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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

冬天里的熊

历史架空

233.14 万字

2008-05-18 完结

一碗炒过N遍的冷饭又被老熊放回了锅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北京高中生来到了日本的战国时代,周旋于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等等游戏名人之间。他改变这个时代是肯定的,但这个时代会改变他多少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一章 沧海桑田???!!!

太阳依旧照耀,微风依旧吹拂,我身边那群家伙依旧在发泄着过剩的精力。我则在享受着亦真亦幻的感觉(其实就是打瞌睡啦!)。

什么?我是谁?我没介绍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叫李忠,北京一所普通高中的一名普通高一学生。

对于我最标准的形容词就是“普通”。1.7米普通的身高,60公斤普通的体重。还算提气的两道浓眉下,是一对明现偏小的眼睛。一张不大不小棱角分明的元宝嘴,算是对有着低低的梁骨和一个有些蒜头的的鼻子所破坏的形像给予的补偿。这副像貌根本使见过我三面以内的人,无法在N(2≤N)个人里准确的认出我。而且,我还有一个普通到全中国……不!全世界最多的人拥有姓。

以上属于父母所赐,下面说一说我自己对于“普通”的努力。数学、化学平均80分,生物、语文、历史平均75分,物理平均70分,英语平均65。长跑、短跑良,跳高、跳远中,引体向上不及格。我的原则是保留一切可以保留的力量,节约一切可能节约的金钱,说的过去就好。

你说什么?我缺乏上进心?那你可说错了!换个我感兴趣的试试!吓死你!为了玩各种日本RPG游戏(正版+盗盘),我买了本字典自学日语。一年时间!嘿嘿!我的日语水平到了……到了……吓自己一跳的程度!不管游戏还是漫画,说明还是攻略,全都手拿把掐了。至于口语嘛……也没问题啦!(只要每句话别超过10个单词,超过了无论日本人还是学日语的中国人就都不会懂了。)

“醒醒!老熊!”一只的大脚踩在了我的肚子上。

如此无理的是我的同学兼死党文裘,绰号“混球”。

“把你丫蹄子拿开!敢干扰大爷人生现阶段头等大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一把打掉了他的脚,可也顺势坐了起来。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说混球,你想让‘冬天里的熊’变勤快,实在是……难!难!难!”我的另一个死党高猛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此公虽叫高猛,可既不高也不猛。只是偏好拽文撇酸,所以江湖人称“高锰酸钾”简称“酸假”。顺便说一句,因本人嗜睡所以匪号“冬天里的熊”。

我们是在寒假班级活动,因为在讨论的时候大多数人说要一个不一样的寒假,所以就来了海南。中午刚到,还没吃饭这帮家伙就找船出了海。在他们大呼小叫的充份表现着自己的浅薄时候,我则因为三个小时的飞机与和煦海风的双重作用,到高唐与周公聊天了。

“多美的景色啊!激励着我青春的心!”“混球”陶醉的说,而且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

“无聊!”

“如此良辰美景,君作何感想!”“酸假”看着我说。

“舒服!”

“哪……?”二人齐声问。

“好睡!”我靠在栏杆上打着哈欠。

“扑嗵!”

在老师迟来的不许打闹喝斥声中,我被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扔进了海里。虽然海南现在有摄氏30度,可海水还是冻的我打了一个激凌。

就在我正准备向游艇游去的时候,海上没来由的起了大雾。刚才还是风和日丽,转眼就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船、喊声都消失了,只剩我孤零零一个飘在海面上。

一团黑气突然凭空冒了出来,紧接着把我吞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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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毫无疑问是冻醒的。身上的衣服还是湿露露的,可好歹已经到了陆地上。我站了起来,四周还是黑漆漆的。我无可奈何的朝前走去。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夜。在经历了漫长的黑夜和清晨的大雾后,天终于在晌午时分放晴了。极度的震撼使我暂时忘却了一天一夜的饥饿。我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座山上。

“我走到五指山啦?”我问自己。

向四面八方看了看,没有海的影子。我确信自己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从海边走到这。再说这周围长的,也不是海南岛上常见的热带植物。

“等等!这是什么?野桑树!”我看着周围几棵树再一次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老话不是说‘五百年沧海变桑田’吗?怎么到我这儿一夜就变了!”

“咕嗵!”我又一次昏倒了,这次是在野桑树下。

第二章 我是谁?

