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封面图

幻之盛唐

猫疲

历史架空

341.40 万字

2018-04-23 完结

一个梦想与勇气,权力与欲望交织的时代,这是一个如火如荼动荡与转折的大世界,欧亚大陆三大帝国的风云变换,一个古老帝国盛极转衰,一个年轻帝国走向全盛,一个新生帝国崛起,经过刚改朝换代的黑衣大食帝国,拜占庭王朝的分裂与动荡,没落中酝酿着天主教与东正教分裂的种子。伊比里亚半岛穆斯林进攻高卢,唐与大食争夺大西域的昭武战争,法兰克矮子丕平建加洛林王朝,迎回出逃的教皇,以罗马为宗教首都的献地运动,以火与剑的手段从精神和肉体上消灭其他信仰的异教徒。小时候学历史,英雄豪杰,胜败兴衰,或热血沸腾,或扼腕叹息,种种恨不得投身其中。现在回头看来有无数英雄有辉煌的经历,却也有太多遗憾,偶然与必然因果循环造就了历史。却无不显示历史的残酷和不可抗拒性。但同时也发现在历史许多时候的可能,也许,只要,或者、如果有一个“偶然”发生,就可以改变一连串将要发生的必然。莫名其妙出现天宝年末的梁笑就是这样一个“偶然”。

第一人称视角,粮草 ,考古学家回到安史之乱开始起家布种的故事,行文流畅,爽文, 部分抄诗抄歌感觉很跳戏但影响不大。

----小书包

第一章 历史的逆流

算我倒霉,竟被派上这架货机将这件东西先行押运回国,却又十分凑巧地遇上了这场暴风雨,满腹郁闷的摸摸身上的降落伞,考古队的其他成员这时应该在某个风景名胜区的豪华饭店里潇洒惬意,自己却得抱着这件这次最大的收获——中亚发现的古青铜器-浑天仪残件在这高空该死的天气里颠簸,顺便折腾自己早吐光光可怜的胃。早知道领队贪便宜找的的这架古老的看不出年头旧货机,就打死不受队长提前年终奖的诱惑上了贼船,不对,是贼机,别说仅有那俩位正副驾驶怎么看也长的象本,****亲朋好友,面目十分可疑,就那起飞时情形,就象蹲窝的老母鸡,磨磨蹭蹭的,扑腾的机身零件四下眶裆无处不响,让人怀疑随时可能散架重新回归大地那段惊心动魄的过程,现在好死不死的又撞进百回难得一遇的雷雨云。难道今年真和那个无聊瞎子所说的一样,西方大不利吗。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打断我的思绪,突然飞机一个巨颤将我狠狠摔的舱壁上,舷窗外,硕大的电光迅速在飞机周围集结,还未等我回过神来无数闪电以击中机身。炽亮的光芒吞没了一切。。。。。。

和无数神秘失踪事件一样,再也没有世界上过这架飞机踪迹。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劲风列列的高空,回过神来脚下棉田小丘依稀可见,差点没晕死过去,越来越近昏昏噩噩中总算拉开了降落伞,巨大的气流冲击重新把他推起来,晴空如洗一点都不象发生过暴风雨的样子,我隐隐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但却无法把握。

却不知道所掠过的地区不断有人惊呼起来然后顶里模拜。忽然燃烧的飞机不知从那冒出来,轰然掠过狠狠撞一坐小山后,爆起满天火雨,无数碎片,然后我发现降落伞也着火了。所幸此时离地不过数十米,天旋地转的直接坠入小山中在密林中霹雳哗啦狠狠挂了一阵后,总算安全着陆,检回一条性命,可是除了一件航空呢龙背心外,衣裤都挂一条条了,现在这个样子和史前博物馆的北京猿人没什么两样。

(于是当地县志:唐历天宝十三年兵乱,有天人行空,翼展如雪,为陨火击,坠隐然不知所踪。陨没山后,赤光冲天,时逢大战,正中,士卒毙者无数,相率而溃。)当时整个地区许多人都看见了,古人行军打战很有些迷信,令一路的叛军大将亦视为不祥之兆下令停止追击,让许多唐兵逃的性命出来。

当我发现自己身在古代唐朝时,已穿着唐军千牛(百夫长级的军官)的制服和一大群惊惶的鸭子一样的唐兵一起,给敌骑追杀的满山亡命奔逃。此时他才真正体验到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起先走出山林,见满地阵亡的士兵,弥漫的浓厚而新鲜的血腥味,差点让我昏过去,还没古代冷兵器战场的震撼中恢复过来,踏在脚下折断的的旗帜又给我一个冲击,一个大大的繁体“唐”字。这么就跑到古代了,好歹也给我带点什么,太阳能电脑、冶金化工手册什么把,最不济也拿把军刀什么的混点本钱,很是浑噩了好一阵。

手脚尚是麻麻的,顾不上晦气,检一件看上去质地不错也是最完好的衣袍,那个倒霉的家伙被人一刀利落的砍去了脑袋,倒衣袍上万幸的没溅上什么血迹,胡乱穿戴起来,不想还没走多远,稀里糊涂成人家追杀的目标。

如果不是尼龙甲克挡住,早就被那些追着屁股飞的乱箭,给弄成刺猬什么的,本有想投降的打算,可问题是杀红眼的追兵似乎没有要俘虏的打算。见人举手停下来,反倒放弓抽刀加速冲上来了,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身上很不对劲,麻酥酥的好象电击的后劲还在我身上流动,甚至影响了行动,然后冲过来的家伙就象中了邪一般,栽下马来,挂在蹬上被挣扎拖了老远去。

早在小时候就听过有媒体有人遭雷击后具有诸如电磁等异常现象的报道,没想到回发生在自己身上,不但一紧张就将刀剑铁器怎么就跑到手上,甚至还隐隐能感到附近有人的想法,刀剑在手自然引了更多的追兵调头追杀过来,也是这种浑浑噩噩,在好几次危急关头不是莫名其妙将追杀者电的大喊“妖人”而夺路而逃。就是突然隐隐感到附近的危险的意识,及时一躲了之。然后我又发现一个事情,这个时代的骑兵居然没有马蹄铁这东西。

好不容易从相遇同逃有些陕西腔的士兵口中打听出现在的年号是天宝十三年,却是心中大喊救命,怎么跑到这个倒霉的年代,赶上安史之乱的开端了,看摸样正是皇帝都丢掉首都跑路的时节。

