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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婠婠同居的日子

李古丁

玄幻奇幻

157.57 万字

2009-06-30 完结

男猪楚河某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家中多了一个美如精灵一般的白衣少女。白衣,赤足,她说,她叫做婠婠……反穿越!婠婠和师妃暄穿越到现代!……“你们别打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大家有什么分歧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最多我吃点亏,带你们逛街买衣服好不好?”劝解无效。无奈的楚河拿来零食,边看打斗边吃零食边喝啤酒,看得眉飞色舞。……楚河上起点看午夜场更新,MM们战况激烈。凌晨两点,楚河关了电脑,打了个哈欠,漠然地看了MM们一眼:“麻烦声音小一点,我要睡觉了,明天还有课。”于是MM们开始比拼内力……^__^。……本书宗旨:谁是至尊红颜?谁又能男人在上?雷到你风中凌乱外焦里嫩,囧得你呕血三升狗血连天……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第一章 婠婠魔女穿越到我家?

天快黑的时候,楚河醉醺醺地推开租住小屋的大门,忽然觉得家里似乎与往常有点不同。

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在他眼中,这间承载了他两年幸福回忆的小屋今天显得格外的可恨,如果不是因为他近两年渐渐变得比较自律,现在可能已经醉倒在某家酒店的床上了,旁边还一定会躺着一位为人民服务的美女。

醉酒,对楚河来说,似乎只出现在比较遥远的回忆里。自从上大学前高中好友们各奔东西的那一顿散秋饭后,楚河再也没有喝醉过。

可是今天,楚河酩酊大醉。

因为楚河失恋了。

其实以楚河天生开朗的个性,即使失恋也不会如此失控。今天如此烂醉如泥,主要是因为失恋的原因听起来那么地难以启耻。

或者失恋这种说法有些不妥,因为楚河是主动甩掉和他交往了两年,同居了一年半的女朋友徐晓姗的。

原因很简单。楚河的一个外号蓝胖子的死党哥们招待几个外地来的客户时,带着他们去一家新开的,以学生妹招待为主打的酒吧,竟意外地发现,徐晓姗居然是那酒吧名为“群芳谱”的菜单上的一个电话应召女郎。

只需要合适的价钱,再加上酒吧经理的一个电话,那群芳谱上据说全是学生MM们的应召女郎就会在半小时内赶到,陪你享受一段很不错的二人时光。如果价钱足够,甚至可以开个无遮大会,尽情享受群P甚至SM的美妙滋味。

而那个酒吧经理居然是楚河学校刚毕业的毕业生,据他自己说他从大一开始就发展了许多长线,一直充当中介,手下有很多学生妹,客人一般都是有点钱的老板之类的。做了四年存够了钱,就开了那个以学生妹做主打的酒吧。而徐晓姗是他手下的红牌之一,已经做了一年多了。

蓝胖子在反复确认没有认错人之后,打电话告诉了楚河这件事。并不十分当真的楚河赶到那家酒吧,亲自看了照片之后,不得不承认蓝胖子没有认错。但他心里却还存着万一的想法,直到蓝胖子让经理打电话叫来了徐晓姗,楚河才算当面认清了徐晓姗的真面目。

在那一刻,楚河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乖巧可人,平时在他楚河面前清纯甜美犹如邻家妹妹,即使和楚河同居了一年半,在床上仍显得羞涩无比的徐晓姗,竟然是一个做了一年多,精通各种床上功夫,甚至可以接受群P和SM的应召女郎!

尤其可耻的是,这件事居然还是蓝胖子揭穿的。而楚河居然蒙在鼓里,戴了一年多绿帽子!

楚河当着胖子和他的那些客户的面并没有歇斯底里地发作,他相当冷静地对徐晓姗说:“我们结束了。”然后便在徐晓姗那似羞愧欲绝,又似痛彻心肺,好像还夹着一点点的如释重负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出了酒吧后,楚河给蓝胖子打了个电话:“你别乱来。”

因为实在不能丢下那几个远道而来的客户而没有出来陪着楚河的蓝胖子先是关心地问了一句:“河子你没事吧?”接着又用有些愠怒的语气说:“这种贱女人,你还管她做甚?扔大江里喂鱼算了。你河子的脸面,怎么能让那贱女人这么作践!”

楚河重复了一句:“你别乱来。”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他一个人去了一家酒吧。

两打啤酒,一瓶红酒,一瓶XO被他在半小时内喝得干干净净。那比喝水更快的喝酒速度甚至让酒吧里的侍应不敢再拿酒给他。

楚河心里闷痛闷痛的,酒精的麻醉也丝毫减缓不了他的痛。

他是真的很爱徐晓姗,可是徐晓姗用来回报他的真情的,却比背叛更严重。

他真的怎么都想不到,钱,在徐晓姗心中居然占了这么大的比重。

胖子说得果然没错,不掺丝毫杂质的爱情,已经只能在童话里寻找了……

可笑他楚河,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相信爱情这童话!

大醉的楚河提着从超市买来的两打啤酒,强撑着用最后一丝清醒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反脚踹上房门,将自己重重地摔到沙发上,摸索着取出一听啤酒,却将大半听啤酒倒进了鼻孔,激得他一下子坐起来,一边泪流满面地擤鼻涕,一边大声咳嗽。

流泪是因为酒进了鼻子的刺激,那可耻的失恋虽然令楚河极度伤心,但是自从九年前父母双双车祸过世,他哭晕过去昏睡一天一夜之后,便再也没有因哭泣而流过泪。

就在楚河感觉好像连肺都被咳出来的时候,耳中忽然传进来一声轻哼。

“哼……”

仅仅这一个简简单单的语气词,便让楚河浑身如遭雷击一般,震得那本已汹涌的酒意如潮水般退去,大脑顿时为之一清。

并不是因为这本应空无一人的房间多出了一个人而令楚河震惊,而是因为那记轻哼的声音,实在是楚河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听最完美的声音。

连那些经过电子合成去除杂音的歌喉最好的女歌星的声音都比不上那把声音。

那声音给了楚河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似是嗔怪,又似是诱惑,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在那声轻哼入耳的瞬间,勾起了楚河深藏心中的,诸多无法言喻的情感。

好奇怪好诡异的声音。

仅仅一声轻哼,却能感染人的心魄,撼动人的灵魂!