隐隐约约中我又感到有了些知觉,只是这会感到身上暖暖的,耳边也不断响起轻微的噼啪声。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听人说冻死的人在临死之前,是会感到热的!”我躺在哪儿胡思乱想,并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臂。

“你醒啦!”(日语)

“是!(日语)……嗯!……啊!……”我大吃一惊,猛的睁大眼睛。“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只见一个约十六、七岁的清丽的少女快步向我走来(先看到的当然是美女啦!)。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简式和服(《聪明的一休》中小叶子穿的那种),一截雪白光洁的小腿摆动间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鹅蛋形的小脸上一对大眼睛灵动活泼中又带点羞涩,再配上挺直的鼻梁和小巧的樱唇实在是令人心动。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大木碗,好像里面还盛着什么液体。

女孩来到我身边轻轻坐下探身仔细看了看我,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看样子没事了!爷爷说你虽然不是很强壮,但……平时保养的不错,所以只要静养一下就没事了!”

“小姐,是你救了我吗?”我欠了欠身,努力的用不太清晰的日语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弟弟带你回来的,已经一天了。”真不容易!她居然听懂了!“你刚好,还是多休息一下!这是加了药草的粥,你喝一点吧!”说着女孩把手里的木碗向我递了过来。

“谢谢!”我确实也是饿的够呛了,就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木碗喝了起来。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胃里怕是只有这些恩人们喂的一些草药了。

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这个房间。整个房子是用巨大的原木建成,地板也铺着厚实的木板。屋子的正中间是一个用鹅卵石垒成的火塘,四周摆着几件粗重的家俱。屋里摆设很少,只有一个柜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再就是墙上挂的十几张兽皮。屋内没有床,包括我躺的铺盖也是直接放在地板上。没错!这完全是古典日剧的场景。

“看来我是到了日本了!”我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努力分析着各种情况。我不是没想过这是个玩笑或恶作剧,但可能对我这么做的人全都没有这个能力或精力。当然我是如何从海南岛来这儿的也是个大问题,可既然一时半会肯定弄不清楚,就只能先放下了。“真是不知道现代的日本还有这种小屋!”

“谢谢你们救了我!小姐!请问现在是哪天?”失踪了几天家里人只怕是急坏了!

“哦!今天是……”

“姐姐!我捡回来的那个家伙醒了吗?”这时一个男性童音响了起来。

我扭头望去,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和少女长的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长的有些黑。男孩斜挎着一张弓,不是通常日本用的那种新月形长弓(我在电视剧里见到的),而是呈牛角形的黑色中式弓。这张弓只有约80公分长,看样子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可能是打猎刚回来,背后背着一斛箭,手里还提着三只雉鸡和一只野兔。

“新八郎!快过来。你带回带的这位先生已经醒了!”少女招呼道。

这个叫新八郎的男孩把他的弓箭和猎物放在火塘边后,就也来到了我身边。“你刚才不是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告诉你!”男孩充满表现欲的说。“今天是2月7日!”

“你……你真的确定吗?”我清楚的记得我掉到海里的日子是1月14日,那么我这二十多天到哪去了?

“没错!”感觉到了我的怀疑,男孩有些不悦的说。“我肯定的告诉你,今天绝对是!永禄3年!2月!7日!”

“请原谅!我是说……你说是……永禄?……永禄3年!!!”我几乎听到了自己下巴掉到地板上的声音。我不是丢了二十几天,而是找回了近四百五十年。我的大脑基本上处于短路状态。

“你……你没事吧?”少女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男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姐姐说:“他……他是不是惊吓过度(惊吓过度?我的形像啊!)留了病根啊!”

“新八郎!”少女大声呵斥着男孩,并用拳头打了他的头一下。

“明明爷爷是这么说的嘛?”男孩一边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委屈的说。

“哈哈!看来已经没问题了!”正闹着,一个长着长长白须的慈详长者走了进来。

“你好!我叫妙乐斋,是名医生。这是我的孙女仙芝和孙子新八郎。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李……忠……忠兵卫!”

第三章 家的感觉

“我真的来到了战国的日本!而且是织田信长治下的清州!”

几天里我熟悉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广阔丰饶的田地,还算繁融的城下町,这一切既便是在相对发达的浓尾平原也不能不说是表明了统治者的才能。商人、农民、工匠、武士、足轻……或各司其职或来去匆匆,只是看起来实在是滑稽……不对!是实在是非常滑稽!好象是到了《聪明的一休》的场景,或是进了《太阁立志传》的界面。我还看见了信长!是活生生的信长!只是非常远。当时他带着一队士兵入城,我没能看清他的像貌。至于他身后跟的一大群“名将”,我就更分不清谁使谁了!