不过命还是要逃的,杀气腾腾的敌军可追的紧紧,随这些无头苍蝇且走且逃,再次逃到一个山坳前方无路,却发现里面已积了有数百名溃军。显然也是走投无路的。

好容易有个停歇的空,不由我狠狠的喘了几口大气,不顾周围异样各色的目光,正想把这件该死的服装给扯下来,却后面有人跟跑近来,高声大喊“不好,贼兵又来了”,喊杀声又起,全场骚动,大多数愤怒目光都汇在他身上,似乎还可以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不会吧,难道追兵跟着自己这件服装来的吗,我暗暗叫苦道,眼角却瞟到,已经开始有人在寻找藏身之处,有人在往脸杀抹血堆土准备装死。

突然灵机一动,转身抓起一竿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的肮脏旗子,向外冲去振臂大喝“弟兄们跟我上啊,他们没几个人啦”,顿时一片静默,然后轰的一声呼喝的涌上来,我抹了把冷汗,果然有用,这些古代当兵的真傻的可以,走投无路之下居然也有几个傻瓜跟着冲上来了,有人带头自然有人附从,接着是一大群,然后我让过狂冲上前的士兵,越跑越慢,看着前方混战做一团撕杀呼喝,准备一见不妙就开溜,却发现出路被堵做一团,不想追过来的敌兵真的不多,转眼就被一拥而上的唐兵拉扯下马来收拾了,待到我想绕过他们溜出去,却发现一群面色不善的围了过来,我正响求饶说,我不是有意的。“团头,我等该如何去往请示下”。。。

打扫战场,收刮走一切可以使用的事物,再按自报的军阶分派下去,。连几匹战马也在我的建议下驮上一些轻伤的。然后我这股人,仗着人海战术又收拾几小股追兵,又凭借伪装和假死等手段,运气好的避过一些大队人马,结果被士兵共推真正头目,走到那里都有跟了一大票人,甩也甩不掉,(因为现在我的官衔最大,古代冷兵器时代将领在精神上和指挥的作用远比现代重要的多)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一路上不断有人见了来投奔,汇集了约有千人,其中还有抬着担架的,搀扶的伤兵,我本想乘机溜走的打算也越是不可能,那些早期先遇着的那几位,更是以亲兵自居,寸步不离的。偏偏又碰不到官衔比我大的(据说是因为高级一点的军官都死的差不多了,他们脑袋可以领到更多赏钱。)可以一推了之,偶一些身份不够想夺权,也轻易被我占优势的追随者给镇压下去。

无奈之下,为了我自身安全着想,只好想办法用自己是现代人,看书看来的那点的常识,把这支散兵重新组织起来,分派兵器甲马,还设立了救护搬运伤者的小队,至少可以免的敌人追上来败的太快,自己想逃也来不及。大家精神面貌尚好,只是饿的慌,我也有了新的打算,要是如果遇到将来的官府,这支力量应该也可以换一个不错的身份。

(很久以后,我问起当年乱军中,为何选择追随我的时候,得到的回答让我啼笑皆非,“因为老大您实在英明神武,混在一堆抽云惨淡的残败乱军之中实在太显目了,兄弟们都为生路渺茫无望一般颓丧之时,您老却是最不见紧张甚至有些轻松。”听的我无语半响,我那时可是还没弄清楚状况啊)

而先前分道扬镳的其他有命折返回来的散兵们又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各个方向都出现了叛军的踪迹,北上的到了渭水,才发现渭水渡口船都被叛军的游骑给烧了,南逃的也撞上安军大队人马,往东回去的傻瓜更是一个都没回来。更加坚定了大家跟随我的决心

(史载:四方都有敌踪,唯公远避之,众乃敬)。

而我之所以决定西去,却是因为历史中皇帝也是往西跑。

不想他们向西漫无目的走了半天,除了肚子越来越饿,敌兵没碰上半个,却在金城县觅食的时候,好不好的撞上了护卫那位玄宗皇帝西逃的羽林军后队,自然一道口诏就被收遍去保卫皇帝,想躲也躲不了,我权被当做右玉铃卫下京畿道华州新平中府从六品下果毅都尉(这是一个下属替我报上的,其实我连新平这地方在那里都不知道),

但是,接恰的军官也并不在乎,只念了一句“哦,是哥舒元帅的旧部吗”我也连连称是将错就错了,却留了心,从此可以哥舒元帅的旧部自居了,这位有诗赞誉“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今夜窥胡马,不敢过临姚“的名将,却是棵大树,是个好背景。

然后空头再升三级改授左领军卫从五品下骁骑郎将,统领原班人马补充一些兵卒凑成三千人,权充做后卫。又派来一个叫韦韬做的副将,这个新来韦韬这家伙年岁和我差不多,不知我的底细,却满听话也很合作的,于是我索性把粮械整备这些一窍不通的麻烦事都推给韦韬,谁叫他是副将嘛!

这时的我又变了主意,因为他从其他地方陆续来的士兵口里打听出关内东面的京兆府新丰、渭南,南面的岐州雍县,北面的华州郑县不是已沦陷就是有叛军活动,总之是已去不得了,才想难怪大家都往这边跑,现在只有跟着皇帝的大队人马西去汉中了。而且自己现在无钱又无粮,那都去不了,还不如等到了四川,用这个头衔捞点钱再做打算,如果能留在号称天府之国蜀中当个悠闲差事,等到战争结束也不错,用自己的手艺开家奇珍异味馆保准财源滚滚,还可以乘机逛逛古代的四川。

可惜我好梦没做多久此时从逃过来的百姓口中得知叛军大将崔乾佑进据长安,又追过来了,前锋已过金城,甘露,所谓后卫很快派上了用场,就是留下断后警戒兼阻截追兵,没办法。

我不得不一边在心里大骂下这个命令的人,一边身不由己被部曲拥上瘦的可怜的唯一的马去。断后自然少不了要与追敌接战,而敌人也不象追杀溃兵拿人头换赏钱的部队那么好对付,尽派的是精锐劲骑来追击帝驾。所幸前些日子将士经过数次接战,已经从败逃的慌乱恢复,再加上我用一些现代人小常识来那些古代军兵们游刃有余,成功的吃掉了几股小规模的追骑,也渐渐恢复一些士气和信心。

陷坑拌索逮住几名侦骑,用特别的手段很就让俘虏吐出已有大队骑兵即将到来消息,引起新成之军中好一阵骚动,我也是暗暗叫苦,无奈只时不见得能跑,要是这只队伍散掉了,只怕自己死的更快。

因此不得已,我打起精神,带了我那副将逐营的连哄带骗的鼓舞士兵兼自我吹面打气 “不要怕,咱们人多,蚂蚁啃大象也会把他们啃死”“在平原上,要跑也是死的更快”,不由得士兵不相信也只好相信。