楚河带点难以置信地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瘫在沙发上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坐直了。在他看到那把奇异的声音的主人之后,他彻底呆住了。

小小的客厅中,临街的窗口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一层银辉。

那里,却有着一位少女。

一袭白裙,那样式却不像现今任何一种时装,反倒有点像古时某个朝代的古装打扮。

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似镜,五官精致得无法形容,气质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

少女静静地沐浴在那层辉光中,好像披上了一层由银辉组成的霞衣。

楚河脑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这样一副画面。

月夜,山林,清泉。

银辉遍地,山林芬芳,清泉叮咚。

只存在于梦中的精灵踏月而来,全身上下每一份部位都散发着诱人疯狂的致命魅力,即使她一脸的孤傲清高,可却让人感到最难以抵挡的本能诱惑。

她好像月,高不可攀,却让人无限景仰。

她好像火,明知触摸会受伤,却让人如飞蛾一般义无反顾。

她好像风,明知飘渺无踪,却让人贪恋那欲飞的感觉,不顾足下乏力,仍奋起直追。

她好像云,明知百变无定,却让人固执地以为,她的美只为自己存在,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便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楚河沉浸在自己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幻景里,那站在窗口处的少女清冷地注视着他。她那精灵的双瞳如两粒黑宝石,清澈透明不含半点杂质。又像深不见底的黑洞,散发出一种不可捉摸的强大引力,吸引着楚河的目光,让楚河的心神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沉浸进去。

美极,却诡极的眼眸!

“妖……”楚河忽然使劲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真他妈的妖!哈哈,我一定是在做梦,现实中哪能见到这种祸国殃民级的妖女?不能再看了,再看连魂都要给吸进去了。”

喃喃自语着,楚河又瘫倒在沙发中,自顾自地喝起了啤酒。既然是在梦中,那么在美女面前形象差一点也无所谓吧?

楚河已经醉到了一种境界,尤其在看到那精灵般的少女之后,已经分不清此时身处的是现实还是梦境。不过他却没有理那么多,既然已经放纵了,便好好放纵一回。却不知在梦中,能不能再次喝醉?

那精灵般的少女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仿佛对楚河能这么快便从她身上将目光移开感到奇怪。要知道,她那一声轻哼里,已经用上了某种奇异的力量。而她的身上,则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那种奇异的诱惑能力。任何男人,在第一次看到她时,都无法保持镇定,乃至流口水喷鼻血双腿发软瘫倒在地的男人都时常出现,为何这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却只是发呆了那么一小会,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她却哪里知道,楚河虽然因她那一声轻哼有过短暂的清醒,可他毕竟是大醉的人了,已经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对一个认定自己是在做梦的人来说,梦中无论出现怎样完美的人都是不足为奇的。更何况,楚河现在有点理所当然地以为,既然是在梦中,那自己便可为所欲为。

所以楚河伸出的双腿,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有点含糊地说道:“妞,过来给我捏捏腿。”

精灵般的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机,不过随即便给她很好的掩藏起来了,她莲步轻移,腰肢款摆,有如拂风的弱柳般,向着楚河缓缓走去。那双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楚河,用仿佛最亲密的情人之间那般嗔怪的语气说道:“公子,人家可不是和青楼女子那般随便,公子切莫轻践人家,人家听了心里难受得紧呢!”

楚河哈哈一笑,丢开已经喝空的啤酒罐,再拿起一听啤酒打开,一只气狠狠地喝下一半,方才说道:“还真像那么回事,这个梦可真有意思。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可不要告诉我你叫梦姑哦!”

精灵般的少女幽怨地白了楚河一眼,可惜这一眼就像刚才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一样,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楚河根本就没有看她。有些羞恼地迅速白了楚河一眼,那眼神中的寒意一闪即逝,少女垂首小声说道:“人家叫婠婠。”

“弯弯?”楚河哈哈大笑,“蓝蓝的夜空,有一个弯弯的月亮……这名字不错,有那么点子诗意,跟你也很相配。嗯,你是怎么到我家来了?哦对不起,我说错了,既然是在做梦,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哈哈!”楚河将半听啤酒喝光,又换了一听新的,继续牛饮。

说来也奇怪,醉得连梦境现实都分不清的楚河,说话竟然还算清晰,条理也很分明,完全不像是喝醉酒的人。

精灵般的少女掩嘴轻笑:“嘻嘻,公子说错了,人家的名字不是弯弯的月亮那个弯弯,而是左女右官的婠呢!”

“哦,左女右官……那个字原来念弯啊,我还以为是念官呢……原来你是这个婠婠。”嘿嘿自嘲了一把,楚河突然一拍脑门,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叫做婠婠?你没骗我吧?”

少女又嘻笑一声,道:“婠婠这个名字很出名么?有很多人冒充么?”

楚河哈哈一笑,自语道:“这个梦越来越有意思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唐双龙传》早两年我就看完了,不至于现在才做这种梦吧?有意思……”又对那自称婠婠的少女说道:“嗯,这么说,你认识寇仲和徐子陵喽?”

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又似有些激动,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诱惑的娇躯也颤动了一下,急切地说道:“公子,你,你知道寇仲和徐子陵?你可知他们现在在哪里?而婠婠和公子所处的地方,又是何处?莫不是……莫不是传说中的天界?”

