他的头发与周围其他相比实在是太短了,所以坐在茶楼里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茶客们不时的抬起头对他行注目礼,这让在欣赏汴都风景的时候多少感到有些不快。“待会儿休息够了一定要买顶帽子,否则我会被周围的目光给杀死!”王静辉心中暗暗想到。

喝完茶后,王静辉立刻离座到街上寻了家衣帽店买了顶青色的帽子,虽然样式上让他感到有些不伦不类,但它正好能够遮住自己的一头短发,而且样式非常轻便,所以也就将就着用了。

在街上又逛了会,王静辉便找了家比较干净整洁的客栈住了下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行李后,他便坐在屋内的桌子旁,推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看着汴都开封的繁华,王静辉不禁又摇了摇头:可惜啊,再过六十年,这座闻名世界的大都城将会被金军给攻破,到时候什么繁华都变成了虚幻!

“我能怎么办?”王静辉轻轻的问了自己一句,“我什么也办不了!”他突然有种想立刻离开这个繁华之地的冲动。“这个宋朝已经没有救了!就算我给它造出枪支火炮又怎么样?现在宋朝的武器已经是世界第一,有上百万的正规军队,实力当属第一,但这些东西并不能挽救宋朝的命运,这还要看那个皇帝老儿和那些诗词书画样样精通唯独打仗不通的大臣们的意思!除了两年后的神宗赵顼以外,今后的皇帝都是一群饭桶软蛋,可惜王安石太过强硬,白白浪费了这个有为皇帝的生命!”

看着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宫和街头人来人往的人群,王静辉无奈的笑了:“你们的命运我全知道,但我也没有办法,我改变不了历史的!我只能让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舒服一些,却无法顾忌你们的生活了!”

要说他不想改变宋朝的历史,那连自己都不相信,但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一想想内有蔡京、吕惠卿在加上今后源源不断、前赴后继的秦桧等贪官奸相队伍,外有辽、金、西夏还有那个驰骋亚欧大陆未尝一败的蒙古,王静辉就什么心思也没有了。王静辉觉得自己再厉害,在面对历史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除非他能活上两百岁并且这个国家由他掌控才有可能不被铲平,但那可能吗?!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王静辉望着远处的风景默默的说道,“你生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明朝和你对调一下的话,那中国的历史将会被改写,也就不会有那一百多年的悲剧了!”在他的眼中,宋朝就像一个早产儿,生在这个时代是它的悲剧,它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刀和勇气,而旁边的几个大国什么都没有,但偏偏都是一群屠夫和强盗,这也就注定了它的命运。

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王静辉失眠了,面对灯火辉煌的开封,他独自在窗前静坐了一夜。他知道历史上英宗皇帝在去年刚取消了宵禁的命令,从此北宋直到灭亡的那一天,开封的晚上都是如此迷人。

第二天一大早,王静辉便匆匆收拾东西结账后上了去扬州的客船。他改变了自己准备在汴都开封住下来的计划,昨天他被自己已经知道的历史折磨的够呛,所以连在开封住几天的想法都没有了,就这样急急忙忙的离开开封,准备乘船到扬州去看看江南的景色。

坐在去扬州的客船上,王静辉对着河面上来往不断穿梭的船队和越来越模糊的开封城墙出神。“难道就这样作一辈子驴客?”他对着微波荡漾的河面轻声的说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汴都开封的繁荣全都依赖这些四通八达的运河和路面官道,一次运河淤塞便意味着各地的赋税不能及时到达京城,同样滞留在各地还有堆积如山的各种货物和铜、银钱:一次旱涝灾害便可以使上百万人陷入饥荒的境地,甚至会发生人吃人的惨剧!

不说远了,光是明年就会有一场水灾危及汴都开封。“会京师大雨,水潦为灾,宫廷门外,俱遭淹没。官私庐舍,毁坏不可胜记,人多溺死。”想起明年将要发生的水灾,王静辉口中不禁轻声背出了蔡东藩在《宋史演义》中描写这场水灾的一段描写。这还是自己在五岁的时候爷爷为了启蒙自己文言文感觉的时候让自己看的,他又想念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时空的亲人了。

王静辉是川中有名的中医世家在这一代重点培养的接班人才,不仅对家学中医十分精通,更是在爷爷的鼎立支持下改学西医,希望自己能够振兴中医,更好的医治周围的群众。王家的声名不仅是靠中医技术高明,更是因为王家世代对周围百姓扶危济困带来的。家乡祖屋大堂上那“医者父母心”的牌匾即使在十年*的冲击中也被当地的百姓给保护起来,更是王家医德的证明。

“医者父母心”这条家训是王静辉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的,爷爷的竹鞭和淳淳教导还回荡在他的心头。想到这里,王静辉拍在身前的茶桌上轻声的说道:“还是做个扶危济困的名医吧!广泛传播医术,悬壶济世多少能够减轻百姓的痛苦,这些自己还是做的到的!”想通后他高声叫到:“船家!停船靠岸!”

付给船家银子后,王静辉把自己的药箱和行李扛在肩头便下了船,好在刚离开开封不久,下船的地方还能远远的望到开封的城墙。他下了船后拦住一辆去开封的马车,许诺好银子后便搭乘马车又回到了开封。

再次来到开封城,王静辉的心中已经是两种滋味了,他对开封的繁华已不再关心,心中只想着如何能够开始自己的行医大计:“既然改变不了历史,那我也只能做我自己能做的事情了,悬壶济世做一个为百姓解除病痛的医生好了!”

王静辉进城后没有到他昨天住过的客栈,而是又找了间条件比较差了点的客栈住下。没办法,既然决定要当扶危济困的神医,那以后的银子可要省点花了,这种神医可不是好当的。当然王静辉到不至于自虐到住大通铺客栈的地步,虽然说是简陋点也是单人客房,只不过比较偏僻一些罢了。

王静辉坐在桌旁正在思考如何开始他的行医生涯,当游医?他可不愿意,游医的一套行头跟骗子没什么区别,况且现在是起步阶段,赚钱是很重要的。他想起了明年将要发生的水灾,为了多救人必须有充足的药品和粮食,他需要大量的金钱去购买这些东西,当游医只能给底层穷困的百姓治病,不用他倒贴钱就不错了,哪还能去狠心盘剥这些已经穷困潦倒的贫民?!等自己有了雄厚的基础,再去救济那些贫民更稳妥些,否则现在就是去挣那些虚名,到时候也救不了几个,还不如等有了钱后救的多。“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句经典名言,王静辉还是非常明白的。

什么能够在短时间内挣到最多的钱?!自己开药店?本钱不够啊!到了开封后王静辉才知道银子的重要性,这里虽然要比在确山也颖昌府繁荣无数倍,但它的物价也同理比其他地方高的多。在唐州的时候,请这么多人一起大吃大喝了几天也没花掉二十两银子,在颖昌府独自一人吃一顿普通饭菜需要一百文,到了开封吃住一天就需要一贯了。

到医馆去当坐堂郎中?也是个好办法,自己的中医秉承家学,中医医术是非常高的,当个坐堂郎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钱来的太少了。而且以后自己独立出来后可能在名声上还要受到就职医馆的牵制,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可十分不利。

想了半天,王静辉也没有想出一条能够本小利大的快速生财办法。“难怪有人说用一万块钱去挣一万块钱很难,但如果用一百万去挣十万却是轻而易举!”他在心中不停的嘀咕着,“想来想去也只有出卖药方一条路可走了,我可怜的药方啊!仁丹肯定是第一选择,云南白药和仙鹤膏就先留着吧,这两种药多少和军用物资挂钩,还是等自己有了本钱在慢慢做吧!好在这个时代对于制作中成药这方面的技术还很有限,我脑袋里的药方还多着呢!”

王静辉把医疗箱放在床上,他对着这个大箱子默默的说道:“这箱子现在是唯一证明我来自于未来世界了!”打开箱子,里面的各种药品和一套简易手术器具整齐的码放在医疗箱中。仁丹、仙鹤膏、云南白药就放在最上面的一层,当时考虑到医疗箱的体积,除了多备仁丹以防自己旅途中晕船外,其他两种药品只做些样品而已。

第四章 鉴宝

这些中成药在王静辉的眼中还十分原始,但却是他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次自己制作的成药,眼下是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虽然舍不得也没有办法了。“等老子有了本钱,什么铅活字印刷、水力织布机、火柴、肥皂、水泥、玻璃……老子非要把开封城给买下来!”他心中狠狠的说道。

突然他灵光一闪:玻璃?!自己的医疗箱中不是还有两个玻璃杯吗?在这个时代这恐怕是独一无二的超级珍品了!王静辉赶忙又打开了医疗箱,从中取出了那两个玻璃杯,其中一个是他自己喝水用的,另外一个是给病人用的杯子。这可是中国人到了清朝都没有掌握的技术啊,现在拿出一个来卖,恐怕会卖出个天价来吧?!

想到这里,王静辉心中的惆怅全部都一扫而空,剩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个玻璃杯安全稳妥卖出去的问题了。他又在开封城里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在街上转悠,买了一个做工精细的楠木盒子,将其中一个玻璃杯用上好的绸缎包裹好,剩下的那个玻璃杯他又放回到医疗箱中想留个纪念。带着这个装了玻璃杯的楠木盒子,他到了开封最大的珠宝店徐氏珠宝行。

徐氏珠宝行是一座四层高的砖木结构的楼房,王静辉不知道它是否是开封最大的珠宝店,但它的规模是王静辉在开封城中见到最大的珠宝店。他刚走进正堂,一个店小二就忙跑上前对他说:“这位客官,欢迎光临本店!本店有各种金银珠宝首饰,请问您需要什么?”

王静辉心中感叹道:“看来这个时代的服务员比一千年后的同行水平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差,如果不是穿着宋朝的衣服,我还真以为又回到了原来的时空了!”他说道:“这位伙计,我能不能见见你们的管事,我这里有件珍宝想请他过过眼!”