为了保命我不的不想点办法,还好平时书没少看,一急就急出有些急电战例来,按图索骥布置一下阻敌的措施还是会的。而一直以来自己不会上阵杀敌的武技也没有身先士卒的武勇,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肯信的。(事实上,我后来才知晓,由于唐代的武将和文官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而靠近京畿的部队,许多职位都是作为皇帝的赏赐,由文官已及大臣子弟挂名的,连杜甫都做过所谓的从八品左卫率府参军事军职,不会军略武功并不希奇)

我当下,命人找来扔掉的皇驾车舆伞盖之类的东西,散了一路还弄了些女人的裳裙衣饰,撕碎一路乱挂乱丢到沿途的林子里,在周边堆上大量收集来的枯枝败叶,然后全军用树枝草批掩身埋伏来守株待兔。

这一埋伏就是好就个小时的光景,天气炎热,士兵早已等汗流浃背,他心里也没多少把握,足足等到天色渐沉,终于有人追来的,烟尘滚滚绵延的老远,足有两三千骑。

敌将贺言伯年不是个粗支大叶的人,当年讨契丹,还是讨击使的安大王大败而逃,多亏他们这支卫队在成千上万契丹铁骑中拼死断后,最后只剩他和几个弟兄护着浑身是血的崔大帅杀回来,历年边庭征战,才混到今天的地位,历练不算少。“这次大王起兵,所向披靡,自己这些部将的前程身家也是光大的很。只要再。。。。。”

本来只要稍微留心就可以发现蛛丝马迹,有所防备。因为新成之军仓促所为下,不免还有些遗漏的。可惜似乎老天帮忙,他到时黄昏天暗难辩,再加这几天来唐军跑的跑,溃的溃,没遇上个象样的,不免轻敌了许多,

先前入关后本以为还有一场恶战,哪晓得那个大名鼎鼎的汉家皇帝丢下京都和臣属跑的较兔子还快,入长安时又比其他部队慢了一步,还没抢到什么东西,就传来崔大帅听投降的长安留守边令城的话封了府库,闭城门,说什么要留待安王前来点收的军令。

看到别人财帛女子的满载而归,弟兄们没抢到什么已憋了一肚子鸟气,才好不容易向崔大帅讨了这个追拿汉家皇帝的差事,这么容易就找到皇驾的踪迹,正在踔躇来的太简单了,而部下又来报发现女人衣物,才想起据说那个皇帝好象还带了很多女子逃命,都是些平日里难得有见的美人。心中不由躁热起来,那些胡家的婆娘固然风骚大胆,但相比汉家的女子娇嫩温柔的滋味,也是期待以久的。

遂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顾虑,而这时底下兵卒知道有女人都骚动起来了,都不顾军令,嚷着往里追眼见拦也拦不住,再加也难逃俘获皇帝的诱惑,他遂下了一个让他永远后悔的决定,大喝一声“皇帝身边的几个不准动,大王要留着,谁找到归谁”,左右狂笑轰然驱马前行,把逢林慎入的兵家常识抛到一边,狂奔了进去。

只是深入之后却见只有散落的车驾,晚鸟湫湫,却不见半个人影,心知不好,一声令下,拉着人马往外冲,然后风传烟味,四面火起,喊杀震天,此时正值七月,秋阳正盛,几日爆晒,天干物燥,落叶枯枝堆积无数,转眼浓烟大火充斥林中,饶他叛军士兵个个骁勇,又正处下风位置,一时间也被熏的头混脑涨,掉头就跑,无奈那马儿也被熏晕头转向,根本不合作,而在林间再好的骑术也施展不开,只能相互推搡拥踏乱成一片,林外四下伏兵暴起口蒙湿巾,轻甲执刃,十人一组掩进发动突击,见人就围杀之,结果战况几乎是一边倒,混战中叛军敌我难分,根本不知有多少人,也不知道那里安全,再加上浓烟中马儿很容易受惊,往往不等唐军来杀,先乱蹦乱蹿的把身上的骑者给掼到树上去了,结果被拖死或自相践踏的反比被唐军趁乱砍倒的还要多,

贺言伯年不是个无能之辈,一觉中伏,马上接战抵抗,一边组织撤退,可惜乱的太快,部下为争功抢女人而四散,军令传不出多远,只能不分敌我的各自为战,,声撕力竭好容易集起身边少许亲兵,四面喊杀,情况不明只有带近身数百余骑小心翼翼冲过火场间隙,向上风处仓惶突出,很可惜的是当筋疲力尽的他们还未来得及抹去脸上的烟灰,又发现自己身陷在一大堆身头插草枝枯叶唐军的包围中,唐军躲在枪林距马抵盾之后面拼命对空斜放箭,就是不接战,箭如雨下,硬将剩下的人马射的差不多,仅余贺言伯年亲卫少许弃马为盾奋力博杀才被冲破一角,却发现弓兵退散之后更多的枪兵围上来,乱枪齐戳,竟无人能脱出。

打扫战场旌旗甲械所获颇丰,当初匆忙退出长安,装备未全,一路又丢盔弃甲的,正好补充一下,特别是惊跑的战马除伤死的还有千余匹可用,即使不会骑,也可以当驮马用。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指挥军队做战,没有身先士卒的本事,也从未经历过战阵,只剩下一脑子比古人先进的常识,幸好底下还有一些经验还算可以的部下去实施,居然也打了场胜战。

据那位善后的新副将检点报上来,己方阵亡者数百,伤数百,敌二千五多骑却几乎无一逃脱。残烟袅袅,在士卒怀有敬畏的目光中检视战果,不禁令我一时间踌躇满志,信心大增有点做梦的感觉,发出还是当兵有前途啊之类的感叹。

仅仅这么一会工夫就轻易断送数以千记的生命,却不知道与其说指挥有方还不如说我狗运好,以新凑的三千部卒迎击数目相近的骑兵,若不是对方贪功冒进上当自己往林子里钻,有心算无心,鹿死谁手,尚不好说呢。

正在得意,一阵冷风掠过带来腥臭和焦味,也带来间息的惨叫,霍然注意到满地尸体,到处是伤者的呻吟,而打扫战场的军士见就干脆给他补一刀,满无表情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不禁打个冷颤,最直接的感受到战争的残酷,这么多人命就断送在这样在自己手上,感觉怪怪,先前和溃兵们一起抵抗追敌时杀人是为了求生,现在刻意杀了这么多人,不免有少许罪恶感和古代人的性命真是太不值钱的感叹了,正寻思着。

不过我很快又发现,这古代医疗条件也太糟糕了。胡乱的包扎,和肮脏的药物,还有随意的处置,让我不的不自己动手起来。

要说我这考古队半个队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虽然拿了父亲老友的推荐书,但那个考古队却没有正式队员编制了,不得不以队医身份顶了一号,虽然我更怀疑他们看重的是我下厨的手艺。