楚河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梦做的,也太他妈搞笑了,还真像那么回事。“这是哪里?当然是我的梦里了!我们这一代的年青人,不知道寇仲和徐子陵的可不多。大唐双龙嘛,号称不死小强,九命蟑螂,谁惹上他们谁倒霉……”

传说中喝酒有四个境界,一是初时欢声笑语,二是酣时豪言壮语,三是醉时胡言乱语,四是晕时不言不语。楚河现在明显已经喝到了胡言乱语的境界,也不管说的是否已经跑题,便开始对着少女大喷特喷起来——

“哈,可惜,徐子陵那小子重色轻友,居然为了师尼姑劝寇仲投降李世民,顺便还附赠半壁江山。虽然师尼姑长得也堪称绝色,可人家那是被慈航妓寨洗脑的政治妓女,又是修天道的尼姑。玩政治的女人是可怕嘀,玩政治的尼姑那更加可怕了,美男计都不一定有效,他以为他是石之轩啊!人家石之轩才堪称男人楷模,慈航妓寨最出色的弟子都有办法搞上床,徐子陵他差远了。泡妞泡到赠送半壁江山的地步,却连人家的香吻都没搞到一个,好可怜的说……”

“可惜婠婠了,那么可爱一个小魔女,对徐子陵又痴心,居然输给师尼姑,没偷到徐子陵的心。我跟你讲,其实慈航妓寨和阴癸派的斗争,就在于婠魔女和师尼姑争夺徐子陵的胜负。谁能得到徐子陵的心,哪一派就赢。老实说,我他妈太讨厌徐子陵那家伙了,耳根子忒软,为了女人连兄弟都能出卖……”

精灵般的少女先是听得莫名其妙,后来听楚河说起阴癸魔女这几个字时眼中已是杀机大动,待听到楚河大肆抨击慈航静斋,且更是毫不客气地直斥其为慈航妓寨,不由杀机渐隐。但楚河说的后半段却是让她有种不知所云的感觉,不由出声打断楚河:

“公子,人家听不懂你说的话呢!那慈航静斋是白道领袖,公子如此直言斥辱,纵是师妃暄那尼姑不来找公子算帐,那些甘为静斋走狗的白道中人也是不会放过公子的。再说了,人家虽然见到寇仲和徐子陵几次,可要不是为了得到他们身上的关于杨公宝库的秘密,人家早就不理睬他们了,怎可能对徐子陵痴心?而据人家所知,那师尼姑与寇徐二人不过见过两次面,第二次见面更是大打出手,徐子陵不恨师尼姑已经很不错了,哪会喜欢上他?”

少女听楚河的言辞,似是对慈航静斋毫不客气,内心将他引为同道中人。虽然以这少女魔女的性子,同道中人也是想杀便杀,毫不手软,但至少在楚河没有更过份的言论前,是不会翻脸杀人了。

至于她言语中所说的“不理睬”寇徐二人,其实只是含蓄的说法,直白一点的话,便该说“早杀了他二人了”。

“怎么,你还没喜欢上徐子陵?师尼姑还没对徐子陵使用色诱术?”楚河满脸惊诧,随即哈哈一笑,说道:“莫急莫急,剧情还没发展到呢,也不知道我梦到的婠婠是哪一个阶段的婠婠。”他一整脸色,故作严肃地对少女说道:“听你的意思,好像你自认就是那小魔女婠婠了。我知道婠婠向来是白衣赤足,好想看你的小脚丫哟!”

说罢,他半直起身子,伸长脖子,目光越过茶几直角,直落地上少女的双足处,果见那白裙下,一双俏生生的小脚不着寸缕踏在地板上。那双小脚纤匀适度,洁白若雪,脚趾便如十颗珍珠一般,粉色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闪烁着柔和健康的光泽,让人一见便忍不住想将其抱在怀中好好爱抚一番。

“虽然我不是恋足癖,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这双小脚的确完美无瑕。”楚河恋恋不舍地将目光自少女双脚上离开,喃喃自语道:“正点啊,可惜是梦,要是真的就好了,就这双小脚,也可以玩一整晚了……”摸了摸下巴,他嘿嘿笑道:“小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你成天打着赤脚东奔西跑,这小脚丫怎么还这么干净呀?”

“嘻嘻,公子既知婠婠身分,可知出言调笑婠婠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似公子这般手无缚鸡之力,婠婠只需弹一弹手指,公子便会一命呜呼呢!”少女的笑有点危险的味道了。

“不怕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楚河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说:“我的地盘我做主,在我的梦里面,你是翻不起什么风流的。”说罢,他又摸着下巴说:“可惜师尼姑没有出现,否则一个圣门尼姑,一个魔门妖女,两个人一起玩玩双飞,这个梦也就完美了。”

这痴狂言语,令少女眼中杀机更盛,那笑容却越发甜美。她柔声道:“既然公子认定这是梦,那么在梦中死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痛楚了……”

话音刚落,少女那自云袖中徐徐伸出,无半分瑕疵犹如一件神造的艺术品般的纤纤玉手还未及伸出,她身后的窗子突然被推开,一条纤细的人影竟似乘着风一般钻了进来。

“婠婠师姐,我们好像到了一个很奇怪也很危险的地方……”

这,却是一把与那精灵般的少女不同,让人一听便觉柔和温顺的声音,仿佛春风拂过心田一般,能将心头的一切愁绪烦恼统统扫地出门,只余一派宁静。

第二章 晕,还附带个师尼姑

楚河的目光向那把温柔似风的声音的主人顺了过去。

仍是那透洒月光的窗口。迎着窗外习习的夜风,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适飘逸。虽然口说危险,但神情却恬淡从容。背上挂着一柄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三分英凛之气。

她沐浴在温柔的月色里,那银纱一般的月光份外强调了她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以楚河的见惯美人尤物,又有那自称婠婠的精灵女子珠玉在前,心中仍不由狂涌起惊艳的感觉。