这些日子,我和这家人已经相当熟了。我编了一些身世,说自己是一个流落海外商人的儿子。后来发生战乱,父母失踪,只得独自回国(555!对不起!老爸!老妈!你们没跟我一块来,儿子只能如此说了!),又在山里遇到了强盗。这些天方夜谈,勉勉强强把我的“奇装异服”和蹩脚日语解释了过去。

收留我的这家人也不是这里的土著。妙乐斋老爷爷已经有89岁高龄,为了学医十几岁的时候就到过南蛮(东南亚一带)。在接触了一些西医后又到了中国,一住就是二十几年。他在中国期间拜访过许多名医,对《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都有很深的研究,就连在中国都少有人解的《洞玄子十三经》等内丹炼法和岭南百粤巫医都有涉猎(好!好!好了不起呦!)。老人对内科、先天疾病和药理学都有极深的造诣,现在他的枕边还摆着一部第一版的《本草纲目》。

妙乐斋老人四十多岁才回到日本,五十岁上才娶妻生子(不然照古代日本的习惯说不定现在都五世同堂了!)。在老伴去世后,他带着长子(仙芝父)和次子(新八郎父)全家住在越中国鱼津城的城下町。妙乐斋老人凭着高超的医术和人品在当地颇有人望,而两个儿子因不是学医的料当了贩卖杂货的货郎。新八郎从小就爱打架闹事,自从有了这副弓箭更是一天到晚泡在山里打猎。只要不闯祸,家里人也就由他去了。倒是仙芝小小年纪就学到了祖父七成医术,真不枉家里给她起这个名字。

一年多以前,越中的富山城主神保长职攻击统治鱼津城的椎名氏。神保军在城下町大肆烧杀,妙乐斋的两个儿子夫妇都被杀害。当时因仙芝随祖父外出采药,新八郎在山里打猎,才得以幸免于难。不得已老人才带着当时13岁的仙芝(现在才14岁!古代的女孩还真是早熟!)和只有9岁的新八郎迁居到了尾张清州城附近。

经过一个月多的接触,我感到仙芝和新八郎都是非常天真善良的孩子。只是这乱世的磨难和生活的重担,使他们显得有些早熟。我尽可能的和他们在一起游戏,给他们讲故事,希望带给他们一些应该属于他们年龄的欢乐。这一个月我的日语有了长足的进步,也难怪!把格林兄弟和安徒生的作品(尽管是精简版)翻成日语你当是件容易事哪!

渐渐的,新八郎变的和我无话不谈,可仙芝却好象更拘紧了。有一次当我给姐弟俩讲完《海的女儿》后新八郎就跑去擦他的弓了,仙芝突然泪流满面的对我说如果她是美人鱼也会这么做的。

“如果我是王子,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说。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在这里生活好象也不错!”看着满脸通红跑开的仙芝我不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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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郎!你……你姐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一直没什么进展的我不禁有些着急。

“没有的事!我姐姐最近是有点怪怪的,常常脸红还常发呆。但她绝不讨厌你!这个我知道。”新八郎一边蹦跳着一边说。“我有一次还看见,她望着你的背影咬着嘴唇偷笑!”

我的心在这三月里和万物一起复苏。我正和新八郎一起在山中打猎(实际是我给他打下手)。这些日子我不是帮仙芝照顾药圃,就是替妙乐斋老人背药箱去给人看病(人总得干点力所能及的吧!)。

“大哥!你是不是想当我姐夫啊?”新八郎突然望着我一脸狡黠的说。

“小小年纪不要总想一些有的没的!”我半真半假的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一个两个都是怪怪的!”

“让我来射一箭吧?”看着新八郎百发百中的射着偶尔出现的小兽和树上的昆虫(没办法!野兽太少!),心情大好的我不禁有些手痒。

“好!”新八郎把弓和一支箭向我递来。

一入手我便吃了一惊,小小一张弓竟是出奇的沉重。把箭搭在弦上,我振臂一拉。也不是没拉开啦!而是……完全纹丝不动!