为此不得不接受了半年速成医疗培训,主要是野外应急救治的内容,其中就有一节战场救护的内容,因为我们将要去的那些国家有些不太平的地方,不如有流窜的部族武装和土匪的风险,用在这些伤员身上绰绰有余,也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冷兵器战争主要是些刀、箭伤、骨伤什么的)。

而军中仅有两名的医者,据说还是配属太医,专长是药石内科。看他们实在手忙脚乱的,我便找了百多名据说头脑比较伶俐的军士,亲自手把手的教他们,学那羊肠线和曲针的用法,布衣撕条作成绷带,用开水消毒的,制作夹板,切拔锐器,利用一些随地可处可见东西止血疗伤,等等战地急救的技巧。

而侥幸为我看上的做为演示那些实验品,眼见我这个主将鞠身事亲,为他们做些剥脓挤血常人嫌恶的事情,虽然不免痛的死去活来,但也感动无以复加,幸福的的找不着北之类。

费了半天的工夫,传帮带之下,总算让一些人至少知晓一些应急绑扎救治之法和最基本的止血消毒的基本方法和注意事项。如果不出以外的话,可以免了好些人将来砍手截腿残疾之厄(冷病器伤害最多的死亡就是外科感染,而古代缺少抗生素,只能靠自真的免疫能力)。

说实话,看到他们拿把草木灰伤口一抹就是最原始的止血,真是狂恶汗中,这东西对凝血确实有效,只是感染破伤风的几率也一样高。

正在忙碌善后中。

前面军士来报意外截到一支粮队,当下审问俘虏,原来已有好几路进关的叛军都派了追兵想抓唐玄宗一行,贺言伯年为了抢功追的太急,未带太多口粮,长安中的崔乾佑担心粮草不济,特命调集了牛马千头负载了几千石米粮,加急赶运接济,先前唐军败的太快,故押运的叛军没预料到贺言伯年会全军尽没,只派了百骑对付沿途的乱民和盗匪,结果反便宜我们。可笑的是由于我军部分人缺少衣甲,还不顾刚死的温热和血腥,就扒下穿戴在身上,结果那些押运的见了后,不但没有见疑还热情的送来门上来。

此时的我,却不知道,自从站上这片大地的那一刻起,大唐命运的车轮已开始脱离历史的轨道,驶向了不可预料未来。当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正是因为最先进入长安的叛军都督崔佑乾惊见火球西坠,视为异兆,急找人占了一卦,那个王八蛋术士为了赚钱,竟说是西方有大利,使的崔佑乾不顾立足未稳,清剿四城周边残兵,就决定派快骑急追御驾,而随后到达的其他路叛军为了争夺头功不肯落人后,自然纷纷效仿之,没想到害的我挡追兵挡的疲于应付。

有道是:西方大不利,乱世遇兵祸。

第二章 “逆流”?“顺流”

计定马嵬变 原为一只猪

“不会把”我深感到事态严重,赶紧让人给这韦见素包扎。

本来这批粮草牛羊自当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我很及时下令就地杀羊造饭,饱餐了一顿的士兵喜笑颜开中气十足,倒是很快就在一处小坡赶上了大队人马踪迹,却发现外围居然一个警哨也没有,临时各营驻地也静悄悄门可罗雀,正感奇怪,却也不感懈怠。交代部队留下小心戒备,忽然听到里头却隐隐喊骂喧天乱轰轰的,赶紧带了几名军士过去,却撞见一群士兵骂骂咧咧的追打一个紫衣的文官,有人认出道是本朝之副相,中书省右扑射韦见素韦老大人,方寻思这副相也是颇大的官也,怎么落到这德行,又有人凑上说起此人官声还不错,好象还是留在后队的那位副将韦韬的家中尊上。

这才赶紧让部下驱拿救了下来,一问那被打的头破血留的韦见素,方晓得知军种逢有大变,杨氏一族已被杀的差不多了。现在士兵不是去围攻行宫,就是到处诛杀与杨氏有关王公大臣。

“不会把,居然遇上了著名的马嵬之变”我大吃一惊,一时间竟是热血冲头,竟然能够撞上这著名的历史大事件。心潮澎湃之下,再详问韦见素原因,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大奸臣杨国忠的死因居然是源自一只猪。

原来几天连续逃亡,士兵已劳累不堪,又正值七月,天气炎热,将士沸怨,不愿前行,侍从搜罗附近的所有村庄,才找到少许食物和仅有一只猪,正好有吐番使节来,自然拿来招待,但那个杨家的厨子处置不当,被饥肠漉漉军士给抢了,杨家卫士杀了几名士兵才夺回来,又引起其他士兵愤慨,当杨国忠和外国使节吃的满嘴流油才出来制止,结果引起士兵的更大愤怒,众军之中,不知谁说了一句“杨国忠与吐番谋反”,再加有心人从中煽动,长久的积怨一暴发出来,一拥而上就把他剁成几块用枪挑了示众。冲动止下的士兵自知必死,索性一做二不休,当场连韩国夫人和其子杨喧被射成刺猬,又煽动更多的人四下扑杀杨国忠族人和朋党来,几位带兵大将也弹压不住,而底下一般军将对杨氏早就颇有不满,根本阳奉阴违的不愿制止,导致兵变失去控制,演变成全军暴乱,连御史大夫魏方这样比较有正名的臣子试图制止,也被暴怒怒的军士乱刀砍死,连其他的王公大臣也受到池鱼之灾。

倒是韦见素不顾脑袋还在渗血拉住我袖子,声泪具下道,“梁将军请发兵救驾呀”,然后一股脑栽到地上,看在是我那位副将老爹的分上,嘱咐好生看护后。就赶紧带了群亲信的军校赶进去,却四下一片狼藉,到处是追打拖曳的喊骂和惊呼声,驱散了几股乱兵后,到了临时行在的驿所,结果发现临时行宫外以被成千上万气势汹汹的军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根本进不去,不时爆发出呼喝震天,本来象征天子威仪的旌旗帏仗华盖车驾倒了一地,满地任人践踏。场面极是混乱

不由得我苦笑起来,看这规模人数,好是一番权衡踌躇,不得不承认我这点人根本不够看,凭我的资历更不如那些领军大将,而调来部队镇压这些乱兵,势必造成死伤无数,也未必有胜算,

却又心潮澎湃思绪滚滚,没想到真是中了大奖,如果。。。也许发达的机会也在眼前了,难以言语的激动禁不住心中的兴奋,想到可以见到历史传说中的绝代人物,古代四大美女饿,我就忍不住想咧嘴呵呵大笑了起来。

周边众人不由大惊,俱想坏了,莫不是这位大人帝驾蒙难忧急过度得了失心疯,这可如何是好,正在面面相揆间。又是一阵轰天震想的叫喝声,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 “大人吾等当如何是好”,却发觉他们眼色惊异的具望着我,显然也对当前的情形不知所措。