但她的“艳”却与婠婠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素的天生丽质。

婠婠就像是精灵,孤傲清高,环境于她而言,更像是衬托的背景。再完美的环境,在她出现之后,便让人不自绝地忽略掉背景,目光只专注于她一人。好似这天地宇宙,都只是为了她的存在而配上的背景。

而现时出现的,这作男装打扮的佩剑女子,却像整个人都能融于环境中一般。再破败的风景,好像也能因她的存在而变得生动活泼起来,犹如增添了最美丽的光彩。在看着她时,却又不会只专注于她,而忽视掉周围的环境。背景与她,相辅相承,缺一不可。背景因她而更美丽,她因背景而更显灿烂。

楚河只看了她一眼,便明白了在她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比对起神态奇异诡艳、邪柔腻美,仿似隐身在轻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般的婠婠,她就像破开空谷幽林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

楚河又醉了。他扔掉手中啤酒罐,大呼道:“这是梦!这是梦啊!人世间不可能有这般完美的女子,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啊——哈哈哈哈……”

他大笑,狂笑,直笑得热泪盈眶,好似今天这“美梦”在嘲讽他对童话一般完美的爱情幻想破灭一般。

在那佩剑女子出现后,那自称婠婠的少女不着痕迹地收回正点向楚河的纤纤玉手。眼见楚河撒酒疯,没来由地心中好笑,暗道自己也真是,竟跟这醉汉一般见识,没得掉了身价,幸好没被死对头看到。

她回过头,对着那佩剑女子微微一笑,轻启樱唇,说道:“妃暄妹妹,我早说过这地方既非洛阳,亦非中原,你偏不信,现下可信了吧?”

那佩剑女子还未答话,正撒疯的楚河忽地止住那似哭似笑地怪叫,犹如鲤鱼一般自沙发上弹起,大声道:“你刚刚叫她什么?妃暄妹妹?我没听错吧?”

他醉眼朦胧地盯着那佩剑女子,从上自下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番,点头自语道:“嗯,没错,第一次出场时就是这副打扮,你是师妃暄了!”

那佩剑女子微微一振,虽神色不改,但眼神中却闪过一抹激动,道:“这位公子何以认得妃暄?既认得妃暄,公子可否告知,这里究竟是何处?”

楚河这时却懒得多说了。他本就醉得不辨东南西北,此刻犹自以为仍处梦中,与梦中之人又有何好多说的?不管是梦到婠婠也好,还是梦到师妃暄也罢,总归就是春梦一场。值此可耻失恋之日,即使不能当真在现实中放纵一把,在梦中YY一番也是不错的。

哈哈大笑起中,楚河摇摇晃晃地自沙发上站起来,瞅瞅婠婠,瞄瞄师妃暄,嘿嘿嘿嘿地拖着京剧腔,醉态十足地打了个揖:“两位娘子久等了——小生楚河,这便来带两位娘子同赴巫山,享那云雨之乐——哇哈哈哈……”

踉跄着向前,还未迈出两步,便已被茶发前的茶几所阻。一阵摇晃之后,便又跌坐回沙发上,嘴里嘟哝着:“准备热水……冰块……跳跳糖……冰火九重天加沙漠风暴……电光毒龙钻不用我教吧?皮鞭蜡烛等物自去店里取来……咱们三人好好……好好……”说到后来,声音已微不可闻,呼声响起,却是已经沉沉睡去。

婠婠与师妃暄哭笑不得地对视一眼,均觉这醉鬼无赖兼无耻到了极点。见楚河醉去,两女也无法可想。即使叫醒了他,恐怕想问他什么,也多是答非所问。

师妃暄环视一番,自在客厅中拣了把椅子坐下,招呼婠婠道:“婠婠师姐,先坐下说话吧。”

婠婠哼了一声,也找把椅子坐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道:“这胡凳(隋唐时没有椅子,但已发展出椅子雏形,只是没有靠背而已,称‘胡凳’。)却是有趣,有了这靠背,坐上去却是舒服多了,也不知何人所创。”

师妃暄叹道:“还是婠婠师姐心胸豁达。小妹方才到时见这屋中陈设千奇百怪,除了桌凳之外,竟无几样认得,心中已是惶恐。待出去探查一番,只见高楼成片,竟达百丈。人群如梭,往来不绝。各人衣着怪异,模样却又不像夷人。那路面也不知何物筑成,有无数形体庞大的钢铁怪车穿梭其上。其速快逾奔马,怕是我等施展轻功,也只能勉强追上。有一种大车,甚至能穿数十上百人……这等异景,中原何曾有过?更别说域外了。小妹心中万分惶恐,只是不知我们究竟到了何处。说来也怪,那路上行了见了小妹也不害怕,只是指指点点,甚而百人围观,令小妹寸步难移……”

婠婠却不待她说完见闻,微哼一声打断道:“妃暄妹子生得花容月貌,自会引得凡夫俗子顶礼膜拜,却也不必在我面前炫耀。”

师妃暄噎了一下,也不着恼,淡淡说道:“婠婠师姐误会了,妃暄非是炫耀。只是此地怪异之处颇多,还需你我二人好好斟酌一番。”

婠婠道:“有甚好斟酌的?左右不是你我遭了天谴,给送到了这古怪地方?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于洛阳天津桥上决战之时,空中的异景?”

师妃暄点了点头:“当时我正拦着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欲向他三人讨还和氏璧。婠婠师姐出手指教小妹,激战之时小妹却也曾注意到,天空中不知何时明月隐去,群星消退。乌云蔽空压城之时,却又能见到九星连珠异景。当与婠婠师姐过招之时,那空中的连珠九星突然射出一道豪光,光头罩下,你我二人均被罩于光中。一阵眩晕之后,便已到了此屋之中。当时,此屋主人还未回来。”

婠婠点了点头,道:“九星连珠,本属罕见。我却以为,此等天生异景,多半是你招惹了天谴。那和氏璧本就不是你静斋之物,你偏偏要掌握手中,选什么天下明君。那寇徐跋三人凭真本事得了去,你却要去讨还。说不定那三人中,便有真命天子存在,你贸然讨还,招惹了天怒,才降下这天罚。我却是好生冤枉,偏在那时与你纠缠过招,也随你一起到了这鬼地方来!”