店小二一听王静辉这样说后就非常有经验的请我到一个偏僻的房间喝茶,而他则是去请管事去了。没过多长时间,之间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屋内说道:“在下姓李,这位公子想必是有什么珍宝请蔽店鉴定吧?”

王静辉回答道:“这位先生,在下有一件异宝想请先生看看。”说完,他便把楠木盒子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将包裹玻璃杯的绸缎打开,那只用来赚钱的玻璃杯就安静的躺在盒子里。

李管事看到玻璃杯的表情十分有意思,不屑、惊讶又变成了呆滞,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的将玻璃杯从楠木盒子中拿出来,放在手中观看,眼中冒出了让王静辉胆寒的目光,好一会儿他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公子此物似是海外胡商曾经高价贩运的玻璃器皿,他们的物品我也曾见到过,但没有一件可于公子的相比!公子的玻璃杯不仅要比胡商的纯净,而且杯壁上的这株兰花也是胡商所有玻璃器物上所未有的,只不过这株彩色兰花的画法到是落了下乘,但也算十分难得。此物当可价值千两白银!”

听了李管事这么一大通评语,王静辉的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要来宋朝的话,我就带上它一箱子玻璃杯来不就得了吗?!”但他这些想法也只是在心中腹诽一下而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端起茶碗轻轻的吹了吹喝了口茶说道:“李管事真是好眼力!这只玻璃杯是我师傅的心爱之物,不过为了周转银两,所以才忍痛割爱转让的。”

李管事听了王静辉这句话后眼中冒出了热切的目光说道:“难道公子有意出让此物?!我徐氏珠宝行虽然不能说是这开封城里最大的一家,但一直在客户中间有极高的名声,如果公子有意出让,我徐氏珠宝行可以出两千两白银买下!”

王静辉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管事的话,反而不着边际的问道:“李管事,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阁下,你们徐氏珠宝行如果再将此物转卖的话可以获利几何?当然这是你们的商业秘密,在下问得唐突,您可以不必回答!”

李管事将手中的玻璃杯轻轻的放回到楠木盒子里面,做到他的对面说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回答的,一般来说我们徐氏珠宝行出售的各种首饰珍宝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工匠打造的,很少是从外面收购在转卖的,但也有一些,不过都是加价一成再卖出。毕竟这种生意不是我们的主业很少去做,所以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很少。”

王静辉听了他的回答后说道:“李管事真是个坦白的君子!”

李管事抬手摇了摇说道:“君子到是不敢当,只不过敝店从小到大所凭的不过是‘信义’二字罢了,万万不可做那些古玩贩子的欺诈买卖!”

王静辉朝他一拱手说道:“凭着李管事这句话,我王某人便将此物交给你们店处理了!但我有个更好的想法不知道李管事感不感兴趣?”

“那就多谢王公子的信任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静辉对他说道:“李管事,在下想请你们徐氏珠宝行出面邀请这开封城里的富贵人家一同来对这个玻璃杯进行竞价购买,价高者得。起步价为一千两白银,每次竞价至少加价五十两白银。我将会以最后拍卖所得的两成作为对你们徐氏珠宝行的报酬,如果不幸真的只拍出了一千两白银,我也会作价两百两白银作为你们的报酬,你看如何?”

“公子可真是大手笔,我同意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普通的老者,李管事看见他后立刻站起来对王静辉说道:“这位是敝店的东主!”

王静辉刚想站起来说话,就被老头儿挥手止住了,他小心的拿起玻璃杯说道:“既然王公子这么豪爽大方,敝店也不能显得小气。这样吧,如果此物真的拍不出两千两白银的话,敝店将出两千两白银买下,也不用再收公子的报酬了,大家就当此做个交情了!”

王静辉到是非常佩服这个时代的商人了,虽然中国的古代的历史典籍将他们形容的非常不堪,但他们的道德水准比原来时空的同行可高尚多了,他说道:“好吧,就如徐老所言,晚生对徐老的胸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即使这次买卖做不好,晚生今后定会报答徐老今天的恩义!”这次他说的话可是发自内心的,假如这次拍卖失败的话,王静辉就会考虑将来交给徐氏几项技术以作为补偿。

徐老摆摆手说道:“王公子此言太过了!这个玻璃杯晶莹透亮,虽然杯上的纹饰画笔差了些,但要比胡商手中的货可强上太多了,老夫对这个杯子十分喜爱,就算卖不出去,老夫也可以作为自己的收藏!”

王静辉听了他的话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徐老真是坦荡之人,在下如果在欺瞒老丈就是不义了!其实在下有办法做出这种玻璃器物,虽然质地比不上这个杯子,但其价格却比海外胡商的货要便宜的太多,几乎能够使所有的小康之家都能用上!晚生现在要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没有起步的资本,所以才会将此物拿出来拍卖,但晚生已经决定,如果此物落在我大宋百姓的手里,我将会重金赎回;如果此物落在外族手中,我就会让他吃个大亏!既然老丈对此物如此喜爱,这使得在下不敢欺瞒老丈,所以这次将实情说出,但请徐老体谅在下的苦心!”

徐老和李管事听了王静辉的话后都惊呆了:这么一个玻璃杯他们出价两千两白银,折算起来就是两万贯!就这么一个稀罕之物如果能够大量生产,变成半贯钱就可以买的到的话,那这次交易徐氏珠宝行明显要把内裤都要赔进去!其实王静辉对于今后有资本后要赎回这个玻璃杯的想法是真的,但他感到这个徐老实在是个可爱高尚的人,所以才现在就把所有的打算都给他说出来。

徐老说道:“公子也不愧为坦荡之人,能够把此重要的秘密告诉老夫,不过公子所做之事为何事?”

王静辉说道:“在下从小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幸好遇到了恩师才由他老人家一手养大,还得蒙他老人家的恩赐学会了一身本事,三年前恩师驾鹤西去,最近我才下山行走天下。在下最擅长的莫过于一手医术,可如华陀一般为人开刀治病,但没有本钱开设医馆,所以才想到拍卖这个玻璃杯。这个玻璃杯子是我恩师之物,我虽然能够制作玻璃器物,但很难做出与这个杯子相提并论的玻璃器物。”

王静辉可是真话假话一起上,关于身世来历肯定是假的,但他做不出与这个玻璃杯质量同样的东西也是真的。虽然他是个医生,但基本的化学还是知道的,他可没有办法去处玻璃原料中的铁离子,所以也就做不出纯净度这么高的杯子来。

徐老和李管事听了这话后更是赞叹不已,毕竟华陀的传说摆在那里,几百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像华陀那样在外科上有如此高的建树。徐老思考了一下说道:“公子需要多少钱才能开的起医馆呢?老夫可以赞助!”

王静辉说道:“多谢老丈关心,但徐老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医生即使他的医术再高明,但他终其一生能够救几个人呢?!晚生的想法不仅是开医馆医治病人,还要开中药作坊,将中药制成廉价方便的成药,并且还想开设医学传播医术,培养更多的医生以解救更多的百姓!这些都需要金钱的支持,所以晚生才会拍卖恩师遗物,我想恩师在天之灵也会赞同晚生的做法!”

徐老走到王静辉跟前朝他抱拳鞠躬,王静辉连忙止住了他:“徐老这是何故?晚生那能经徐老一拜?”

徐老正色说道:“公子悲天悯人,当然经得起老朽这一拜!我辈商人即使在重义轻利,也比不过公子活人无数!这件玻璃杯拍卖敝店承下了,至于报酬就分文不取!既然公子还想坑契丹人一把也包在老朽身上!”

双方又互相推辞了一下,最终徐老接受了王静辉许以的两成报酬,而由徐氏珠宝店负责联络开封有名的富人商贾,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契丹商人。出乎王静辉的意料之外,在开封的契丹商人也有不少,而且大都是巨富之辈,这还是因为大宋缺马马匹的价格十分高昂,而契丹拥有大量的马匹牛羊,所以契丹的牧场商人在开封都大发横财。平时这些契丹商人都嚣张的很,弄得大宋商人很没有面子,所以徐老听到王静辉有办法大量生产玻璃器物后,更加坚定他把这只玻璃杯高价卖到契丹商人手上的想法。

一切环节都商讨好了后,王静辉拒绝了徐老留他吃饭的邀请,将玻璃杯寄放在徐氏珠宝店后,就离开徐氏珠宝店,心情大好的到街市上闲逛去了。没过两三天,开封府的大街小巷上都知道了徐氏珠宝行将会在六月初五那天公开竞价拍卖一只珍贵的玻璃杯,与会者必须带有一千两以上的白银才可以参与,这可是大宋汴都近年来少有的新鲜事,所以闹得满城皆知。

同时徐老派李管事到客栈来找王静辉,告诉他:徐氏珠宝店已经遍请各地商贾看过玻璃杯,效果非常好,估计成交价格在三四千两白银不成问题!而且他还安排了两个人专门与契丹商人抬杠,准备在拍卖会上与契丹商人斗富:既然决定坑的就是契丹商人,也就不在乎再多让他们出点血!

王静辉这几天也没有闲着,他主要是跑遍了开封各大书局,几乎将开封市面上所能找到的医书都收购了个遍。但这一举动也使他彻底变成了穷光蛋,还好徐老听到他缺钱的消息后,让李管事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要不然他这几天就要露宿街头了。他也没想到大宋的书籍会这么贵,不是已经有了活字印刷术了吗?