第四章 酒肉和尚

我上下仔细看了看这把弓。弓背是一根纹理细腻的黑黑木头,内侧衬着一根铁片,上下端都镶着铜铸的弓首。弓弦约有绿豆粒儿粗细却看不出是用什么做的,好象是由两种东西合成的。

“新八郎!这把弓是什么做的?”我疑惑的问。

“弓背是千年杉木的根,弓弦是用老熊筋和鲛鱼的鳔拧成的!”新八郎得意的答道。

我又看了看,发现弓背内侧刻着一行小蝇头小楷。“大明嘉靖三十六年孟春……”我小声念到。“沧州宋海天制,力开二十钧。”

“天!我的天!二十钧!那可是六百斤!”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这把小孩子的“玩具”居然是五石硬的铁背铜胎神臂弓。

“八郎!这把弓是……是谁给你的?”

“两年前我爷爷救了一个明国人。他看我力气大,就给我做了这把弓。他说我将来会有出息的,这把弓能帮的上我!那个人还给了我一本书,只是……我看不懂!”新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原来如此!新八郎打猎从不把弓拉满,原来是这把弓太强了!他怕把箭射丢。只是我以前一直没注意。

“你能把弓拉满吗?”我问。

“没问题!大哥你看着!”新八郎把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二十步外一棵一搂粗的大槐树。

没有一丝声音,神臂弓在新八郎手里变成了满月形。

“嗖!”的一声,利箭洞穿了树干直钉入不远处一块大石一寸有余。

“好!”不是我喊的,因为我惊呆了。

顺声音望去,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和尚。这个和尚长的五短身材一脸横肉和大把的洛腮胡子,却并不显的凶恶(有些像画像上的达摩祖师)。他穿一身粗布僧衣戴一个大斗笠,扛着一把长枪,还挂了一个包袱,好像是在旅行的样子。只是我觉的他的长枪有些怪。枪头的下端有两个小枝伸向两边,上端却是弯的。

“你的力气好大呀!”和尚赞赏的看了看新八郎,又看了看那支箭。

“当然啦!町里的铁匠师傅都不如我呢!”新八郎骄傲的挺了挺胸。

“是这样啊!……那我们来打一架吧!”说着和尚把长枪、包袱和斗笠扔在了地上。

“好!”在我喊出不行之前新八郎已经冲了出去。我一把没抓住(就凭我也抓不住)。

新八郎飞快的跳起来,对着和尚就是一拳。和尚上前一步挥拳相迎。

“乒”的一声巨响。新八郎落地打了个趔趄,和尚也退了两步晃了晃。

“有意思!”和尚笑着说道。

新八郎又抡起双拳击向和尚小腹。和尚闪身飞起一脚向新八郎左肩踢去。他们就这么你来我往打了起来。二人对我的喝止全都充耳不闻。

时间一久我也看出点门道来。年仅十岁的新八郎在力气上并不吃亏,而且身形灵活反胜和尚一筹。只是他挥拳出腿全都是率性而为,可以说毫无章法可言。反观和尚攻防进退法度严谨,每每于千钧一发之际脱身而去。实际上和尚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看和尚并没有伤害新八郎的意思,我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他们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手,全都大汗淋漓。两个人毫无形像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小子!你可真厉害!”和尚翻身坐起说道。

“大和尚你也不赖嘛!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力气这么大的人呢!”新八郎对和尚也是有些惺惺相惜。

“只是可惜……”和尚眯着眼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少倾,和尚站起了身。从地上捡起了包袱和长枪,眼珠转了转道∶“请问二位,你们是住在这附近吗?”

“是啊!是啊!”不等我说话新八郎就抢着答道。“我家就住在那座山后,离这不到五里路。”

“阿弥陀佛!贫僧是奈良来的行脚僧,想到关东上野国去。不知可以打扰一餐吗?”

“好呀!正好我刚打到了两只雉鸡和一头小野猪。我姐姐做的串烤野味和猪骨汤可好吃了!”