说什么天怒天罚之类的,婠婠自己都不大相信。但是那星月不见,唯见九星连珠的异景她却也是看见了的。不过如果真是天罚的话,在婠婠心里,恐怕多半还是罚得自己,师妃暄才是受牵连的那一个。毕竟连婠婠自己,也觉得魔门阴癸跟静斋比起来,多半还是魔门比较惹老天爷讨厌。

当然,这种事情她是不会承认的,反而要栽到师妃暄身上。损人利己的事是魔门本能,再加上师妃暄是她天生的对头,能有机会打击一下她,婠婠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师妃暄听婠婠这般说来,也不辨驳,只苦笑一声,道:“此时却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回去为妙。这地方处处危机,非久留之地呢。”

婠婠笑道:“怕甚子?我倒觉得这地方不错,那么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怎能不好好玩上一番?你我二人同时失踪,怕是你那扶助明君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再说了,就算要回去,又怎能是我二人一起回去?不若在此处分出了生死,胜的那一个回去也就是了。别忘了,你我的决战还未结束呢。圣门和静斋的赌约总得进行下去的。”

师妃暄不理婠婠的挑衅,道:“此处若说不是中原,却也甚有疑点。不说语言上与中原多有相通之处,与此处的人交流起来不甚困难。便是人的相貌,也是中原人的相子。小妹曾路一路人,可认识秦王李世民,那人虽一脸古怪地,却也回答小妹说认识,但……”

说到这里,师妃暄也是一脸古怪加担忧,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婠婠却是眼睛一亮,道:“可是那人说,秦王李世民被人干掉了?”

师妃暄还未回答,忽听一人道:“李世民玄武门事变,弑兄囚父,夺大唐皇位。一统天下,开创贞观盛世。李世民号称‘天可汗’。李世民与其子李治,父子二人先后平突厥,败高丽,降百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唐帝国威震天下,平伏四方,重现汉武时‘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无上武功。至今日,国外称我中国乔民时,称唐人。中国人聚居处,称‘唐人街’。自唐以后,汉民族再未有‘天可汗’。即便强硬若明朝,帝皇代代为国守边关,却也仅止于守,再未能彻底平定边患。从历史上看,唐太宗李世民堪称千古一帝。即使尔后大唐被武则天篡位,但武则天能治理好大唐,其实也是李世民和李治留下的好底子在。当然,小说里的李世民就比较让人讨厌了。没办法,谁让他不是主角呢?”

婠婠和师妃暄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洋洋洒洒评点古人的楚河,刚才那番话思路、语言无不清晰,哪里像是喝醉了酒的人?

楚河说这番话时仍是躲着沙发上,闭着眼睛。待说完之后,好像不知自己刚才那番话给二女造成了多大冲击,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迷糊朦胧的目光却完全不似清醒之人。晃晃悠悠地绕过婠婠,径往卫生间走去,还嘀咕道:“这尿喝多了,就特别想撒啤酒……”

在二女听得目瞪口呆,啼笑皆非之际,出了客厅,进了卫生间,将门锁死之后,才背转过身,如浑身失去了力气一般,软软地靠在门上。

额上,已是遍布冷汗!

第三章 大件事!反穿越之大唐双娇

抹了把额上的冷汗,用力拍了拍醉得有些麻木的脸,楚河踉跄着走到马桶前,撒了一把“啤酒”。冲水之后走到水龙头前,拧开水用凉水狠狠地冲了一把脸。

深吸了一口略带湿气的空气,抬头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满是红晕的脸,心中只是暗叫不妙。“妈的,真是大件事了,穿越这种好事没轮到老子头上,反穿越这种要命的事偏偏找上了老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楚河的确是醉了。醉得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醉得胡言乱语狂吹大气。

但他却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

肉体被酒精麻醉,大脑也被麻醉得差不多了,但是在属于他自己的领域之内,他是永远是不会醉的。

那个神秘的领域,那个不是异能胜似异能的领域,那个精通它的人觉得它不过如此,不了解它的人却觉得无比神奇的领域,是楚河的秘密,也是他最后最大的底牌。

就是凭着这一张底牌,楚河才能扛得住婠婠的天魔魅功,才能扛得住师妃暄用剑心通明营造出来的仙女气氛。醉得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楚河,在睡着之后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大脑就醒了过来。

……

婠婠和师妃暄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楚河听见。身体沉醉而意识清醒的楚河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作梦,在听了婠婠和师妃暄的对话之后,身体上虽然没有心跳加速之类的异常表现,意识却已吓了一大跳。

他是真没想到,此婠婠和师妃暄,还真的就是小说里边儿的正道和邪派的绝代双娇!