王静辉这才了解到在这个资讯并不发达的时代里,活字印刷术传播的速度是很慢的,还远远没有达到普及的程度,而且活字印刷术所印刷的书籍和雕版印刷的质量简直就是一天一地一样差的实在是太多了。这种差距的效果和自己原来时空中正版书籍和最粗陋的街头黄色小报刊相比差不了多少,以至于活字印刷术现在只能印刷一些不入流的书籍和小报。而且纸张的价格也吓坏了王静辉,不过好在纸张的种类繁多,要不然他该怀疑这个时代比较穷困的读书人是不是要学岳飞那样在沙土盘上来练习书法了。纸张的昂贵和雕版印刷成本的高昂使得王静辉不禁联想到原来时空中那些价格高昂的正版书了。

虽然在确山的时候也曾到书局中想买点当时的医书看,但种类太少所以也就没有买成,开封府固然比确山繁荣上万倍,但书局中的医术还是不算很多,而且版本也不同。因为此时历史上的“校正医书局”还没有成立,(历史上1057年韩琦上奏折给仁宗成立校正医书局,本文篡改历史,为了让王静辉活得更加滋润点,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他当代医神的地位,所以就……)所以市面上的各种医术有很多版本,王静辉知道这只有等治平三年的时候,韩琦上书英宗成立校正医书局经过十几年的努力才把这些这些版本全部统一,后世所读的《素问》等最主要的医书版本都是在这个时代才形成了一个标准版。

想到这里,王静辉决定立威的最佳时刻到了:老子把《素问》、《伤寒论》、《脉经》等校正医书局十几年的成果提前干出来,恐怕自己的名声将会超越古代所有的名医,让后世名医也要高山仰止……

这个内心极度爆棚YY的想法立刻就让王静辉那剩下的一百多两银子变成了几十卷的医书,要不是李管事想和他到外面喝杯茶时发现他那经济非常窘困的样,他可就真的成为第一个乞丐名医了,要知道拍卖会还有半个月才举行,而他的钱袋中只有几百文铜钱了。

徐老听到李管事的汇报得知王静辉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援助之手:奉送一千两白银,并把他接到自己的宅院中居住。王静辉此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当然不会再做推辞了,当然他并没有忘记把那一千两白银中的四百两变成各种医书,从此徐老安排给王静辉的独立小院子变成了医学图书馆,开封市面上所能找到的各种版本的医书都被他搜罗一空,在这里他一边疯狂的阅读各种医书,一边等待拍卖会的召开。

他虽然住在徐老的住宅里面,但他还是非常小心的,毕竟他读过的书告诉他,古人在自己居住的地方规矩是很多的,但他令他非常奇怪的是李管事也经常毫无顾忌的跑到徐老的后院,后来才知道徐老没有子嗣,李管事是他已故好友儿子,从小就是他养大的,准备在他百年之后就继承这家珠宝店。

第五章 竞拍

其实王静辉用不着去买这些不同版本的医书的,从小到大,他都是在爷爷的竹鞭下将这些经典中医著作背的滚瓜烂熟,再加上他天生记忆力强悍,连《医宗金鉴》和《本草纲目》这样的超级巨著都能捻之即来,直接写出这些经典著作对于他来说一点儿困难都没有。但是他自己可不是那么想的,重新修订这些经典著作固然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在修订过程中有多少正确的东西被删掉了呢?!

宋代的这些名医们为了追求绝对的权威,决不可能将自己没办法证明的理论加在上面,但这些没有办法证明其正确性的理论就被这么无缘无故的删除了,想到这些,王静辉的心中就不禁黯然:中医理论即使是放在一千年后的时空中,凭借那么先进的科学技术排除万难才证明一些本来是被人们认为是谬论的理论居然是正确的,而现在这么落后的条件下,又有多少东西被怀疑是错误的而被删除呢?所以他决定遍读医书,凭借着他的行医经验和后世的科学理论来进行筛选。

幸好可能是来这个时空的时候王静辉的身体发生了令人惊奇的异变,看书简直就是一目十行,配以变得更加惊人的记忆力后再加上每天只用休息两个时辰。看似吓人的半屋子医书,在这些超能力的帮助下,他只用了半个月就可以倒背如流了。“这是不是表示今后我可以准备苦读一个月就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了呢?这个方案看似可行!”王静辉嘀咕着。

他买来大量的纸张进行写作,好在自己曾经对书法下过苦功夫,你很难想象一个医生没有一手好字。在读大学的时候,大多数同窗都拜在怀素狂草的门下,但他却苦练楷书和行书并且还拿过奖,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个以往让他很自豪的技能变得比垃圾还不如:所有会写字的人都是用毛笔写字,更何况这个时代还诞生了苏、黄、米、蔡四大书法家,他这一手早就不值钱了!

对于王静辉而言如果用毛笔完成自己的著作,那可真是一场恶梦,不说别的,一部《医宗金鉴》就已经超过千万字了,如果用毛笔写,恐怕要写到下个世纪了。所以他朝管家要了许多鹅毛,削成鹅毛笔粘墨来完成著作。

有了鹅毛笔这件攻坚利器,王静辉可以用肋生双翼来形容,仅用了十三天他就完成了《素问》、《脉经》和《针灸甲乙经》三部医书的修订注释工作,但他并没有拿出去交付出版,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现在在这个时代的医学界,哦不,是在杏林中没有闯出什么名气来,就是出版了也被人当成垃圾;另外一方面的理由更为有力:就是没钱了!

终于等到拍卖那一天了,早上王静辉为了在拍卖会上达到最理想的目标:把玻璃杯拍出一个天价来,并且这个天价是由契丹商人拍出来。为了这个目标,他有专门找了徐老在书房中密议了半个时辰后,这才和徐老一起来到徐氏珠宝店。

到了徐氏珠宝店后,王静辉才知道此事先前和徐老与李管事一起策划的广告战所取得的效果:徐氏珠宝店的门前停满了各种马车和轿子,一直排满了半条大街。他心中想到:看来云集到徐氏珠宝店的财富将会达到一个天文数字!如果从未来带一挺机关枪来抢劫,那可就发死了!

进入拍卖大厅也就是徐氏珠宝行的正厅,里面整齐的排列着桌子和椅子,坐满了身穿各种服饰的人。王静辉仔细打量了一番除了十来个明显是游牧民族服饰的商人外,还有两个碧眼的胡商。“这十来个游牧民族服饰的商人就是这次拍卖会上待宰的羔羊了吧!”王静辉想到这里,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

按照原先和徐老商定的计划,王静辉今天也坐在了竞价席位上,他刚坐下,旁边服务的店小二便送上一杯清茶、各色干果和一个标着座位号的牌子。王静辉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后,便开始大量起这个大厅中的竞买者了。

“当当”李管事在拍卖席上敲响了小铜锣,“各位买家,欢迎光临本店!这次本店受人之托拍卖一只极品玻璃杯,此物大家都预先鉴赏过,在座的各位都有心收购此物,但本店实在是无法公平的决定出售给何人,所以便想出了这个拍卖会的法子,各位竞拍,价高者得!拍卖会的规矩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为了公正我再次宣读一下:一,价从口出,一出则如白布染皂,不可更改!二,此次交易是真金白银全部到场,各位出价后必需出示金银或其它替代品,但替代品只能以最低市价来成交,本店专门请了‘览宝斋’的坐堂监事胡先生以鉴别替代品的价值,相信大家都相信胡监事的眼力吧?!三……”李管事洋洋洒洒的把王静辉和他们几个人事先约定的“拍卖守则”念了个遍,最后高声宣布:“拍卖开始!”

“一千一百两!”这是他们事先安排的托儿在报价,因为王静辉和徐老虽然对玻璃杯的魅力很有信心,但为了调动场内竞拍的气氛,所以特意嘱咐了那两个托一定在开场的时候大杀四方。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两千四百两!”自从李管事鸣锣开始后,还没有等底下竞拍者回过味来,那两个托便把价钱翻了一番多。

“两千四百五十两!”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终于忍受不住出手了,那两个托完成任务后当然不会再出手了,剩下来就看真正的竞拍者的表现了。

“两千六百两!……”现场的气氛终于被调动起来了,李管事虽然没有经过拍卖师的培训,但在王静辉的眼中,他比二十一世纪那些拍卖师还能调动现场竞拍气氛,在他不动声色的主持下,一个少女在竞拍的时候走上前台用玻璃杯表演起茶艺来了。

这个时代斗茶可谓是一种风尚,当台下的竞拍者看到少女表演的茶艺后,更是火烧猴子屁股似得举牌竞拍。但让王静辉比较遗憾的是那几个契丹商人在一旁喝茶聊天,与场内的火爆气氛极不协调,但当他发现这些契丹商人眼中不时冒出轻蔑的眼神后,他微微的笑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竞拍后,继续跟进的人已经很少了,只剩下三五个忠实的竞拍者,但此时玻璃杯的价格也被炒到了一个让王静辉眼热的程度:一万两千两银子。

王静辉打开折扇扇了扇平息了自己内心的火气,看了看还在坚持的竞拍者:六号桌上坐的是两个年轻男子还在悠闲的喝茶,看来还能坚持一会儿;十五号和二十三号桌上各坐了一个老者,其中一个正在用手绢擦汗,看来是坚持不住了,另一个更有意思,每次只加价五十两,看来没有什么潜力。

当价格升到一万五千两的时候,十五号桌的竞拍者终于不再举牌放弃了。“一万五千五十两!”一听就是二十三号桌的老头儿,他报完价后还万分关注的看看六号桌的两个年轻人,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加两百两!”正是六号桌上那个年龄略微显得大些的男子在报价,他每次都是加价两百两,也是非常有规律。

“一万五千两百五十两!还有没有加价的了?一!二!”李管事正在那里卖命的蛊惑着,此刻他也是异常的兴奋,他此时的形象和王静辉第一次看到他那彬彬有礼的样子完全是两回事。

老头儿还是不甘心,又加了五十两,这次报价使得台下众人哄然大笑。他都快用乞求的目光看看六号桌,但六号桌的年轻人显然还想加价,所以给老头儿报以一个非常抱歉的眼神,正想举牌加价的时候……

“你们这些汉人就是那么小气!连加价都这么罗里罗嗦!两万两!”契丹商人座位上的竞拍者终于出手了!