“新八郎!”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师是出家人……”

“没关系!没关系!出家人四大皆空随遇而安,且客随主便!贫僧我也……不忌荤腥!”和尚一脸憧憬的用舌头添了添上唇。

第五章 生离死别

山药、土豆、肉块、萝卜和油脂被交替穿在了铁签上,撒上了盐、香草粉、谜蝶香和一些我不知道的作料,在烤架上“吱吱”作响。火塘里的铁锅中,洗剥干净的雉鸡和小野猪的棒骨一起在汤中翻滚,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我不知道那个和尚究竟吃了多少,但总之我是非常佩服他的胃口。他的满脸冒着红光,连头上的戒印都好象直出油。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也许我是遇到了一位“济公”式的高僧。

“多谢各位款待!贫僧万分感谢!”和尚双手合什对妙乐斋老人行了一礼。

“大师不必客气!予人方便予己方便,相见即是有缘!”妙乐斋还了一礼。

“还有一件事希望您一定答应!”和尚看了看新八郎。“我看这孩子天赋大异常人,如果埋没了实在可惜!我希望您能把他交给我,让我教他武艺。”

老人忧豫了一下问道:“大师!您……”

“哦!贫僧失礼了!贫僧来自奈良,名叫宝藏院胤荣……”

我记起来了!那把长枪就是天下名枪新月十字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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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一个人躺在屋顶上数星星。新八郎和宝藏院离开已经三天了,仙芝心情很忧郁,时常一个人躲起来想心思。我真没想到,妙乐斋老人一句推拖的话都没说,只是订嘱了新八郎几句就让他跟宝藏院走了。善解人意的仙芝只能流着泪替弟弟收拾了行装。

我听到有人走了上来就坐起了身。“爷爷!您来了!”

妙乐斋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老人看着天空说。

“仙芝和新八郎的父母不是被武士杀死的吗?您应该很恨武士才对!可为什么要让新八郎……”

“学武艺也不一定就会成为武士,再说我为什么一定要恨他们?”妙乐斋转头看着我,双眼闪着光芒。“武士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依然将存在!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将如此。就是神保长职本人,我也从我的心里放下了!生活在这个乱世里他也不轻松,时时刻刻都要但心别人的攻打,一但失败等着他的就将是身死族灭的结局。而乱世的开始虽和武士有关,但也并不是表面上那样仅仅由几个人揭起那么简单!”

“那乱世是因为什么而起的?又会怎样结束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人的生命很短暂,应该有很多事等着你开开心心的去做。何必总用仇恨去压着你的心呢?”妙乐斋又把脸朝向了天空。

“每个人都有些事必须去做,这也许就是宿命吧!”我有些感触的说。

“宿命?也许吧!新八郎去学武艺可能就是他的宿命。你知道吗?……”老人神秘的笑了笑。“我的祖先在近四百年前,曾追随源氏九郎判官义经殿下纵横天下。他的名字你也许知道,他就是武藏坊弁庆……”

“?!”

“从五岁时新八郎把磨盘从基座推到地上起,我就明白了。祖先的血再次复活了,他早晚会走上这条路!”

我无话可说。

“现在说说你的宿命吧!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妙乐斋狡猾的对我眨了眨眼。

“……”

“你可别又对我说南蛮归来的那一套!我在那儿住过。大明的衣饰也不是你这样的!再说,深山遇盗你身上的海水是从哪来的?(人老精,鬼老猾,兔子老了鹰难拿!)……其实仙芝也看出来了!(聪明灵俐!)只是一直没说罢了!(善解人意)怎么样?现在想谈谈吗?”

我把掉到海里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老人,最后说:“我并不是想欺骗你们!我只是……我只是……”

“我明白!我明白!你只是怕我们接受不了!你说谎的时候眼中常闪过内疚,说明你本性诚实。你发自内心的照顾仙芝和新八郎,说明你天生善良。你为新八郎担忧,说明你有责任心。”(这样也行?这比我自己想的借口可好多了!) 妙乐斋又问了我很多四百年后的事,想了许久才对我说:“你能来到这儿确是件不可思意的事!但已经发生了,就说明了必然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做。这也许就是你的宿命!不要躲避!再有就是……仙芝以后就要拜托你多照顾了!”

“爷爷你……”

“我就要死了!你不要宽慰我,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又是个医生,早己经看开了。你也不必难过,开开心心的去完成我交给你的和你自己的事就好了!”说完这些话妙乐斋老人就回到了屋里。

我又躺在了屋顶上开始数星星。

第六章 第一天上工

3月26日 晴 无风

11天前,我和仙芝埋葬了妙乐斋老人。他走的很安详,就如睡着了一般。由于老人事先有了交代,仙芝对于爷爷的辞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痛(亦或许是被埋在了心里)。

昨天,我和仙芝举行了婚礼(什么?未成年少女?我可也是刚过16岁生日呢!再说这可是战国的日本!当年信长的夫人浓姬17岁未嫁,就在列国间传为无盐嫫母。我可不想让仙芝受到这种困扰!)。来的只有三五邻居,平民的婚丧嫁娶本就容易被人忽视。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工的日子。因为我可没有新八郎那样的本事,也不愿让仙芝走街串巷去给人看病!(偶尔帮帮邻居还是可以的)所以我只能选择去为别人工作了!