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虽然穿越已成潮流,起点上隔三岔五的就有人发表穿越自传或者穿越人士传记,但那些就是YY的东西好歹也是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或者异界,就算过份到反穿越那也是古代人穿越到现代,还真没见过小说里边儿的人穿越到真实世界的。

那什么九星连珠的天生异景楚河也懒得多想,婠婠和师妃暄在历史上是否真有其人,黄易写这小说是不是自个儿穿越过去现场采访得到了第一手资料才写的,李世民是否学秦始皇对付项少龙一样,搞了个焚书坑儒抹除了历史上有关静斋魔门乃至寇徐二人印记……这些东西虽然很值得研究,但楚河现在却没有丝毫心情去研究这个。

他关心的是,自个儿怎么才能送走家里这两尊大神。

很明显,从她们的话听来,从她们的打扮和模样看来,从她们像鬼一样自离地面足有七层楼的窗口里钻进来……从这种种迹象看来,婠婠和师妃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真的。

楚河那保留的秘密领域虽然听到了婠婠和师妃暄的对话,但在那种状态下,楚河的意识有点儿不听使唤,不按指挥,喜欢乱来。

因此在婠婠和师妃暄说到李世民的时候,楚河那不听使唤的意识陡然发作,出风头一般洋洋洒洒地评论了一番历史上的李世民和他儿子的功绩。平心而论,历史上的李世民是蛮牛13的,整一个军国主义、帝国主义分子。他即位后,总算把以前跟突厥结盟时许下的好处连本带利都夺过来了。这还不算,他还和他儿子先后派兵把东西突厥打到亡了国。

而他儿子,号称“懦弱”的高宗李治,对外族也是从不妥协。派兵打西突厥,摆平了高丽,生擒其国王,后来又直接摆平百济,使大唐版图周围只剩下大唐的殖民地,没一个国家敢跟大唐叫板的。

李治也就是身体差了些,比武则天先死了。而且也心软了些,没让武则天陪葬。否则,若是李治不死,武则天怎样都没可能篡位的。

这两父子都是大大的军国主义帝国主义份子,大大的涨了唐人的威风。与前比,唯有强汉堪与相较。与后比,唯有大明勉强能一比。至于元、清这两朝,不是汉人作统治者,楚河还真颇有些不予评论的意思。

当然,小说里的李世民就有些讨人嫌了。一些大义凛然秀看起来只让人觉得虚伪。

这只能说,作为主角的对手,李世民的光环只能被摘除,否则显不出主角的“高大壮”。

当然,楚河的问题不在于作出了一番评论。这东西都是盖棺定论的,楚河说的再天花乱坠,也只能算是算人牙慧。人家一代天可汗,需要楚河评论吗?

问题是楚河不但评论了,还是当着婠婠的面评论的。人家婠婠可不知道后面的历史,可不知道历代史家和八卦人士对唐太宗的评论,这话从楚河嘴里说出来就是罪。

什么罪?死罪!

李世民是师妃暄选的天下明君,师小姐听了当然高兴了。可是婠大姐是师小姐的死对头,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这一理论,楚河这么一说,就把自己摆了一道。婠大姐听了这话能高兴么?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人家师小姐比婠大姐眼光高明,手腕更高一筹么?

魔门的人可不会跟人讲道理,人情味几乎没有。除了利益,他们根本就不理其它。独霸山庄的方庄主够爱婠婠了吧?可那一腔真情,对婠婠来说,连个屁都不如。

徐子陵算是婠婠后来真正喜欢上的男人了,可是人家婠大姐为了不让心灵出现破绽,甚至打算狠下心杀了徐子陵。后来一番阴差阳错,徐子陵帮婠婠练成了天魔十八重才没能舍得下手,否则的话,小徐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呢!

现在楚河拍了师妃暄的马屁,却大大得罪了婠婠,怎么样都不划算。

师尼姑是好相与的?人家是修天道的,爱情对她来说都只是修炼,还有什么能被她放在心上?

师尼姑不会眼看着婠婠杀他,可是师尼姑当真能保得住他?婠婠这小姑娘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师尼姑的长处是政治智慧,玩阳谋是她的强项,会借势造势是她的优点。可是论起阴谋诡计暗杀下毒这种种鬼蜮伎俩来,师尼姑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婠婠。

毕竟,慈航静斋靠的是白道的势,她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凡是想搏个仁义名的,凡是被慈航静斋美女政客迷惑的,都是她们背后的势,随时可以借势大造声势。

而魔门向来就是孤军奋战,隐于暗处。他们虽然也有势,但是他们的势见不得光,讨不了好,所以只能在阴谋方面多下功夫。

而在这个世界上,当双方的势都不存在时,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们各自的实力、智慧。

论实力,此时的婠婠稍胜师妃暄一筹。

论智慧,两女不相上下,各有所长。但害起人来,婠婠占绝对上风。

所以,楚河在有些不能完全自控的情形下,搞错了得罪的对象,惹上了杀身之祸!

这杀身之祸不光是拍马屁的对象搞错,更重要的是,之前意识没清醒,以为自己是在作梦时对婠婠的那一番清薄。

婠婠身处魔门,却还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惹,身子冰清玉洁的一个女孩儿。为了任务她能忍受同门或者任务同象的口头上轻薄。但是像楚河这样一个毫无自保之力的小人物,居然轻薄了她,下场会是怎样?楚河还真不敢想象。

楚河虽然有点儿本事,但他那本事,打架斗殴不赖,开枪打靶不错,言语争锋也能不落下风,甚至凭他那最后的底牌,对上绝大多数普通人无论文争武斗都不会处于下风。

但是,对上婠大姐,也就只限于不受天魔魅功的诱惑了。真要动起手来,一招之内,楚河可能就挂了。

“怎么办?”楚河喃喃自语。

出去后立即向婠婠跪地求饶?

笑话,且不说求饶有没有用,就算真有用,楚河也不会做这掉份儿的事。

向师妃暄求救,赶紧地抱上师妃暄大腿?

拷,刚才还在婠婠面前大骂慈航妓寨、政治妓女呢,婠婠只消把他的话在师妃暄面前学上一遍,师妃暄虽不会落井下石,恐怕对帮自己也是兴趣缺缺。

打电话报警?嗯,这是个办法。武功再高也高不过警察的枪啊,个人再厉害也不能跟国家暴力机器斗啊!