此时徐老也从后面走到王静辉这一桌坐下来轻轻的对他说:“契丹人终于出手了!那个报价的就是他们契丹商人的领袖,叫萧远封,是辽国西京道云内州大马场的主人,不仅在我大宋是第一大辽商,而且还听说他是萧太后的遗族,不过他与辽国官员关系甚好到是真的,大宋的官员与他有来往的也很多!”

仿佛是受到了萧远封话语的刺激,六号桌的两个年轻人都显得十分愤怒,旁边那个男子举牌报价:“两万两千两!”

听了六号桌的报价后,二十三号桌的老头儿终于挺不住了,不再举牌竞拍,剩下来的就是六号桌和契丹商人互掐了。

王静辉听了徐老对那个契丹商人的介绍后,在徐老的耳边轻声说道:“让我们的人出手吧!每次在契丹商人的价格加上两千两,连续加上三次脱手!”徐老听了王静辉的话后点点了点头走开了。

萧远封听到那个年轻人报完价格后哈哈大笑:“加三千两!”

“加上一千两!”年轻人也毫不示弱,但王静辉感到他有些力竭了,再说当时李管事给他的报价是两千两,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公平合理的价格,能够坚持到现在还在竞拍的人都是对这个玻璃杯极度的喜爱才这样的,当然契丹商人显然把这里当成了他们出风头的地方。

“笑吧!笑吧!”王静辉看着契丹商人那得意的神情,在心中冷冷的狂笑着。他招来店小二,那毛笔写了张便筏让店小二交给六号桌的主人。他刚写完便筏,二十一号桌的托儿已经加价两次了,六号桌与他联合起来对契丹商人施加压力,此时价格已经涨到了惊人的三万五千两了。拍卖会到了这个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大大的超出了喜爱的地步,完全是双方在斗气了。不过在王静辉的眼中,萧远封的实力和气势明显远远在六号桌之上,至于王静辉事先安排好的托儿只不过是浑水摸鱼罢了。

六号桌上的两个年轻人刚刚报出三万七千两的价格后,就接到了王静辉给他们的便筏,中间那个年轻人看过便筏后用疑惑的目光朝王静辉看了看,王静辉朝他抱拳拱了拱手,那个年轻人也朝他点点头。

萧远封接着六号桌又报出了四万两银子后,与他那桌的其他人继续大声说笑,全然不顾周围其他人朝他投来憎恨厌烦的目光。

“四万八千两!”

当王静辉听到这个报价后不禁将正在低头喝茶的头抬起来,原来是他安排的托儿报出来的价格。“这个托儿真是有意思!有胆色!”王静辉这才仔细的看到他是个棱角分明的年轻人。

萧远封当然不会咽下这口气,一气之下报出了六万两的天价,报完价格后还朝那个托儿投以轻蔑挑衅的目光。

“七万两!”听到这个价格后,王静辉也有些愕然了:这也太胆大了吧!

“八万两!”萧远封几乎是喉出来的声音,目光如同饿狼一样狠狠的盯着那个托儿。

“九万两!”那个托儿继续用不温不火的声音报价。王静辉疑惑的朝台下的徐老看看,不过徐老也有些愣神儿了,很明显,这不是徐老做的安排,是那个托儿自行其是。

“十万两!”萧远封狠狠的盯着那个托儿,再一次报出了最高竞拍价格。

那个托儿慢慢的喝了口茶,朝萧远封问道:“请问这位大爷,您现在有足够的银两来支付款项吗?!”

萧远封听到这话后目光一滞,然后说道:“在徐氏珠宝行的后院,我萧某人提前备下了五万两银子,不过我这里还有八颗夜明珠,半个月前从览宝斋用十三万两银子刚买下的在这里,现在我作价五万两!”

说完萧远封便从怀中掏出八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旁边的店小二用托盘装了后就送到台上览宝斋胡先生面前,胡先生一颗一颗拿起来仔细看后说道:“这八颗夜明珠确实是本店卖给这位先生之物,当值五万两!”

听了胡先生的话后,台下更是一片窃窃私语声,而萧远封更是向那个托儿投以挑衅的眼神,而那个托儿的脸上更是一幅嘲笑他的表情,这让萧远封很是恼火,也让王静辉对他另眼相看,心想以后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

“既然胡先生都这么说了,在下没有什么意见了。佩服!佩服!”那个托儿面色平静的对萧远封一抱拳说道。

萧远封听到这话后也是一愣,淡淡的对那个托儿说道:“英雄!”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台上的李管事。李管事看到他的目光后也醒过神来,说道:“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一、二、三、成交!”

萧远封脸上并没有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到台前签字后把玻璃杯中盛满的清茶一饮而尽,把玻璃杯放回到楠木盒子中后便和他的同伴闷声不响的一起走了。李管事在台上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就散场了,这场拍卖会过程真是激动人心,但后来萧远封竞拍得手却来了个虎头蛇尾,一声不响的走了,令那些好事之人多少有些扫兴,只有少数人很有深意的看看那个敢和萧远封这种辽国巨富互相抬价的年轻人。

王静辉找到李管事让他把那个托儿留住,等会要见见他。而他自己则是在店小二的带路下来到了一个普通的花厅,花厅中坐的正是六号桌的两个年轻人。他走进花厅后朝这两个年轻人一拱手行礼说道:“真是抱歉,有劳两位公子在这里久候了!鄙人姓王,是这次拍卖会上玻璃杯原来的主人。”

由于在拍卖会上离他们比较远,除了在身形上能够判断出来他们就是六号桌上的竞拍者以外,王静辉连他们张的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所以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们。这两个年轻人可能比王静辉还要小上一两岁,他们明显是以那个年龄稍长的年轻人为首,但他旁边的那个人让王静辉感到了很不自在,因为他们长的也太英俊了,一看喉结才知道他是个西贝货色,不过他们两个人在长相大体到是很接近,可能是兄妹吧。

第六章 赠杯

当王静辉打量他们的时候,这兄妹二人也在仔细打量着他,尤其是那个女的当看到王静辉见到他们时候一愣随即就释然的眼神后,就感到自己的秘密好像被看穿了一样,脸上都有点发烧,到是那个年轻人很镇定,对王静辉说道:“在下姓赵名叶,这是我的兄弟赵予。不知道王公子邀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呢?为什么在拍卖会上传书让我们不要卷进竞拍的争斗呢?”

王静辉笑了笑说道:“赵兄有所不知,这契丹商人向来妄自尊大,这次在拍卖会上有出言不逊,所以在下出手教训了他一次,怕把赵兄也牵连进去,所以才传书制止!”

在赵叶旁边的赵予用非常清脆的声音说道:“这个玻璃杯是我们看上打算送给父亲做寿礼的,你让我们停止加价,可惜才没有买到!”

王静辉听到这个声音后差点笑出声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怎么古代总有女扮男装的事情?“赵兄难道没有看到最后拍卖的价格吗?!在下请徐氏珠宝行的李管事鉴定过,此物不过两千两银子而已,最后让契丹商人居然拍出了十万两,整整高出了五十倍!这已经是义气之争了,难道两位公子要和一群疯狗斗吗?!”

听了他的话后,那个叫赵叶的年轻人有些沉默了,旁边那个赵予还小声嘀咕道:“那也不能让那群契丹人小看我大宋无人!可惜我们真的喜欢那个玻璃杯,看来只有重新选择寿礼了!”

王静辉看到他们的样子也颇有些同情,所以温言对他们说:“看来三位对此物到是非常喜爱!罢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你们孝心难得,你们在这里稍候些,我有东西送给你们!”

说完王静辉也不等他们说话就走出花厅吩咐外面的店小二,叫后院的管家福伯到他的房中把他的医疗箱给拿过来,他有急用。不一会儿福伯便把他的医疗箱带到了花厅交给他。王静辉打开医疗箱,从底层拿出那个剩下的玻璃杯交给赵叶说道:“赵兄,你们就拿这个做寿礼送给你父亲吧!”

赵氏兄妹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王静辉用手轻轻拍拍赵叶的肩膀说道:“快回去吧!”说完他就转身收拾好医疗箱准备走出花厅。

“王兄且慢!”赵叶在身后对王静辉说道:“王兄,在下在徐氏的后院寄存了两万两银子,虽然少了些,但希望王兄不要嫌弃!”

王静辉转过身来对他们一笑说道:“赵兄,如果我要收了你的银子,恐怕半年后你该和那个契丹商人萧远封一起骂我了!快回去吧!你们不过花的是父母的银子,等赵兄自己创出一番家业的时候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会有更好的东西卖给你!”

赵予疑惑的问王静辉:“你送我们玻璃杯以成全我们对父亲的孝心,为何半年后我们会骂你?!”

王静辉坐在一张椅子上对他们说:“这两个玻璃杯虽然是师傅留给我的,但我拿一个拍卖用来开医馆救死扶伤,另一个送给你们以成全对父母的孝心,我想师傅是不会怪我的。其实这玻璃杯的制作方法我也会,只不过做出来的玻璃器物没有这两个纯净度这么好罢了。如果赵兄将来想对那个萧远封出口气的话,等我半年后大规模制作玻璃器物后,你花上一百两银子,买上它三四百个,每天在他门前砸碎一个,我估计萧远封的脸皮就算有城墙拐弯那么厚,也会气的回到辽国去!如果你们今天真的花了两万两银子买了这个玻璃杯,恐怕到时候你们就会和萧远封一起来骂我了!”

他们兄妹二人听他这么一说,都被逗笑了。等他们笑过之后,赵叶对他说:“这么说王兄打算在东京开医馆悬壶济世了?”