我突然灵机一闪当下终于有了决断,率众赶还军中,下令旗号官摆开阵势将敌军来犯的号角擂鼓弄的震天做响,又让士兵将活羊支起连皮毛一起猛火烤的油滚滚的,连同找来所有大锅用猛火炒的新鲜的大麦、鲜豆焦糊糊滚烟的,让滚滚浓烈香气随风四溢,顺势飘散到那些乱军头上去。

许多乱兵听到警号,还是习惯性的赶忙回防,于那些正在兴头上的交错冲撞在一起,顿时混乱起来,又闻到食物飘香更是觉得饥渴难耐,多日空腹一下子爆发出来,更始丢下兵器甲仗,头也不回,跑的比兔子还快的狂奔而去。

我分兵两部一部看守分派食物,一部分派做数十队四出恢复秩序,自己也亲自带了一队士兵,连杀了十几名乘机企图强暴女眷的家伙,又连打带砍驱散许多伙乱跑乱蹿还不肯放手的乱兵,而食物的香味也缓解许多人狂乱紧张的情绪,被吸引了许多过去,总算逐渐控制了局势。

而另一个地方,行宫内,历史中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唐明皇却似老了许多,与杨太真相拥而泣,沉浸在一片生离死别惨淡中,缄默不语却哆哆嗦嗦的用筋骨毕凸的手,轻抚同样不再年轻却风华依旧爱人的秀发,还是下了那个痛苦的决定,看完玉人为自己最后的一舞后,相互搀扶来到马道口北墙,轻轻转身掩面,对那伴随多年低首哽咽不成声的高力士,默默的挥下那极是沉重的手,由高力士强忍泪,唤来身后两名身强力壮的小宦人牵了一条素绢缓缓而上,那杨太真声嘶泪竭,已哭不出来,唯断断续续轻泣“请。。。。。上保。。。重!妾确有负。。。。国恩,死也无。。。。。恨了!只求。。。让妾死。。。。。在佛前。。”

明皇黯然,本已是枯竭的泪腺又滚热起来,却还是不敢回头,仅轻叹“愿卿。。。善地投生”这话毕,却似是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遂由高力士领至佛堂前梨树下,忽然听到外头金鼓大作,将士骚动,还道乱军鼓躁,大惊失色却不知,此时行宫外发生戏剧性的一幕,刚才还群情激昂的成千上万士兵,发生了骚动开始散去,然后忽然有人闻到肉香肚子“咕”了一声,然后是无数个肚子齐刷刷的腹鸣如雷,相视苦笑很有默契的象潮水一样轰然退的干干尽尽,只剩下几个声嘶力竭劝的口干舌燥收效甚微的文武官员,跟傻子一般还在那里面面相暌。半响才明白发生什么事却松了口气,几个文官体弱的已是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地上却是累的不想起来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绫,杨太真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波澜了,对那个兄长的死,她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听到自己那些姐妹的死讯,也未太多悲伤的感觉,自己得到上天的眷顾已经足够多了,当那位至尊愿意用携带的所有宫中珍宝获取自己的一条性命的请求再次被那些烦躁不安的臣子们拒绝之后,她就对自己的命运早有了心理准备。

心若死水踏上春凳,在两个年轻力壮的内侍扶持下,挽上梨树的素缄已套上玉颈,正待收紧,忽然一个小小的人影飞窜进来,泪汪汪的大喊一声“皇娘娘,不要死啊。”一把紧紧抱住她哭的跟泪人似的,众人惊呼“殿下”,竟是失踪的月月,大家总道她还在外头乱军中生死莫策,好生担心却无能为力。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抱这却也是痛哭起来。

第三章 另类结局

拣来的这个小丫头是个公主却是我没想到,当初带了一群部下象撵兔子一样,把零散的乱兵赶的到处跑,冷不防被一个草从中窜出来柔软的的小东西给缠住大腿,实在下了一大跳。却是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泪痕上还粘着土粒,小衣裳挂的一条条的,叫人好生怜惜,哀哀戚戚的叫了一声“哥哥,救我”。

兵变一起,还好心惊胆战她机灵钻在草里躲过好几伙乱军,结果整天死缠着她的的杨喧就因为跑来不及在她面前被杀红眼的乱军活活刺死,“阿爹,我好痛,我不想死啊” 杨喧垂死的掺呼尤在耳边。若不是本以死透的杨喧,血泪横流的爬起,奔了几步又被追砍成肉泥的耽搁,怕也难得幸免的。只是惊骇的六神无主,只敢躲了一角低泣。

好不容易钻出来撞上了一队看起来不那么凶神恶煞的,本能抱住一个看起来最有无害安全感的人,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人那时露出的最最温柔的笑容“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了人”然后她一头栽在他肩上嚎淘大哭起来。那一瞬间他二十一岁,她十二岁。

这也是公主,我案自郁闷中,我带了这一班人亲自上阵,我不是没有想过英雄救美什么,救个的公主成就一段佳话。可救了个看起来还要十几年才能有结果的小丫头,着实失望的很。不过聊胜于无就是了,老鼠虽小总也是肉,不知道能换得多少好处。“没事了,没事了”我努力挤出金鱼佬骗小女孩的笑脸唧唧呱呱的摸着脑袋安慰下来,又取了干脯份子,哄喂的她不再惊惶,把头埋在我怀里抽泣着。

周围的喧闹慢慢稀疏了下来,还有灰头土脸的乱兵拔除了衣甲陆续被押送出去,事情看来差不多了,我抱着小丫头,带了一群抗猪带羊的军官,赶紧靖见皇帝去了,顺便也见见我想象中的那位。

才到行宫就感到一股悲呛的气氛,还有隐隐饮泣嚎哭声,小丫头似乎感到什么跳下来像兔子飞似的窜进去,然后里面惊呼尖叫哭成一片,我们的进来又让里面的惊呼尖叫乱成一片,可以看到许多太监模样的人吓的到处乱跑一边还喊“乱军冲进来拉”又有摔倒抱头的,哭喊慌乱成一片。

此时临时行宫林外远处的空地却是人山人海,先前被打的到处跑的文武百官也夹挤在饿了好几天的士兵中争抢饭食的场景巍为壮观,什么朝廷礼数,官家体面都丢到一边去了,衣冠绶带也扯的挤的七零八落,可是哪抢的过身强力壮的士兵,还好事先交代了往锅里添水熬成薄粥,避免了这些饿昏头的人饥不择食,没有节制的撑死,显然全军的炊具都出来煮还不够用,还有等不及的就干脆领了粮食用自己头盔盾牌之类的家伙另煮去了,更可笑的是有人把庙里的香炉也给抄出来。