可问题是,真要打电话报警了,怎么跟警察说?难道说两个武功高强,从小说里穿越来的女人要杀我?妈的警察可能不会来,精神病院的车子倒是会上门。

退一万步讲,警察就算真来了,估计也不会相信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能有杀掉一个壮男的本事。再说了,以婠妖女和师尼姑的精神魅惑功夫,没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警察还不被她们三两句话打发走啊?说不定还会倒过来教训他一顿,把他抓局子关上一夜都有可能。

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那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抹幽光,方才还略显慌乱的眼神一下子冷静下来,纷乱的思绪也渐渐平静。

嘴角浮出一抹莫测的笑意,他喃喃自语:“我是楚河……我他妈一现代人,怎么能怕了那两个屁都不懂的丫头?环境不一样了,这里轮不到她们牛十三!我的地盘,还是要我做主。”

整理了一下发型,将头发弄得更凌乱,还沾上了一些水,拧开卫生间的房,又跌跌撞撞地朝着客厅走去。

那朦胧的目光背后,藏着一抹凌厉而坚定的眼神。他以大无畏的勇气,以无上的毅力,以有生以来最坚定的决心,向着……卧室门走去……

在婠婠不怀好意,师妃暄难以描述的目光中,楚河终于走到了卧室门口!

门把手拧开了!

门推开了!

楚河进去了!

楚河胜利了!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在战斗,不是一个人!

他终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瘫倒在床上。

门外,婠婠嘴角挂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就连师妃暄,也微翘嘴角,忍俊不禁。

“这醉鬼,好像还没清醒……”

“小妹看也是如此呢!”

第四章 美女上厕所,很严肃的课题

一觉睡到大天亮。

楚河这一夜睡得舒畅之极。

宿醉初醒的负面状态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失恋的阴影也仿佛已经离他而去。醒来后的他,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巅峰状态。

这倒不是说他没心没肺,而是他极擅长调整和控制。这便是那个属于他的领域赋予他的能力之一。

但是睡一夜好觉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尤其是楚河最关心的,家里那两尊大神的问题。

当楚河打开卧室门之后,不出意外地,发现那两尊大神果然还呆在客厅里,就在椅子上坐了整夜。

不愧是小说里穿越来的武林高手,枯坐整夜的两女看起来仍是容光焕发,不露丝毫疲态。

笑容满面地对两女道了声早安,好像这一正一邪两位大姐早和他熟识一般,楚河不露半分异样地自她二人中间穿过,出了大客厅,进了卫生间洗漱。

见楚河如此镇定自若,彼此提防了整夜的婠大姐和师小姐不是均是有些好奇。好奇之外,倒也暗生佩服。

要知道,从楚河昨日的言谈看来,他是认识婠婠和师妃暄的。既认识她俩,自是清楚她俩的手段。而楚河自己却是一个完全不通武功,在她俩面前没有任何自保之力的普通人。在这个小环境内,楚河的性命可以说完全掌握在她俩手上。

但楚河不卑不亢。既不因她们那随时可置他于死地的力量而畏惧,且不因她俩的倾城颜色而动容。

不贪不惧,不妄不痴。

现下没有醉酒,处于清醒状态的楚河给两女的就是这样一种印象。

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她二人有点佩服楚河了。

当然,只凭这种傻大胆不惧外加不解风情似地不贪表现,是无法完全打动二女的。以婠婠那种诡诈多变,外加翻脸不认人的性情,楚河的生命安全仍没有保障。

卫生间里的楚河哼着歌,镇定自若地嘘嘘,洗手,刷牙,洗脸,梳头。清理完了个人卫生之后,他走出卫生间,目光从容,自然大方地看着两女,随意地问道:“两位早上想吃点什么?”这语气随意地就像是问来他家做客的好朋友一般,自然地很,不带半点做作讨好。

他倒是不担心两女点出这里没有的吃食。现代的小吃花样繁多,早点种类多不胜数。隋唐时的饮食跟现在比起来,可称单调。更何况,师小姐是尼姑,吃斋的,不会挑食。婠大姐在魔门,从小磨炼,习惯了吃苦。两女看上去娇滴滴,却绝不是挑肥拣瘦的千金大小姐。

果然不出楚河所料,听他问起,婠婠马上便好似跟他很熟了一般,说道:“人家想吃馄饨,最好来碗鸭脚羹呢!”

师妃暄似有些不好意思,略微踌躇了一下才道:“有劳公子了,妃暄要一碗素冷淘即可。”

听两女这般一说,楚河心里却是没来由地叹了口气。楚河所学极博杂,自然知道馄饨、鸭脚羹(即用鸭脚葵的花煮的汤菜)、冷淘(就是面条,那时候还没面条这种说法),基本上都是平民平姓的主食,算得上低档食品了。虽然隋末天下大乱,但两女的出身却是不凡,按说还是有奢侈腐败的条件和机会的。但只看她俩点的东西,就知道两女早养成了艰苦朴素的习惯。

古人习惯一日两餐,第一顿饭称朝食,在辰时吃(上午7-9时);第二顿饭称晡食,在申时吃(下午3-5时),顶多有钱人家会在夜里加餐夜宵。现在才是早上七点左右,一般来说,还没到早饭的时候。两个姑娘看样子实在一夜枯坐饿得很了,否则婠婠不会客气,师妃暄却绝对要多矜持一阵的。

两个女孩子都是十七八岁年纪,在现代还是家长的掌上明珠,心尖儿宝贝,正是稚嫩娇气的时候。而这两个女孩,却已纵横捭阖,勾心斗角。更兼身处血腥厮杀之中,历经险象环生的险境早如家常便饭。不知怎地,想起这些,明知她二人在自己面前是绝对强势,楚河心中却也没来由地升起一丝怜悯。

但他却没将这怜悯挂在脸上。他知道,对好强的婠婠来说,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同情。而对一心天道的师妃暄来说,人世间的任何感情都只是修行的魔障,需她堪破,更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仍旧平和地笑了笑,楚河说道:“馄饨家里没有,我到外面去买。那鸭脚羹在我们这里却是冷门菜,没多少人吃,可能买不到。不如给你来份儿乌鸡天麻汤吧,滋补得很。至于冷淘,嘿,家里就能做。不是吹嘘,我煮冷淘的手艺可不比大酒店里的大厨差。你俩等着,我这便去准备。”

说罢换了鞋,便待出门。大门还没打开,便听婠婠小声道:“那个,敢问公子,不知那茅……”顿了顿,以更小的声音道:“不知那更衣之所在何处?”