王静辉答道:“正是。本朝范相公曾有句名言:不为良相,但为良医;不能救国,但能救民。在下是个山野之民,立于朝堂之上恐怕会有损我大宋威名,所以就继承了师傅一身的医术,打算在这里开家医馆。我出山之后看到我大宋虽有不少杏林高手,但寻常百姓人家苦于没有太多家资,所以不能够很快的找到郎中治病而苦苦忍受病痛的折磨。而大宋时常又受到水患的骚扰,水患过去后必有瘟疫横行,我大宋百姓不仅要淹死、饿死无数,还要被瘟疫夺走更多百姓的性命,这让我们这些杏林中人看了非常痛心!所以我想出这个拍卖的法子来筹集大量的银子,一些用来开医馆救人治病,还要为我大宋培养更多的杏林医手,另外一方面还要开药厂,用廉价的药品解除百姓的病痛!幸好这个辽国契丹商人萧远封一次就送给我这么多银子,应该是足够了,哪能再让赵兄破费呢?”

赵氏兄妹听后都很感动,对王静辉作揖行礼,吓的他赶快避到一旁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不由的让王静辉想起第一次和徐老见面的场景。

赵叶正色说道:“王兄心怀宽广,如果今后碰到什么困难就来找小弟,小弟虽然不才,但在东京这块地面上的官场有所结交,多少能为王兄出些力!”

虽然他的话让王静辉很不舒服的联想的到后世一个名词——*,但还是对他说道:“那就多谢赵兄了,如果在下以后碰到什么困难,绝对会第一个想到赵兄!”三个人又说了会话后就相互告辞了。

王静辉与赵叶兄弟,不,是赵叶兄妹告别后,便来到后院徐老的书房,在这里他要见见那个不服从命令的而又胆大妄为的托儿。走进书房后,就看到徐老和李管事坐在书房里面,李管事正在滔滔不绝的向徐老叙述他在拍卖会上的感受,一脸的兴奋,王静辉看到他在拍卖会上的表演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非常有能力。

徐老看见王静辉进来后,便站起身对他说:“王公子,幸不辱命,效果要比你们当初预见的要好的多!这里是五万两的银子和那八颗作价五万两的夜明珠,你可以用这些来实现自己的抱负了!”

王静辉抱拳给他行礼后说道:“多亏徐老和李管事大力帮忙,不然也没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多谢了!我想在下开医馆和制药作坊只需要这五万两白银就足够了,这八颗夜明珠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便留给徐老你做个纪念吧!”

徐老赶紧摆摆手说道:“这可太贵重了!我可收不得,况且公子是个办大事的人,有了这八颗夜明珠岂不是如虎添翼?览宝斋的胡先生临走前还摇着头叹息的说道:今天拍卖玻璃杯的人可捡了个大便宜,这夜明珠单颗已是白银万两也难求,何况这八颗夜明珠颗粒均匀都是一般大小,和在一起更是珍贵无比,作价八万两就是便宜了,更何况是作价五万两?!王公子,这可是胡先生的原话,他的嘴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你还是留着给百姓多做些好事吧!”

王静辉听后说道:“徐老可真是慷慨之人,不过有这五万两白银已是足够,我只不过是个医生,这等宝珠到了我手里不过是贱价卖掉,那岂不是明珠暗投?!徐老是做珠宝生意的,你留着正合适,就请徐老不要再推辞了!大不了以后如果有大灾,徐老可以用这些宝珠去做些善事,也好过在我手里无所用的好!”

徐老和王静辉彼此推辞了好一阵,才由李管事出了个主意:八颗夜明珠一人一半。徐老和王静辉想想也是,最后各拿四颗夜明珠皆大欢喜。

处理完拍卖玻璃杯的所得后,王静辉想起了那个在拍卖会上安排的托儿,就问道:“徐老,拍卖会上咱们安排的那个托儿在哪里?我想见见他,这个人到是很有意思,能够当机立断果真是胆大心细的很!”

徐老笑着回答道:“此人是我店中一个老匠人的儿子,自幼非常聪明好学,处事机敏果断,所以才把他拉上来当托儿,他差点儿坏了公子的大事,不过如果没有他在最后那几次擅自报价,恐怕那个萧远封还不会把这八颗夜明珠吐出来,这么说来他还是立了大功的!”说完便让李管事把那个托儿叫进书房来。

那个年轻人虽然是徐老店中一个匠人的儿子,但站在书房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害怕拘束的样子,这让王静辉更是对他另眼相看。王静辉对这个托儿说道:“在下王静辉字改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卢绪字子明,不过一匠人之子身无功名,又岂敢称公子?”

“在下见卢兄气度不凡,应该是读过几年书吧?”

卢绪仍旧用他那不温不火的声音回答道:“在下只是在私塾中扫地为家中添些家用而已,没有读过书,不过整天看那些童生读书,自己也就会读了。”

王静辉对他用这样的声音对自己说话一点儿也不感到生气,毕竟他是来自未来社会,人人平等的观念深入人心,况且自己是个医生更不能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所以非常心平气和的问道:“不知卢兄读过那些书?可打算参加科举吗?”

卢绪回答道:“若想要功名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自我束发起遍阅诸子百家和各种儒家经典,虽然是靠借来的书断断续续的读完,但也是字字在心中!当今朝廷已经失去了太祖太宗开疆拓地的雄风,当今科举考试不过是几个文人举子在那里吟诗作对而已,已不复先帝主考策论民生之举,这样科举不考也罢!”

王静辉越听越有意思,这个卢绪在他的眼中现在不过是个满嘴牢骚的评论家而已,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多少可以把他划为这个时代中少数清醒的人,这也算是非常难得了。他又问道:“那敢问卢兄的抱负是怎样的?”

卢绪仍然不温不火的说道:“内革弊政,外逐强敌,有机会一展心中之所学!”

王静辉也学着他那不温不火的语调问道:“却不知我大宋有何弊政,又如何外逐强敌?还请卢兄教我!”

卢绪说道:“今日我大宋内部忧患重重,主要有三害:冗兵、冗官、财富尽汇集于京师……”当下就对着王静辉侃侃而谈,纵论中外古今局势。这些都是王静辉知道的所以并不惊奇,但他很欣赏卢绪这个人才,毕竟能够在这歌舞升平的时代中看到王朝腐朽没落的人不多。当然,早年的范仲淹是一个,再过两三年的王安石也是一个。

想到王安石,王静辉对这个著名的历史人物到是没有什么好感,因为爷爷让他读的古书里面对他的变法评价简直是毁誉参半,所以他并没有像同龄人那样对王安石抱有十分正面的看法:毕竟对王安石变法大声叫好是*以后的需要,就像*时期对义和团开展的大张旗鼓的正面宣传一样不可信。义和团抵抗侵略固然是值得称颂,即使是失败也是证明中国人有血性,不肯屈服,但遗憾的是:死在他们手上的中国平民百姓比死在他们手里的八国联军还要多上好几倍,这就很难让王静辉对历史书上评价无条件的认同了。

王静辉痛恨日本人写的历史,但对国人写的历史同样抱有怀疑的态度,现在他来到这个时代后,除了知道一些如英宗神宗什么时候完蛋和王安石变法的内容和结果这些重大事件外,还有就是这几十年间重大的自然灾害,其他重大历史事件的具体情况也很难从那些读过的史书上得到非常有用的信息。相比之下他更关心自然灾害的发生,毕竟这些自然灾害少则夺去几万人的生命,多则带走数十万人的生命!他关心更多的是人命,可无论中国处在哪个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古代的时候人命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在现代虽然文明开化了许多,也会出现山西小煤矿不断事故频发的事件,也亏中国自称礼仪之国,连自己百姓的人命都不去珍惜,还能有什么礼仪?!

听卢绪讲解国内弊政和来自国外的忧患,让王静辉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面前的就是那个著名的王安石,不过他的政治主张明显和后期苏轼的主张差不多,都是属于温和变法派的,与王安石动不动就采取“征诛”的强硬手腕大为不同,这让王静辉感到十分欣慰。

这让王静辉突然有了一种想法:资助卢绪去步入仕途,让他参与几年后那场宋朝的政治社会大变革,凭着自己对历史大方向的把握和近乎无尽的财力与人望来支持他走上统治阶级的高端,这也许是一条改变历史进程的好办法。即使卢绪不能成功,在这个时代除非他造反,否则也不会有被砍头的危险,至多是流放到某个偏僻的地方去做官,大不了致仕由自己花钱把他养起来。

“卢兄,你的看法很有独到之处,但我想问问你:你在开封住了有多少年了?中间有没有到各地去走走呢?”王静辉问道。

“王兄,我在开封从小长大,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机会到处去走走。”

王静辉站起来走到他身旁说道:“卢兄,所谓:读万卷书,走万里路。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读死书是成就不了什么大事的,正是:只有实地的调查研究,才能有发言权!大宋这么大,一个地方的好在另外一个地方就变成了坏,所以真正能够成就大事业的人应该到各地去走走看看!”

“只有实地调查研究,才能有发言权?!”卢绪听到王静辉说的话后就不停的琢磨这句话的含义,“王兄,正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小弟错了,多谢王兄赐教!”

王静辉对他继续说道:“卢兄,我大宋真值风云变幻的前夜,正如你所说:太祖太宗皇帝重视的科举是实事策论而变成了今天的诗词歌赋,但我相信很快朝廷中就会有人也认识到这是不正确的,这种科举内容也将会在不远的将来变换回来!我相信卢兄是个经天纬地之才,但真正的人才不是独善其身的,是应该站出来如同仁宗时代的包拯那样为民请命!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兄高论,请说。”

“卢兄,古之良相多出于贫困之家,前人咱们就不用说了,仅是本朝的范相公,在没有出仕前也不是以喝粥度日吗?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良相,那不仅是因为他们博学多才,更因为他们出身贫寒,更了解平民百姓的生活,为了改善百姓的生活才会放弃独善其身,转而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的为百姓说话。国家的富强不在于它有多少强兵利器,国库多么充盈,而是在于百姓是否能够安居乐业,是否能够吃饱饭!前者只能保证不受外辱,后者才是立国之本,这些良相之所以能够成为良相就是因为他们把握住了立国之本!卢兄,如果有机会你是打算独善其身呢,还是达济天下呢?!”