于是另一项奇景诞生了--草地上几千只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锅”摆开阵形,炊烟滚滚好不壮观,还好留守的副将韦韬尊照吩咐,留出几大锅粥才让那些挤不动抢不到的王公大臣勉强裹腹一番。

当我看见这群女人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暴蔹天物啊,要么那些天杀的古代文人雅士的审美观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古人画技太糟糕了,不然流传后世的仕女图怎么把一个个风华绝代的绝色佳人硬是给画成所谓的头尖足小臀大腰粗身的所谓梭子型富态美人。

特别是攀在那个的老皇帝肩上的依稀隐有泪迹非常有韵味存在,尽管风尘仆仆,衣裙素简,浅袖明黄绣衫沾上不少尘土,身上的珠环缀饰也断的断掉的掉的差不多,但美人就是美人,无论是岁月还是风尘,也却难掩却那冠绝后宫三千佳丽的绝世容姿,眉如春山,巧盼巧兮,丰润无暇、你一切可以想象到的最好的形容词,动人心魄的让人无法呼吸的美,绝对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忍不住拼命打破头也抢到手,深藏起来,用一辈子看也看不够,嘶守不够,宁愿奉上一切最好的东西换取她一个笑容的女人中的女人,什么叫做倾国倾城,一个轻微的表情就让人热血沸腾赴汤蹈火或失魂落魄的极品尤物,才知道为什么号称开元盛世的玄宗皇帝会死心塌地的恋其一生。

胜景当前,不禁想起后人评述的种种,他们的之间毫无疑问是难得的患难真情的,又极为难得的有共同对音律的爱好,本来可以成为一段佳话,的只不过但是这种故事发生在帝王家就变成了最大悲剧,甚至是以整个天下兴亡做为代价,何况纠缠的是天下第一人哪。

自古越伟大的皇帝也是往往越是最无情的人,当感情延伸到对国家的政治决断上,就变成了一种灾难。

历史中感情丰富的君王好象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不是昏君就是亡国之君(如南唐后主李缢和小周后)。纵然唐明皇年轻天纵奇才英武盖世,文治武功创造一代盛世,到老来也难逃为情丝纠缠,疯狂的爱上自己的儿媳,“春xiao帐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进而就这样断送了一代盛世江山。。。。

还有现在正是夏末,那些薄薄的春袖外面的浅露出来象明玉一样的部分,更引人浮想联翩那浸润在温滑清澈的水泉中的那番风情形。。。。的不由让不由我直楞楞盯了半天,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感觉有人使劲拉我的手指,原来是小丫头洗梳换了件湖黄裙衫,腰束的细细的,在脑后挽了两对小小的双环芫又是另一番韵味,两只大大的眼睛正扑哒扑哒瞪着,似乎对我死瞪着的表情很不高兴的样子。

“咦你流血拉”我才注意到自己鼻子酸酸,热热,居然让我YY的流鼻血啦,真是失态,还好皇帝现在胃口正好,没空注意,而杨太真似乎对初次见到她而失态见的多了,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却也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却也让人顿时如沐春风,不可避免的感到揣着个小兔儿似心跳蹦哒过速,乖乖好厉害。

此时,外面又是另一番情景,千军万马煮食吃变成了千军万马如厕去,这些天来只进少的可怜水煮麦皮豆梗只类,吞的太猛,可怜的肠胃一沾荤腥不来稀才怪。最惨的还是那些王公大臣和他们的眷属跑的没军兵快,风水宝地都让人给占了,只好舍近求远,好不容易找片林子,却是蹲满熟人,实在急不可耐了,也只有把那些仪态行止规矩都扔到爪哇去了,用衣围住,连面目都省的掩,权做相互不知,就地解决。还有来不及的找就一泻千里的,只好半途折返偷偷溜往河边去。一时间树林草丛间扑哧不断,臭屁如雷,硬是将好好的一大片地面弄的流浆满地,臭不可闻。

第四章 意外收获

先前我们闯进来,确是让内侍们鸡飞狗跳的慌乱不已,连老皇帝也勃然失色,放出皇帝的威严,正欲怒斥我们,“尔等便如此刻也不。。。。。”可是肚子却不争气,一闻到抬进来的烤羊的香味还是腹滚如雷狠狠抗议一场,让抬羊的军士想笑不敢笑,硬憋了一张奇怪的表情,我却没有顾忌忍不住痛痛快快的放声大笑,结果引的其他人再也忍不过,笑成一片。这一笑倒是让什么哀伤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

这位大名鼎鼎的唐明皇狠狠啃了一大快烤羊排,又啖了两大陶碗羊羹玉黍浓粥才意犹未尽的缓过气来,而我低头守侯,一边用眼角偷偷瞟着躲在屏风后面那群娉婷婀娜的丽人,没有任何餐具,那么小的嘴,那么细的腰身,不发出一点声响硬是把两只烤羊啃的干干净净,真让我好生佩服。

在这期间老皇帝也听完了头还包着纱布韦见素的汇报,出饱喝足恢复了精神与气势的玄宗皇帝和先前后园那个生死别离哀伤欲绝的垂暮老人简直判若两人,这位就是史书中号称性英断多艺,尤知音律,善八分书,仪范伟丽,有非常之表的唐明皇。

和我想象中天庭饱满方面大耳大的福址之相大不一样,相当清瘦俊朗颇有几分传说中修道者的风范。倒是他的太子李亨略微富态的福相中又透出几分年少时英姿颖发,仪表非常。

也就是这位倒爬灰爬的轰轰烈烈倾城倾国,最后连江山都差点丢掉的天下第一人。显然真的是爱极了杨太真,才让我不小心看到这个一代天子可能是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的柔情一面。不过这未必是好事,据说越强势的上位者,越是忌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这么说,梁卿平乱救驾功在社稷,又救了皇家的人,要什么封赏,朕许你两个要求”,恩,我这才回过神,在场众人一片哗然惊诧不一,这随意的要求,可是天大的恩遇,而且还是两个,连照壁后面的美女们都探出头,想看看是何许人物,目光交错间让我不由的心痒痒的,若是要一个来应该皇帝不会拒绝的,不过马上又打消这个主意,现在好象不是时候,连自己都没着落,还想带着养一个。

再说这些君王最喜欢玩高深,嘴上说的和心里希望的未必一回事,还是不要随便的好。而一时间所有人更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来想听听我的打算。

“仅仅救个小丫头就可以抵上一个要求,这公主还真有分量啊,不会是老皇帝的XXXX把”我尽管心里嘀咕归嘀咕却对这落难中皇帝的许诺并不抱太大期望,不得不学影视里的套路结节巴巴说了一通什么护君侍驾是臣子应尽的责任不需要恩赏云云的话,然后推让再三做出实在被推脱不过的样子,想了半天才提了两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要求。