答应雇佣我的是町上木鸟屋杂货店的老板三利卫门。他是一位慈详的长者,同妙乐斋是至交和棋友。在我的婚礼上听了我和仙芝的拜托后,立刻同意让我到他店里去当帮工(或叫杂工)。

在吃过早饭后,情义绵绵的仙芝一定要送我去店里。我拗不过她,只好一起出了门。其实仙芝的家并不住在町上。因为是后搬来的,并且为了采药和新八郎打猎方便,所以把房子建在了离城下町三里远的山坡上。又在屋边开了块半亩大的药圃,种些常用的草药。

出门走了不远,我们就看见一个年青人晕倒在了路边。

“不要动!”正当我想伸手把年青人扶起来的时候,仙芝突然拉了拉我。

“这种病在发作时不能轻易移动!”仙芝在仔细观察了一翻后对我说。我看了看年青人惨白的脸和发紫的嘴唇后,才想起他可能是心脏病犯了。

“你在这看着!我回去取药!”说完仙芝就向房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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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芝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了几粒黄豆大小的墨绿色药丸,放入青年被我掰开的嘴里。又用水壶灌了他几口水。

看青年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喘气也均匀了许多。我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到了一棵大树下。

“是你们救了我吗?真是……太感谢了!”缓过神来的青年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您好点了吗?再喝点水吧!”看青年又喝几口水后我问:“您怎么一个人倒在这了?”

那个青年告诉我们他是个武士,正在四方游历增涨见闻。当他刚刚翻过前面那座山时,突然感到心口阵阵巨痛。他当时看见这里有间小屋,不想还没走到就晕倒了。

“武士?”在这个力量决定一切的时代,我所见到的唯一比我瘦弱的人居然是个武士。我不禁有些疑惑。

“这个老毛病每年都要闹个两三回,不想这次在外面犯了。看来我这辈子是注定被它缠上了!唉……!”青年(我还是不习惯叫他武士)无奈的摇了摇头。

“您……还是应该多保重!身体是……(我估计他不知道什么是革命)支撑着脑袋,而脑袋装着知识!身体坏了,再多的知识也没处装了!”

“您的话实在是闻所……不!不!……是……是实在让人耳目一新!”年青人站了起来。“非常感谢您的教诲!至于救命大恩则是无以言谢!虽然由于一些原因现在我不能告诉您我的姓名,但希望将来能有机会让我报达您的恩情于万一!”

“这里还有些药,请您带上吧!”仙芝突然把小瓷瓶递向那个青年。“您感到胸闷憋气时吃一粒,发作时吃五粒。这种药虽然可以抑制病症,但无法根除。或许……关东古河地方的田代三喜斋大师能有办法!如果……如果他还健在的话!”

“真想不到!夫人(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夫人的仙芝脸羞得通红)居然如此精通歧黄之术!”年轻人有些惊诧的望了望仙芝。“那么我就告辞了!”

“真是个有趣的人!”望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我对仙芝说。

“啊!上工!”我俩一起大叫。

第七章 第一单生意

3月27日 晴 微风

不管三利卫门老板的脾气多么好,对于第一天就迟到两个时辰的员工也不免怒火中烧。昨天,我在被他不停的以“不能辜负妙乐斋先生的信任!”、“年轻人要勤奋!”、“要带给仙芝幸福啊!”等理由教训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我不停的道歉声中原谅了我!

哎!总算过了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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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您需要点什么?”我正在看店,这时走进来一位武士。

“哦!你是新来的?三利卫门老板不在吗?”武士问。

“老板进货去了!我叫忠兵卫,是新来的杂工!”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

这位武士有三十多的年纪,穿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布衣。两只手臂和颈部如老树根般盘根错节,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清楚的感到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两只眼睛清澈明亮,整个脸上充满了安详宁静。

“是这样啊!我想买些……”武士的目光扫过货架。“……丝绸!你们有什么样的?请拿给我看看。”