卢绪显然被王静辉一通对良相的全新注释给蒙住了,好半天都没有蹦出一个字来,就连旁边的李管事和徐老也跟着有些着急了。

书房内只有王静辉并不着急,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对卢绪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这个卢绪在拍卖会上所表现出来的胆识实在是让他很折服,如果卢绪和他调个个的话,他相信卢绪会比他更勇敢的去选择改变历史的进程,但卢绪到底有没有这份才华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把卢绪推上历史的舞台,在王静辉看来问题是不大的,只要卢绪在经史典籍上本事有足够好就可以了,毕竟神宗即位王安石上台后的科举制度又回到了考策论罢诗词的套路上来,只要卢绪自己过硬能够迈出第一步,剩下来对于王静辉来说就非常容易了。

王静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愿意,你就来找我,我会提供一个你想象不到的平台来让你实现自己的理想;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用来见我了!”

王静辉越来越喜欢拍人肩膀了,这还是在他读大学的时候受了一个专门研究心理行为的师兄的启发:当一个人正处于思维混乱的时候,通过拍打对方的肩膀可以让他对你产生信任和依赖,从而奠定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不知道这个师兄说的是否正确,但他对此是深信不疑的,因为那个师兄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无形的在他心中扎下了影子。

第七章 让利

王静辉见卢绪久而未决也不强迫他这么快做出决定,这家伙在他的眼中颇有点宁折不弯的意思,强迫他做决定肯定是最臭的着数,所以只是吩咐他这几天不要轻易出门,毕竟他在拍卖会上得罪了萧远封,必须以防对方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徐老和李管事也提醒他多多注意,并且让他去账房领出两百两银子已作开销。

书房中只剩下王静辉、徐老和李管事三个人,在王静辉的计划中,明年的水灾是不能不救的,毕竟那是几万条人命,这就需要大量的资金、药品和粮食。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是朝廷出面会更容易一些,但他现在就把水灾的事情说出去,不仅不会得到朝廷当权者的支持,恐怕还会因此落得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所以王静辉决定自己先做准备,然后找机会通知朝廷早作准备。

干什么事情都是需要钱的,何况是面对大水灾,这里面需要的银子恐怕就是宋朝政府也会大皱眉头,尽管王静辉在这次拍卖会上得到了大量的资金,但在他计划中这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决定一边开始自己的神医生涯,一边准备变财神了。在这段日子里面通过和徐老接触,王静辉认为他是个安全可靠重义轻利的商人,所以在创业初期能够选择这样的合作伙伴是最好的。

王静辉朝徐老和李管事抱拳作了个揖说道:“如果没有徐老和李管事你们,在下也筹集不到这么多的资本来开设医馆,在这里谢谢你们了!但是晚生还要请徐老帮个忙,徐老你也知道,晚生出来汴都人生地不熟,所以还要请徐老替我物色个开医馆的地方,最好是在开封贫民的聚集地区,这样也有省去了这些贫民求医问药的麻烦。”

徐老也到是爽快人,二话不说就立刻答应了。王静辉见徐老答应后又说道:“徐老,开医馆固然是容易,但这些贫民本身就为生活而忙碌奔波,家中是没有什么太多的余钱来看病吃药的,我的宗旨是要医病救人,这医馆开起来多数是要赔钱的,时间短些是没有什么问题,我这里还有那位萧大爷赠送的银两可以支持一段时间,但时间一长恐医馆入不敷出,到头来还是要关门大吉的,所以我想与徐老合作来做些生意以资助医馆的生存!我前一段时间曾和徐老与李管事谈起能够大量生产玻璃器物的事情,二位还没有忘记吧?”

徐老和李管事点点头,说道:“这玻璃器物如果真能如公子所说可以大量生产,我想不仅利润大不说,恐怕是会要天天卖到断货的!怎么,公子有意想生产这些玻璃器物以资助医馆的开设?!”

王静辉说道:“正是如此!我在开封没有什么熟人,二位又为我开医馆的事情不仅耽误了店中的生意还浪费了这么多精力为我筹集资金,王某无以回报内心实在感到过意不去,所以打算把这门生意让与徐老和李管事,不知道你们愿意吗?”

徐老和李管事听到王静辉这么一说后,背后都不禁出了一层冷汗:这可是个天大的发财机会啊!虽然刚刚拍卖的玻璃杯价值十万两银子绝大部分是因为那个萧远封财大气粗自己炒起来的,但实际价格也是相当高昂。如果能够大量生产贩卖,虽然到是价格会降低很多,但恐怕真的和李管事刚才所说的一样,光是数钱都会数得手抽筋不可!这么大的好处落到自己身上,就像天上掉下来个金山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徐老用微颤的声音问道:“王公子,这么好的生意你自己做也能做的很好,全部用来资助医馆的话,不要说是一家医馆,照老夫的想法,恐怕是一百家医馆也一样能开的起!老夫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商贾,但这么大的好处老夫是不会平白无故的接受的!”对于徐老的拒绝,这到是出乎王静辉的意料之外,但他内心中更多的是高兴与兴奋:这个徐老真是可爱,居然有这样操行品德,值得合作!

王静辉继续说道:“徐老此言差矣!我不过是个医生,只想看病救人而已,如果我要想当个腰缠万贯的富家翁,这对于我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这次拍卖玻璃杯所得的金钱已经足够让我富足的渡此一生,但我只想凭借着自己一身的医术多为我大宋的百姓做点好事,让那些因为贫穷而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的百姓能多条活路!但凭我一人能救活几人?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合作去做生意,挣更多的银子来接济这些百姓!这制作玻璃器物本小利大,正是我们赚取金银的好行当,如果徐老你同意的话,你只需要雇佣一些忠诚可靠的帮工,我来负责教会他们如何烧制玻璃器物,由他们来烧制成品,这些玻璃成品再由你销售出去。这样徐老你只要能够保证烧制玻璃的配方不被泄露出去就可以了,至于利润分成方面,我们可以五五分成,怎么样?!”

徐老常年经营着珠宝生意,对胡商从海外运来的玻璃器物的价格当然十分清楚,小小的一个玻璃器物在汴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卖到几百两银子,这还很难买到,如果真如王静辉所说制作成本低廉的话,一个玻璃器物可以卖到一贯钱便可以买上两三个的水平,这里面的利润就是傻子也知道有多大。

徐老说道:“王公子,就冲你着济世救人的胸怀我若再推辞就是做作了!虽然我们商人做事是追名逐利,但也知道什么是良心!我看这利润分成对你这样做大事的人是不公平的,二八分成对于我已是足以,就是这样的分成,我也占了莫大的便宜了!公子就不用再推辞了,我已经老了,要这么多金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做大事用!”

就这样,王静辉和徐氏珠宝店的徐老在你推我让的氛围下达成了商业联盟,对于这个时代生意人的操守,王静辉并不是很清楚,但从他和徐老合作的经历上来看,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走了狗屎运。在徐老的一再坚持下,王静辉和他一起到衙门立了文书,这使得双方的合作更是有了法律的保障。剩下来的事情就是看他王静辉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中大显身手了。

对于让李管事给他挑选建立医馆的地点,王静辉考虑到明年即将要发生水灾而特别让他选了一处地势很高的地点来做为医馆的地址。这里居住的大都是贫穷人家,汴都开封最为昂贵的东西莫过于土地了,但是这里的居民并没有产权而这里也并不是繁华之地,所以李管事非常容易的以很低的价格便取得了这块地皮的产权。对于这里原先的居民,王静辉则是另拨了一笔银子在别处购买了地皮给他们建了房屋,让他们在这里居住到也没有闹出什么乱事来。

在建造房屋的时候,王静辉更是自己亲自上阵,根据土地的面积设计了医馆的建筑布局,这是非常类似于二十世纪医院的典型布局,有门诊楼、药房、住院楼。但李管事看了王静辉的设计后,不禁大皱眉头:房子到好说,但是这楼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建造好的。王静辉为了提高土地的使用面积,将医馆的主体建筑全部设计成两到四层的楼房,这造价就不用说了,可是时间上也赶不急啊!

李管事找到王静辉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一下,王静辉笑了笑说道:“真泉(李管事的字)兄莫急,你们珠宝行是四层建筑,如果按照它的建造方法来建医院,不仅费财费力更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我这里已经想好了一个快速建屋的法子,用这种方法来建楼房非常便宜,而且坚固耐用费时更少,你拿去给那些负责建医馆的工匠看看,让他们用这种方法来试试。”

李管事对于王静辉的话将信将疑,但他还是拿着王静辉写好的几页纸去找那些工匠。那些工匠看了后更是大惑不解:建房子不用青砖,用黄土烧砖?用八成的石灰混合两成的粘土烧制?这是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嘛!这就是王静辉写的烧制红砖和水泥,并且还把钢筋混凝土制作楼板和立柱的方法也写了进去,由于他原先部队的驻地身处乡村运输不便,所以部队驻地的房屋都是他们自己烧制水泥和红砖来建造的,虽然王静辉不是个泥瓦匠,但具体方法还是非常清楚的。

工匠们虽然很怀疑这些纸上写的东西能够建造出在他们眼中非常复杂的楼房,但还是认真的找李管事协商此事,在李管事不厌其烦的解说后,终于达成了一个妥协协议:先用这种方法建造药房看看效果,因为药房按设计是个二层楼房还比较简单些。李管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把这件事告诉了徐老,希望他能够去劝劝王静辉放弃这种异想天开的方法,但徐老反过来到是把他给说服了。

“真泉,我看改之他对此必定十分有把握,你见过一个值十万两的玻璃杯吗?”徐老耐心的开解李管事。李管事听了徐老的这句话后,就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他还能有什么想法?等房子盖好后看看吧!