一个是请求恩准赦免所有兵变士兵,这倒是出乎皇帝意料,却正合其意,参加兵变的太多根本没法追究,还不如借机下台安定人心,倒是马上就准。

另一个更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为据说在潼关陷敌的哥舒翰元帅平反正名,让皇帝颇感惊讶,但经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和哥舒翰元帅的恩遇(天晓的他在那里),踌躇再三,皇帝还有几分嘉赏,似乎留下此人好象挺忠义的,知恩图报的印象,最后意味深长的说“ 卿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那,就准你所奏吧”

最后虽然准了我的要求,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并从随身携带的珠宝中捡出金花一对,给随身配剑作为赏赐,虽然结果令在场诸人大失所望之余亦大叹可惜了。

不过花是沉甸甸镶宝石心的真金,而这把剑做工的确烤究,镶金嵌玉,连流苏也是紫缨金烙,抽出来青光凛凛,明可鉴人,见过的人都说是把宝器,我也偷偷找了几枚铜钱,果然一切就断的好用。赶紧收好,日后没得干了,还可以卖个好价钱。也算不无收获。

“哥舒翰。。。靖节果勇,入忠烈祠,镒忠正,追授太傅、成国公。。”同时嘉奖全军诛贼无罪有功,两道诏书一出上下反响强烈,欢声如雷,兵变士兵上下感激那不用说了,还有许多同情哥舒翰遭遇的将官也心生敬意,毕竟能舍弃功名利禄的诱惑为故帅陈情正名的壮举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其实最后一个要求是我穷极无聊才想出来的,对于哥舒翰我也只是听说个这个名字,不过看来我这一着到是做对了,已经获得相当将士(其中就包括哥舒翰元帅的旧部)的尊敬,日后要指挥这些兵士就顺当的多了,其他幸免于乱得以保全的大臣也自然也顺应形势,好评如潮,连可能从中煽动兵变的太子诸人也表示出对我及时解决了兵变保全宗室(因为兵变最后失控,殃及与杨氏无关的王公大臣,连皇室宗亲不免受累,连公主也查点遭殃,幸为他所救,)的感谢,而切真切客气的很,颇有拢络之意。 反正知道日后的皇帝是这家伙,我也客客气气的应承下来,一时间似乎成了最吃香的人。

(后来才知道其实我做了一件大大的傻事,事实上当时他们先前从逃回来的大将王思礼得到的消息,是关于哥舒翰被俘没有死还不光彩的投降安禄山,封做了司空的传闻,只是担心动摇军心而隐而不宣,虽然这可能是敌军的策略,也未经证实,但我的误打误撞的提议给了朝廷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解决方法,而且默认他已死亡并追赠,未尝不是一个安定人心好办法。起码在日后最大限度的抵消了哥舒翰投敌这个消息传扬后对天下大局的影响)

第五章 残局

事后收拾残局清点人数,约有数百人死亡或失踪,查了死的活的伤的,除了诸如吏部郎中郑昂、翰林学士张渐之流杨氏亲信余党被杀的差不多,连御史大夫魏方这样的和杨国忠不是一路的老臣,也在出来劝阻时被乱军不分青红皂白给砍了好些人,素有贤名的左辅韦见素若不是运气好,遇上了我们,也老命不保。

还有一些人下落不明,其中包括贵妃他姐姐滹国夫人,查问多人之后才在前队有人言曾见过,原来她见机不好溜的快,在兵变前已跑到前头去。现在兵变虽平息,然士卒中对杨氏心存不满大有人在,派其他人她不放心,非要指我亲自去找,没办法美女软言相求我是没有免疫力的,更何况是个皇帝在一边盯着你不说话。

我带人直追了十几里,觅着行踪,在一个叫陈仓县的小城外一片竹林子里,发现了一大伙气汹汹的人,男女老少皆有的,却是带衙役、百姓从陈仓县官店一路追杀虞国夫人一行过来想痛打落水狗县令薛景仙一干人。见了官军来也不跑,还有欢呼,想拦下问话的。

我当然不会那么客气的,一个冲锋过去,惊的他们四散,也不想闹出任命,只是用了刀鞘拍打,总算驱散人群,才把围在中间,身边的从人早死的死逃的逃,只把脖子抹了一半的虞国夫人,和一对哭哭啼啼的小儿女给抢了出来,虽然除了杨太真我对这一家子都没有好感。

只剩半口气的她还问我们是官军,还是叛贼,我索性答都算是,结果她惊的就这么一口血梗在喉咙断气了,没办法我只好把剩下那个带头的薛景仙抓回去交差,倒是那些百姓什么又有返回来的,求我们不要带走这个小官,说他是如何如何的爱民如子纭纭。。。。

那一对小家伙也吓的只哭不止,被我和部下一人挟一个带回到行宫后,也不会说话,急的杨太真把那些太医们使唤的手忙脚乱,也无济于事,还是我懂小时候的偏方,毫不顾及他们的脸色,每人来一个耳光就打醒过来。

于是经过以上种种,现在我从一个冒牌校尉一口气蹿到左金吾卫中郎将,为龙武将军陈玄礼副佐,分节右羽林军,加上前次的数日内一气连升四级,而且作为禁军军职侧卫帝非同小可,可谓是异数了。

不过我心理也多少有数,这次主要是六军哗变,陈玄礼不能约束部下,已不足以信任了,故找了一个颇得军心又解决哗变有功的我,分其权而治, 连帝驾近身值宿都换成我带回来的军兵。

而且,事后皇帝老儿虽下诏不追究,但那只是针对士兵而言,禁军大将右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等人不管有无在背后煽动的嫌疑,都难逃治下不力的干系,所以过些日子给个空头的节度副使就把陈玄礼,连同一些旧属十多人打发到河西去收拾残部去了,我还客客气气特别的礼送了他一程。

然后刚连跳两级的升授左金吾卫中郎将的我,就顺理成章的以副手的名义代署宿卫行军事,接管行在事务行程。

带了这些人,又算运气好的吃掉了好几路的小规模的追兵,一路陆续也收拢了许多散军,积聚起相当规模的队伍。有提拔任用了些新部下,按照亲疏远近的,那些跟我一起跑路过来的,自然优先了。那位老皇帝似乎也默许了这样的事情。

没有太多等级观念的我也和那些半路出家的部下混的七熟八烂,打成一片,虽然有人批评我上下不分有失上官体面风范,我的回答是“只要这批兔崽子在战场乖乖听话,平日里要个风范有个鸟用”(没办法和那些阿兵哥混的熟了不免染上了粗口)把他们噎回去。