“请稍后!我们店里有一些上好的丹后丝绸!”我爬上货架从上面拿下了一黄一绿一紫三卷丝绸,这是三利卫门老板去年夏天从京都来得行商那里进的。因为尾张这个地方穿的起丝绸的有钱人并不多,所以至今还没有卖出去。“请问是给夫人还是小姐买的(他这种喜爱武艺远胜服饰的武夫自然不会是给自己买的)?嗯……请问身量是多少”我拿出了尺子。

“怎么?……你们这儿没有明国来得丝绸吗?”武士有些失望的说。

“非常抱歉!我们店里没有明国丝绸”我对武士躹了个躬。“明国丝绸确实垂坠柔滑,是制作冬装的无上佳品。若是能内衬名贵兽皮,如火狐、雪貂、黄金貉等,就是穿在天潢贵胄身上也会毫不逊色。但……如果是制作夏装的话就说什么也比不上轻薄飘逸的丹后丝绸了!”(现在是三月底,神经病才会在这个时候制作冬装呢!)

“也是……”武士有些犹豫。

“假如能在夏日祭、盂兰盆节、七夕的庆典上穿上用丹后丝绸做的衣服,一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唉!……可惜我只是一个穷伙计,不然我一定会让我的妻子骄傲的站在人群中!”

“是!……只是?……这是?……焦点?……”武士开始发晕了。

“您再看看这颜色!这娥黄色多么明快!春天的油菜花也不会比这更鲜亮了,……再看看这绿色!青翠欲滴,人穿上它怎么也得年轻十岁吧!……还有这紫色!多么高贵典雅!即便是到了京都天皇的宫廷里,毫无疑问也将是一颗璀璨的明星!……”(以上各段推销词取自北京某大商厦一服装推销员)

“好吧!那么就……”武士好像作出了决定。“黄的,还有紫的……就三种一样一块吧!内人的身高是四尺九寸……”

“这不是利家大人吗?您大驾光临我却不在,实在是太失理了!您要买点什么?”这时老板回来了。

“前田利家?犬千代?枪之佐?丰臣大老、枪道名人、加贺120万石藩之初祖、……”一连串显赫的名号从我心头滑过。

“三利卫门老板你太客气了!我来替内人买点衣料。”前田利家笑着回答。

“阿松夫人还好吗?要选什么样的?能为您和夫人效力实在是非常荣幸!”

“不必麻烦了!我已经选好了。多亏这位帮了忙!”利家指着我对老板说。

“啊!……啊!……忠兵卫!快把利家大人要得东西准备好!”三利卫门老板有些怀疑的对我说。

“是!夫人身高四尺九寸,每身衣服用料约八尺八寸二,三块共计两丈六尺四寸六……”我咽了口唾液继续说:“……请您按两丈六尺付钱就好了!每尺200文,一共是5贯零200文!多谢惠顾!”(由于本人不懂裁缝,所以以上数据可能有较大出入。)

“你叫……忠兵卫?你会成为一个大商人的!”接过包好的丝绸后前田利家看了看我,又转头对有些目瞪口呆的三利卫门老板说:“你的店里可是顾了个好伙计啊!”

“你很会做生意啊!”利家走后我对老板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是!我出生在商人家庭!”(这并不算说谎)

“你……九九算法也很强啊!”

“是!我小时候专门学过!”(那可说的上是我对小学老师的一部血泪控诉史)

“从现在起你就是木鸟店里的店头伙计了!”

“多谢老板栽培!”

第八章 未发迹的“大人物”

3月27日 多云 无风

下午,我收完一笔账后回到店里。还没进屋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叫大嚷道:“要这么高的价!太不象话了!三利卫门老板!你这分明就是家黑店嘛!……”

我快步走到店里,只见一个身形矮小的武士正在大声嚷嚷,而老板则是不停的鞠躬。我拉过边上的小学徒问了问情况,是一位采买材料的武是士嫌价钱太贵正在大闹。

我在边上站了一会才渐渐明白事情的原委。清州城的内城在去年冬天加盖了一批房屋,主体工程已经修建完成。现在农忙基本已过,想乘雨季到来前把内装做完。因此派这个武士来买些做隔扇和窗户用的木条。老板答应给他打9.5折,可他觉得买的量大应该给打9折。

“这位大人请不要生气!”我走了过去(其时之前老板已经对我使了好几个眼色)。

这时武士才转过身,可他的相貌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大大的眼睛目光犹疑不定,高高的颧骨倒是十分红润,扁平的鼻梁鼻孔大而外翻,还有一对招风大耳,年纪不大前额却已经有些秃了。这活脱脱就是一只猴子嘛!。“等等!……猴子?……莫非说!……”