工匠们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他们很快的就烧制好了红砖和水泥,对于水泥他们的认识还不多,但红砖却得到了他们的赞扬:烧制过程简单快捷又十分坚固。他们又按照王静辉的方法找来了粗铁条,搅拌好混凝土后制作了水泥立柱。王静辉为了给这些工匠们打气,亲自来到施工场地,让工匠们将混凝土立柱架到两块大石头上,让几个健壮的工匠拿着铁锤轮番重重的敲击混凝土立柱。这几个工匠汗如雨下,但除了给这个立柱敲掉点渣子外,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费了半天劲终于让他们看到了水泥的威力,况且用水泥做粘合剂不仅坚固而且干燥时间也非常短。经此一番折腾,这些工匠们对王静辉立刻惊为天人,差点儿就拜师学艺了。王静辉当然不可能收他们作徒弟,只是告诉他们这些房子是专门给周围这些贫穷百姓看病的医馆后,工匠们干活更是卖力了。

好不容易搞定了建设医馆的这些工匠,王静辉有开始和李管事投入到烧制玻璃的大业中去了。这可是万分重要的事情,今后开展的所有活动的经济基础可都要靠这些晶莹透亮的玻璃器物来支持了。

为了开展王静辉的玻璃制造大业,徐老按照他的意思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家丁,王静辉坐镇徐老刚刚买下的一座烧制瓷器的瓷窑,来全程指导那些工匠制作玻璃,李管事则被派出去购买制作玻璃的原料。令李管事非常郁闷的是:无论王静辉向他如何解释,他怎么想不到那晶莹透亮的玻璃是用沙子、生石灰和碱面来炼制的,不过他还是按照王静辉的要求购买到了所需的材料。

此时的汴都开封已经全部使用泥炭也就是煤来作为燃料了,但用煤来做为烧制玻璃的燃料显然是不行的,王静辉非常清楚,中国古代之所以没有掌握玻璃的制作方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温度不够高,只能够制造琉璃,所以只能使用焦炭做为燃料所产生的温度才能够达标。好在王静辉原来的家乡是四川会理,那里靠近全国闻名的攀枝花,那里炼制焦炭是当地的支柱产业,所以王静辉才知道焦炭的炼制方法,否则他只能望煤生叹了。

被徐老派来当王静辉的助手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儿,他从小在徐老家长大,连李管事都要叫他一声“宏叔”。宏叔惊奇的看到王静辉将一大堆泥炭炼制成焦炭,而且得知如果想要烧制玻璃,最关键的就要看这焦炭燃烧所产生的热量。宏叔虽然听的头昏脑胀,但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万分服从,一方面是因为徐家对他有恩,另一方面是听说眼前这个王公子是个胸怀贫民的大好人(毕竟王静辉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救过一个人,所以现在在周围人的眼中,他还没有升级为神医)。

王静辉又让宏叔找来几个木匠,按照他的图纸在瓷窑的旁边建造了水车和一个超大号的风箱。不仅如此,还找来一群泥瓦匠,在他的指挥下对瓷窑进行改造,说是加强瓷窑的“密封性”,宏叔虽然不明白王静辉到底是要做些什么,但他都按照王静辉的吩咐找来工匠仔细施工。李管事自从水泥立柱事件后,更是对王静辉心服口服,所指派的事都十分认真的去完成。

王静辉对宏叔和李管事的合作态度十分满意,改造瓷窑的工程要比他预想的进度要快得多。现在瓷窑的密封性改造已经完成,超级鼓风机也完工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他将李管事买来的沙子洗净后按照一成生石灰,一成半碱面,七成半沙子,虽然没有碳酸钾,但是有碱面来代替碳酸钠降低二氧化硅的熔点也就将就着用吧。

将水车放入河中,用水力来驱动那个庞大的风箱工作,炉火也烧的旺旺的,由于没有温度计,也只能靠老窑工凭借着多年烧制瓷器的经验看火头的颜色来判断瓷窑内部的温度。以前高中学过的那点儿化学知识只能告诉王静辉硅土的熔点在两千摄氏度,而加入碳酸钠和碳酸钾可以将硅土的熔点降到一千摄氏度左右,现在只能找到小苏打来代替碳酸钠不知道行不行。

在王静辉把东西方的各路神仙都拜过一遍后,那锅通红的液体终于出炉了,他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几次:是好是坏就是它了!工匠们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范模拿过来,将那些液体倒入范模中,待到冷却后,范模打开了:一个墨绿色的玻璃杯展现在嘴巴已经成为O型的工匠面前。

王静辉拿起玻璃杯,在手里还有些温热,不过不要紧,今后的金子银子可就靠它了!王静辉用他那点儿可怜的化学知识分析得知:之所以成为墨绿色是因为玻璃熔液中含有大量的铁离子。他把玻璃杯交给旁边已经进入痴呆状态的李管事,李管事拿着那个玻璃杯就像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小心。

王静辉看到他那个样子说道:“真泉兄,这个杯子只是个不成熟的初级品,纯净度还远远赶不上我那个玻璃杯,但今后随着我们工艺的改进,终究有一天将会制造出纯净透明的玻璃杯!”

第八章 起步

看到李管事还是没有回过神,王静辉将他手中的玻璃杯又轻轻的拿回来,叫上宏叔和李管事一起回到了徐氏珠宝店的后院徐老的书房。三个人见到徐老后,将那个墨绿色的杯子拿出来交给徐老让他看看这段日子的成果,徐老拿到那个玻璃杯后非常兴奋,拿在手中简直是爱不释手。

王静辉说道:“这个玻璃杯虽然在纯净度上比我卖出去的那个差得很远,但具体制作的工艺和材料与这个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今后我们要做的便是改进工艺,让玻璃的纯净度进一步提高。玻璃的配方和工艺,宏叔和真泉兄都已经清楚了,不过我们首要做的便是保证玻璃的制作方法不被外泄,这就需要你们来加强防范了。”

徐老将玻璃杯放在书案上说道:“王公子请放心,这一点我们是非常清楚的!今后宏叔就在玻璃作坊里负责具体的烧制工作,真泉,你就负责玻璃原料的买进,这样制作工艺和原料都分开,给我们做工的工匠也不知道其具体的方法!”

宏叔和李管事听了徐老的吩咐后,忙答是。李管事说道:“以现在我们制造玻璃的水平还不能制作我那种透明的玻璃杯,但这种玻璃也可以用来制作茶壶或其他玻璃器物。其品质虽然赶不上海外胡商的水平,但因为它制作方便便宜,一炉玻璃就可以制造至少几十个玻璃器物,其成本也不过就是十两银子,我看这东西卖上一百两银子一个也是供不应求!”

徐老听了李管事的话后不住点头,王静辉也十分同意他的话,说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兵分两路,我来负责玻璃原料的改进,宏叔则负责生产这种玻璃器物。不过我们需要在原有的基础上至少再建一个瓷窑以供我开展新玻璃配方烧制实验才行。”

徐老说道:“嗯,就按王公子所说的去办!建瓷窑嘛,那就干脆多建几个,那个作坊周围的地皮已经买下来了,我看今后这玻璃器物的需求量肯定是很大的,况且这东西又不像铁制物那么结实,损坏是难免的,既然要扩建窑炉,我看咱们先一次扩建上三个!一个给王公子进行实验用,剩下三个烧制玻璃器物,这件事就由宏叔来负责吧!”

王静辉心想:徐老到是非常有魄力的嘛!他说道:“徐老,先在你的店铺里顺便卖这玻璃器物吧,等机会成熟后,咱们再另外买下一家铺面专门来卖玻璃器物。另外李管事,现在咱们烧制的玻璃之所以是墨绿色,是因为这种玻璃中还掺杂这一些杂质,我还需要几种物品来专门去处这种杂质,这还需要你的帮忙。”

当徐家人看到眼前的玻璃杯后,对于王静辉能够大量制造低廉的玻璃十分有信心,李管事听了这话后,立刻表示财力、物力、人力无限制支援他。大家又对眼前这个玻璃杯评价了一番后,就各自散去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王静辉与宏叔和李管事告别徐老后就返回到玻璃作坊,因为医馆的施工进程由于应用了红砖和水泥,所以工程进展非常快,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所以在这段时间内王静辉必须把玻璃作坊这边的事情全部搞定。

三人回到玻璃作坊后,宏叔让工匠们将第一炉玻璃再次回炉烧制,这次又准备了一些不同的模子,打算把这一炉的玻璃全部制成成品玻璃器物。王静辉看到后就找人拿来一根细铁管,用它在玻璃熔液中醮取了一点儿,轻轻的往管子里吹气,渐渐的在周围目瞪口呆工匠的注视下一个长颈大肚玻璃瓶出现大家面前,虽然这个大肚玻璃瓶非常粗糙,造型也非常难看,但还是让周围的工匠十分的惊异。

王静辉把这个玻璃瓶轻轻的放到一边去冷却,对大家说道:“这吹制玻璃器物我也并不在行,说实在的,今天我还是头一次吹制玻璃器物,今后你们的工作中将会吹制出大量的玻璃器物,这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俗话说的好:熟能生巧。这吹制玻璃器物的方法我是教给你们了,大家今后要自己多多练习,凡是技艺高超者,宏叔会提高他们的酬劳!”周围的工匠们看到这个年轻人非常的谦恭,说话也实在,所以都纷纷点头答应。

接着他又吩咐宏叔:“宏叔,在今后制作玻璃器物的过程中,难免要浪费一些材料才能提高他们的水平,所以在这方面还要你老给他们一些方便,鼓励他们去提高自己的技巧。至于报废的玻璃器物也可以回炉再次烧制,不用担心浪费!”宏叔也是珠宝店的学徒出身,当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立刻答应下来。

王静辉对于工匠们的待遇也十分关心,又继续对宏叔说道:“宏叔,烧制玻璃的瓷窑最好不要停火,把工匠们编成三个班次每个班次工作四个时辰,轮番烧制玻璃和制作玻璃器物,如果多工作的匠人要给他们发加班奖金,但加班的次数要严格控制,毕竟这个工作是个技巧活,如果没有好精神,那废品就提高了,所以一定要订出个章程来让工匠们遵守!”宏叔连忙答应下来。

王静辉三人从瓷窑出来后到宏叔的在瓷窑的住处,关好房门后,王静辉对两个人说道:“宏叔、李管事,你们也看到了,这烧制玻璃的工艺和材料都非常简单,所以保密工作我们一定要做好。烧制方法估计这里的人可能都知道,但使用的玻璃材料确是只有我和李管事知道,所以李管事这里更为重要!我建议李管事和宏叔还是分开,宏叔在这里负责照顾玻璃的烧制,真泉兄,你就再找处地方存放玻璃的原料,将玻璃原料混合好了再运送到瓷窑这里进行烧制,那里只用徐家老人进行严加看管!”