趁这期间我拼命找借口向那些部下恶补有关这个时代的军事常识,结果弄了一个不耻下问亲近部署的谦逊美名的同时,也逐渐弄清楚当时的军事制度和体系,以及安史之乱的一些前后事。

首先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哥舒元帅之败,不在于外而在于内,

哥舒翰手下本是将帅云集,很有些人马的,依潼关“堑高连天”天险,稳扎稳打几却贼兵,斩获颇盛,功勋日著,但是与当时的权臣杨国忠的关系不怎么好,加上看不起太监,对朝廷派的那些中使也是不假颜色的,招至不少人的怨恨,只是因他武勋正隆,又手握重兵的,不好下手。

当时有副使王思礼密语翰道:“禄山造反,以诛杨国忠为名,若公留兵三万人守关,自率精锐还长安,入清君侧,这也是汉挫七国的秘计呢。”指意汉诛晁错事。翰摇首道:“若照汝言,是翰造反,并不是禄山造反呢。”。只是这话不怎么保密,也被泄了出来,流言四处。

当时又户部尚书安思顺,与禄山同宗,前曾奏言禄山必反,所以免坐。此人曾做过朔方节度使,与哥舒翰任内有些摩擦,是时有人获贼书,献诸阙下。书中系结思顺为内应,不由玄宗不惧,且因翰疏陈思顺七罪,也不论真伪,即令赐死。

安思顺这人是杨国忠的一条重要臂膀,极欲营救,正苦无法,又闻王思礼密谋流言,益加恟惧,遂以宰相管辖的内军府名义募万人屯要害灞上,令亲信杜乾运为将,托名御贼,实是防哥舒翰哪天突然想不开,或者看他不顺眼,想起王的建议,派兵来个清君侧什么,京中人马都被他抽调走了。

哥舒翰也知国忠私意,上表请灞上军拨隶潼关,并诱乾运议事,枭首以徇。竟也无人敢说的。只是关于哥舒的擅专不轨的毁言欲发猖獗有市场。

于是国忠愈加怨恨,遂日促翰出关讨贼。翰上书言:“禄山为逆,未得人心,应持重相待,不出数月,贼势瓦解,一鼓可擒”云云。玄宗颇以为然。偏杨国忠日进谗言,但说翰逗留不进,坐误军机,贼军不日可平。

玄宗乃遣使四出,诇敌虚实,有中使边令城返报,贼将崔乾祐,在陕兵不满四千人,又皆羸弱无备,应急击勿失。想来多是于国忠授意有关。于是玄宗遂疑及哥舒翰久留不出动的动机,促他出兵。

哥舒翰再上书道:“禄山用兵已久,岂肯无备?臣料他是羸师诱我,我若往击,正堕贼计。况贼兵远来,利在速战,官军据险,利在坚守,总教灭贼有期,何必遽求速效?现在诸道征兵,尚多未集,不如少安毋躁,待贼有变,再行出兵。”这书达到唐廷,又有河北郭子仪李光弼联名奏陈,亦请自率部军,北取范阳,捣贼巢穴,令贼内溃,潼关大军,但应固守敝贼,不宜轻出等语。郭李所见更是妥当。只是这武人联结,正是上位者的大忌。

玄宗迭览两疏,意存犹豫。杨国忠独进言道:“翰拥兵二十万,不谓不众,就使不能复洛,亦当复陕,难道四五千贼兵都畏如蛇蝎么?若今日不出,明日不战,老师费财,坐待贼敝,臣恐贼势反将日盛,官军且将自敝呢。”这一席话,又把玄宗哄动,一日三使,催翰出关。

哥舒翰迫无计,只好对西大哭一场,引军东出。

大军行至灵宝西原,望见前面已扎贼军,南倚山,北控河,据险待着。翰令王思礼率兵五万,充作前锋。别将庞忠等,引兵十万接应,自率亲兵三万,登河北高阜,扬旗擂鼓,算做助威。那贼将崔乾祐,带着羸卒万人,前来挑战,东一簇,西一群,三三五五,散如列星,忽合忽离,忽前忽却,官军见他行伍不齐,全无军法,都不禁冷笑起来。先哭后笑,都是无谓。当下麾军齐进,甫及贼阵,乾祐即偃旗退去。

王思礼督军力追,庞忠继进,渐渐的走入隘道,两旁都是峭壁,不由的胆战心惊,正观望间,只听连珠炮响,左右山下,统竖起贼旗,木头石块,一齐抛下,官军多头破血流,相率伤亡。思礼亟令倒退,偏庞忠的后军,陆续进来,一退一进,顿致前后相挤,变成了一团糟。这崔乾祐煞是厉害,又从山南绕至河北,来击哥舒翰军。翰在山阜遥望,见思礼庞忠两军,未曾退归,那贼兵又鼓噪而至,料知前军失手,忙用毡车数十乘,作为前驱,自率军从高阜杀下,拦截乾祐来路。

乾祐见翰军前拥毡车,不宜发矢,竟用草车相抵,乘风纵火。看官试想!毡是引火的物件,一经燃着,哪里还能扑灭?并且贼军据着上风,翰军碰着逆风,风猛火烈,烟焰飞腾,霎时间天黑如晦,翰军目被烟迷,自相斗杀,及至惊悟,又被贼军捣入,阵势大乱,尸血模糊。一半弃甲入山,一半抛戈投河。

翰率麾下百余骑,西奔入关,关外本有三堑,阔二丈,深一丈,专防贼兵冲突,自官军陆续奔回,时已昏夜,黑暗中不辨高低,多半陷入堑中,须臾填满,后来的败兵,践尸而过,几似平地。翰检点兵士,只剩得八千多人,不禁大恸,忽由火拔归仁入报道:“贼兵将到关下了。”

哥舒翰急道:“现在兵败势孤,不堪再战,我只有到关西驿,收集散卒,再来保关,君且留此御贼,待我重来协守。”言毕即行。归仁留居关上,竟通使乾祐,愿执翰出降。乾祐乃进屯关下,专待归仁出来。归仁竟率百余骑,至关西驿,入语翰道:“贼兵到了,请公上马!”翰上马出驿,归仁率众叩头道:“公率二十万众出征,一战尽覆,尚何面目再见天子?且公不闻高仙芝封常清故事么?今为公计,只有东行一策,还可自全。”哥舒翰叹道:“我身为大帅,岂可降贼?”说至此,便欲下马。归仁喝令随骑,竟将其足系住马腹,策鞭拥去。余众不肯从降,亦被缚住,驱出关外,往降乾祐。

历史会改变,但改的越多往下下的难度越大,毕竟主角是人不是神,有时候,历史也会发生修正作用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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