楚河一愣,琢磨了一阵才回过味儿来,不由哑然失笑。更衣之所,不就是厕所么?古人称上厕所叫更衣,婠婠可能觉得说茅厕二字太不淑女,便换了种委婉点的说法,让楚河琢磨过来之后,想笑又不敢笑,实在憋闷得慌。

调整了下表情,以最自然的微笑面对婠婠,说道:“我早上进去的那间便是。唔,家里小,男女便室是不分开的,委屈婠大姐了。”

婠婠俏脸微红,在楚河面前出现以来头次微微低头,迈动那双小赤脚向着卫生间走去。楚河本待早些离开,免得惹婠婠恼怒,转过来一想,人家婠大姐可不会用马桶啊!再说了,上大号擦屁股用手纸那可是直到元朝以后才开始流行起来的,元以前的朝代惜字惜纸,那纸是承载文化的象征,可不敢用来擦屁股。人们上完大号,那可是用木筹、竹筹这种片状物刮的。那东西哪儿能清理干净?所以有钱人家上完厕所最好洗个澡换身衣服,没条件洗澡的,身上就得洒香料。

想到这里,楚河差点儿笑了出来。黄大师笔下的女子个个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就是不知道她们上厕所用啥玩意儿清理。尤其是像婠婠、师妃暄这类经常要满世界乱跑的女子,有时候荒郊野外一呆就是大半个月。吃睡都好解决,可那事儿……总不能背个包,里边儿都装竹片儿吧?用树叶嘛……嘿嘿,她们娇嫩的屁屁能不能承受都是个大问题。

楚河越想越好笑,最后终于忍不住嘴角微翘,面含怪笑。当然这笑一闪即逝,没被任何人看到。

嗯,必须给婠婠指点一下上厕所的现代技巧!

楚河大义凛然地朝着卫生间走去,此时婠婠已经进了卫生间,门也顺手关上了。但她不懂用现代锁,虽看着楚河转动把手开门而学会了开门,却不知怎样锁门,是以未曾将锁从里边儿锁上。

楚河同学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道:“婠大姐?”

婠婠嗔怒的声音自门里传来:“你这人好不晓事,怎能在此时来这?”

“呃……”楚河噎了一下,随即洒然一笑,道:“婠大姐,这里边儿的陈设可能婠大姐从未见过,小弟只是想指点一下婠大姐该如何使用而已。当然,婠大姐冰雪聪明,能无师自通也说不定。若用不着小弟,那小弟这便走了。”

门里静了一会儿,随即传来婠婠那略有些不自在的声音:“别,你进来吧。”

楚河拧开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婠婠咦了一声,奇道:“你怎能进来的?我明明已将门关上了……哦,你有此门钥匙是不是?不对呀,没见你手上拿钥匙呀!”

楚河~0~……

如此这般地讲解了一番,才教晓了婠婠如何将门自里边反锁。婠婠学懂之后,却将楚河赶到门外,将门锁上之后,颇为自得地道:“这下若我不开门,你便进不来了吧?”

楚河一拍脑门,感到头终于有些晕了……

再次进去之后,却见婠婠对着卫生间里那面落地镜十分感兴趣。站在镜前不住地顾影自怜,啧啧称奇,“我果然比师尼姑要漂亮呢!小子,这宝物甚是珍奇,归我了!”

没有师妃暄在场,婠婠连门面都懒得装了。

楚河无奈道:“婠大姐想要,这种玩意儿送你个百八十面都没问题。此物最是普通不过,不值钱的。”在浴室里装落地镜,纯粹是楚河的阴暗心理和恶趣味了。从前和徐晓珊同居时,他喜欢边洗鸳鸯浴边和她做爱,就对着镜子做,也算是一种情趣。如今睹物思人,却觉得这镜子份外刺眼,只想将其砸碎。

婠婠却是不知楚河心中所想。错将俗物认成珍宝,她倒也不着恼,马上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方才说,要来指点我什么来着?”

楚河道:“指点不敢当。就是这里的东西大异婠大姐从前见识过的,如要用得顺手,只消看一眼便会。”

说罢,便指给婠婠如何使用水笼头,如何使用马桶,如何冲水,如何取用手纸。爽完后洗手时怎样取洗手液等等……卫生间里的所有细节楚河都一一讲到,甚至连坐马桶都亲自示范了一下,手纸的用途也讲得很清楚。

这种话本不能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来说,不过楚河此时表现得大义凛然,不带半点不健康思想。无论动作、表情、语气、眼神都无懈可击。婠婠虽然时有听得心下着恼,俏脸微红,却也没办法没借口翻脸。她极是聪明,楚河只需讲解一遍,她就能完全记住,学会。当楚河讲完之后,想让她复述一遍时,婠婠终于有了发飙的借口,脸上笑得倾国倾城,眼中杀气却闪个不停,道:“难道你也想我如你刚才一般,坐在这马桶上给你看么?”

眼见弄巧成拙,楚河在婠婠抬手发飙之前,抱头鼠窜。在师妃暄古怪的目光下夺门而出,冲出了自家大门。

说句老实话,若婠婠真想对付楚河,楚河的速度估计要再提十倍才能逃脱。待楚河逃出之后,婠婠砰地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嘴角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自语道:“师尼姑看起来也有些内急了,只是她在这方面面皮嫩得很,不好意思向那小子主动问起。哼哼,我是不会告诉她该如何用这些东西的,那小子被我一吓,也不会再主动提起教师尼姑。呵呵,真期待师尼姑急得无法可施的窘态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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