宏叔和李管事当然知道玻璃制作的方法保密的重要性,听王静辉说的十分有道理后,就立刻答应下来,正好在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徐老的宅子,两地之间只有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路程,先前王静辉和他就是在那里配出了第一批玻璃原料才拉到这里烧制的,所以李管事听了王静辉的建议后,就决定在那里存放玻璃原料。王静辉对那里也非常满意,三人决定由王静辉暂时在那里琢磨改进玻璃配方,宏叔驻守瓷窑,将用新配方烧制好的玻璃器物的样品再送回到王静辉的地方鉴定,李管事就负责购买王静辉所需要的原料,并且将瓷窑的玻璃成品运回到珠宝店买卖。

王静辉又继续对李管事说道:“真泉兄,现在烧制的玻璃呈现出墨绿色是因为原料中间混有杂质,我们的任务就是去处原料的杂质,这中间还有几样物事需要真泉兄去购买。一是寻找更好的沙子或矿石来更新原料,据在下所知有一种矿石外表呈现出乳白色,多与水晶同生,所以真泉兄可以寻访一下出产水晶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这种矿石,这其实是王静辉曾经看到过一次展览上有块水晶原生矿附着在石英矿石上才产生的想法;二是给我买几块可以吸引铁器的磁铁,因为玻璃杯呈现出墨绿色多半是由于玻璃中掺杂着十分微量的细铁粉,如果有磁铁将原料中的这些细铁粉吸出来,用这样的原料烧制玻璃的成品,它的色泽将会比现在要好的多。”

李管事说道:“这些都没有问题,磁铁这东西我也见过,虽然比较贵但与玻璃杯相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只要十几两银子就可以弄到很多。公子所说的水晶矿,这在汴都开封附近的玉山上就有,此山的石头都是非常洁白而且又盛产水晶所以叫做玉山。这个水晶矿和我们珠宝店有很多来往,我回去后就让人到这水晶矿上去寻找矿石,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把玉山上所有不同的石头每样都找来一些,让公子试用。”

王静辉听李管事这么说后,感到一阵轻松:那白色的岩石恐怕多半就是含有二氧化硅的石英石了,虽然也不排除是方解石或者其他种类的矿石,但拿过来先试试,即便不行就先用沙子当替代品。

李管事办事是非常有效率的,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将磁铁买来让人送过来放在王静辉的桌面上了。他将细沙洗净平铺在一张纸上,用磁铁反复在细沙中移动,到是真的有许多细小的沙粒附着在磁铁上。这样用多块磁铁反复移动后,磁铁上吸附的细沙已经很少了,王静辉将细沙放进一个木盒子中,按比例加入小苏打和石灰石粉贴上标签后,让人送到瓷窑那里去烧制。

除了王静辉贴上标签的木盒外,还有用两只大木箱装载的用普通干净的沙子配成的原料一起送往瓷窑。现在瓷窑那边自从他们上午商定好后就是人歇窑不歇,一天到晚连轴转,尽管烧制出来的玻璃和海外胡商提供的玻璃在纯净度上还有一定的差距,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商品。

王静辉回想起自己读过古籍中描写宋朝人用瓷器兔毫盏在大街小巷的茶馆中斗茶的情景,就不禁嘟囔道:“兔毫盏、兔毫盏、看来你已经是寿终正寝了!”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象到宋朝人将斗茶用的兔毫盏换成玻璃茶具斗茶的情景,觉得十分好笑。

快到晚上的时候,宏叔亲自押送了一车今天烧制出来的玻璃器物来到专门调配玻璃原料的宅子,王静辉和李管事也和他一起随同这辆运送玻璃的马车回到徐氏珠宝店。当李管事指挥经过精条细选的家丁将三箱今天刚烧制好的各种玻璃器物搬到后院书房的时候,徐老看着这些制作还明显有些粗糙,颜色墨绿的玻璃器物的时候,好半天才蹦出了一句话:“第一天就可以生产这么多?!”

宏叔笑呵呵的说道:“玻璃这东西和瓷器差不多,只要有充足的原料,等过些天工匠们的手艺更熟练的时候会烧制的更多!”

李管事也笑着说道:“这东西确实是本小利大,除了碱面比较贵点,其他的沙子和生石灰要多少有多少,一个玻璃瓶成本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一两银子,但如果真要卖的话却可以卖到一百两以上!这第一天就烧出了六十多件,差不多可以卖到七千两银子!”

徐老听过他们两个人的话后,对王静辉说道:“王公子可真是活财神啊!”

王静辉到是他们当中最为平静的一个,淡淡的说道:“有了玻璃利润的支持,到时候就算给全汴都的穷人免费送药,我也能送得起!不过玻璃的制造方法还要请各位严加保密,至于生意上的事情更是要请徐老和真泉兄多多费心了!”

徐老和其他两个人听后更是用力的点点头说道:“我们决不负公子所望!”

宏叔在一旁说道:“王公子,今天下午新的玻璃配方现在可能刚刚烧制好,我已经嘱咐工匠等烧好后就立刻把样品送过来!”

李管事也说道:“我今天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派人到玉山去寻找新的玻璃制造原料了,最快可能明天下午他们就会赶回来,公子不用着急!”

王静辉说道:“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提高玻璃的纯净度,因为再过十天半个月,城西的医馆就要大体完工了。我要在医馆完工前完成这一难题,不然就耽误了我开设医馆的初衷了!另外在下还要对徐老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徐老答应。”

徐老立刻回答道:“王公子有什么难题,只要我能做到决不推辞!”

王静辉说道:“徐老,医馆马上就要开张,但是除了我这个光杆医生之外就没有人了,所以还要麻烦请徐老代为召集一些儿打杂仆役和几个能写会算的账房先生来我这里帮忙。”

徐老说道:“这不算什么难事!我可以派最好的账房先生到你那里去帮忙,至于仆役我也会给你在珠宝店中挑选几个机警的学徒,再召上一些人也就差不多了!”

王静辉得到了徐老肯定的答复后连忙谢谢徐老,他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身边没有人来帮助他了,人才不是一两天便可以培养出来的,现在也只好依靠徐老来解决这个问题了,毕竟给他送了一个金山,他绝对会办好这件事的。

四个人在书房中又谈了一会儿后便开始在一起吃晚饭,刚吃完晚饭,瓷窑那里送样品的人就到了。他们又回到了书房打开盛放玻璃样品的木盒,这一次采用磁铁来去处玻璃原料中的铁质杂质显得非常成功,这个玻璃杯样品呈现出的是一种淡淡的浅绿色,这与无色透明的玻璃杯已经相当接近了。

王静辉看到这个新配方烧制出来的样品非常高兴,他刚才还在担心如果在玉山找不到石英矿石的话,他有没有能力凭借着现在的条件来烧制出纯净度相对满意的玻璃器物,看见这件样品后,他心中的担心就烟消云散了:这样品质的玻璃杯已经非常接近透明了,完全可以当作成品来买卖。

王静辉把玻璃杯样品递给旁边的李管事,笑着问道:“真泉兄,借你的火眼金睛来看看此物到底价值几何?”

李管事接过王静辉手中的玻璃杯仔细的看了看说道:“改之,真不愧为人如其名,这玻璃杯已经和海外胡商所带来的玻璃器物已经一模一样了!不过他们所烧制的玻璃器物可比咱们的小多了,大多数都是用来装他们海外运来的名贵香水用的,我看这样的玻璃器物一件至少可以卖出七百两!”

他说完后把玻璃杯交给徐老和宏叔观看,他们两个人也都是从珠宝堆中滚打几十年的人物,看到手中略微带有绿色的玻璃杯也啧啧称奇,他们对海外胡商的玻璃瓶当然不会陌生,也十分赞同李管事的评价。

王静辉对他们说道:“既然这种方法可以达到胡商手中玻璃杯的制造水平,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种提纯玻璃原料的方法却是非常的麻烦。如果量小的话还好,但是大量生产就必须有很多人来干这样的工作,这对于玻璃原料的保密是十分不利的!”

其他三个人听了王静辉的话后都点点头,但对于不能大量生产这样品质的玻璃也感到非常可惜,王静辉当然清楚这一点,继续说道:“各位,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初期我们只是小量生产,可以积累大量的资金,所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我们这种烧制玻璃的方法也不会独领风骚多久,到时候我们有了大量的银子就可以用更大规模的生产来降低成本,别人永远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至于这种改进配方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这样才能使后来的竞争者生产的玻璃没有我们的好,虽然不能大量生产,但其价格也十分客观,我们还是非常赚的!”

听了王静辉开解他们的话后,他们三个人也十分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也就对玻璃原料配方的保密更加严密,以至于今后十年当中,大宋的工匠们还是只能烧制出最初级的琉璃,连这种墨绿色的玻璃都烧制不出来,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奇迹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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