“请问!您是……木下大人吗?”我有些紧张的试探着问。

“你是谁?”武士警惕的反问,一双眼睛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

“这位是我们店里的店头伙计忠兵卫,这位正是杂项奉行木下藤吉郎大人(果然不错)!”老板得救似的急着介绍到。“店里的事他是一样可以作主的!啊!……我还有件要紧事要去处理,就先失陪了!”看来他是急着摆脱这个吝啬鬼了。

“做不成也没关系!”在经过我身边时,三利卫门老板以极低的声音说。

“你可要有准备!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得哦!”老板走后,木下藤吉郎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到。

“看您说的!我会做那么无礼的事吗?”我表现的非常诚恳。“三茂!快给藤吉郎大人拿些浊酒(日本当时没有烧酒)来!……买卖不成仁义在!您千万别客气,也不要有什么顾忌!”

“你……真的没有别的要求吗!”乌黑的眼珠在又大又圆的眼眶里叽里咕噜转了一汽后他问到,看来他还是不太相信。

“要怎样您才能相信我呢?……这样吧!我答应就按您的价钱成交!”我大度的说到。

“真的???”藤吉郎原本就大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嘴里仿佛塞进了一个桃子。

“商人是不能拿生意开玩笑的!”我装作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那我可真是失礼了!太感谢你了!”藤吉郎终于放心了,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听见了锣声一般。“还是和你做生意痛快!”他主动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你可真是个豪爽的人哪!”(有得便宜卖乖的嫌疑)

“现在总可以一起喝一杯了吧?”看到他渐渐冷静了下来,我摆出了最诚恳的笑容。“我可是最敬佩你们这些驰骋天下的武士了!您知道吗?要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差,也早就去从军了!”

“是不是有些……有些太……太打扰了?”其实他已经喝过了。

“哪里!哪里!象您这么尊贵的客人,平时就是请也请不到呢!”看他有些动摇我决定再加一把劲儿。“难道说您是看不起我这个商人,怕失了您的身份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藤吉郎就在桌边,盘腿坐了下来。

“快座!快座!您只管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完全没有必要见外!”目的初步达成。

“哈!哈!真拿你没办法,还真是个固执的人哪!”他哈哈笑着说。

“彼此!彼此!”我又吩咐学徒从货架上取了些鲷鱼和蝶鱼的鱼干当下酒菜,这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老早就听说过您的事了!我是忠心佩服,只是一直无缘一见。难得您今天有暇光临小店,这才让我终于一偿所愿啊!”我拿起壶替他斟了一杯酒。

“哦?……你是在哪儿听说的?”他侧头看了看我。看来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每个来店里的人说:您是织田家的第一能吏,就没有您办不成的事!而且……”我凑过头去故作神秘的说:“我曾经经商到过远江,在那里遇见过松下嘉兵卫大人……”

“啊!”听到我的话他大吃一惊。“大人他还好吗?”

“还好,只是很想念您。他还说从没见过比您更能干的人,当年的事他也是出于无奈!”我充分发挥着自己的历史知识,反正现在两国交战也不怕他去核实。

“是啊!是啊!当年松下大人确实对我相当照顾……只是……哎!”他也感慨了起来。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这个未来的“天下人”。他的才具虽说平凡,但却有着常人难以启及的热情和冲劲(或者说是野心)。他对任何能够帮助他的人都可以推心置腹,但决不是一个可以共富贵的人。日后对黑田官兵卫如水的疏远和对“七虎将”的掣肘恐怕都是源于他的这种性格,与其身后丰臣天下的崩溃也不无关系。

“这样一个人居然能够得到天下,究竟靠了几成本领?又有几成是运气呢?亦或是天道命数让他和他的王朝如流星般划过历史的长河?真是天心难测啊!”我不禁想到这个人谜一般的生平。

“不过你这狗头!……不!是猴头!居然想占本大爷的便宜!既便你浑身瘦的皮包骨,我也要榨出你三斤三两油!”我暗中咬了咬牙。

“木下大人!最近做过酬集军费的任务吗?这段时间粮食可是不大好卖啊!”酒过三巡之后我问出了一直想着的问题。(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玩《太阁立志传》开始总是领到这种任务。)

“谁说不是啊!”木下藤吉郎愁眉苦脸开始了他的诉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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