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封面图

官商

更俗

现代都市

120.87 万字

2007-12-31 完结

一个淳朴少年经历过的阴暗官商之路,一个权与欲的陷阱,人性与贪欲的交锋 善良与兽性的拼杀,当道德良知遭遇官商潜规则,当蒙昧的少年艳遇公关交际花时会发生什么……

序章 梦

光线昏暗只有过道尽头的白炽灯散出昏黄的灯光。

他惊恐的伫立在空洞洞的过道里。

淅沥而清脆的声音那是密集的雨滴落在水泥地面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细微的回声只有妈妈离开的那句话还在他的耳朵响着:“陶陶在这里等妈妈……”

白炽灯闪了闪突然就熄灭了。一个念头与突如其来的深邃黑暗一起捉住他稚嫩的心房:“妈妈再也不回来了。”

林泉从梦中惊醒感觉泪水沿着脸颊流下眼睛酸得要命大概在梦中一直凝视着妈妈消失的方向太久了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接着拉起被单裹住头脸似乎屋子的黑暗让他心有余悸。几乎在盖住头脸的同时林泉又毅然的将被单拉开睁大眼睛凝视着深邃的黑暗。

这是九九年夏天林泉在寝室住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他就要离开沉闷无趣的东海省立大学返回静海市渡过一个筹划已久的暑假。

第一章 返回静海

坐在早就该淘汰的绿皮火车的车厢里三人坐的排椅上挤着五个人若非紧挨着林泉的秀丽少*妇将硕大的**紧贴着他的肋下这样的压迫真叫人好受。

少*妇大约有二十四五岁或许要小一些憔悴疲惫使人显老她贴着林泉睡得毫无顾忌估计她在闷热的车厢时熬了很长时间到省城站才等到一个座位。少*妇穿着素雅的棉质衬衫不知道她在硬座车厢里站了多少时间衬衫给挤得皱巴巴的浸染着汗渍腰胸等敏感的部位还有几个明显的手印林泉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含糊的浅笑:在拥挤的硬座车厢连转身也困难看见漂亮的少*妇谁都会忍不住要占点手脚便宜。

林泉坐在那里手脚伸展不开两排椅子间的空档里还坐着一个抱着婴儿的中年妇女婴儿的脸皮干巴巴的样子十分苍老小脑袋钻进母亲的怀里嘴里的涎水沾着下巴亮津津的堆在颈脖子里。中年妇女解开劣质的化纤衬衫只是微微侧过身子露出褐色的**将黑枣大小的**塞进婴儿的嘴里。

林泉看见对面的郭保林打盹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斜着眼睛朝他笑了笑。郭保林呲了呲牙脸贴着冰冰的车窗闭着眼睛睡觉但是脑袋给快行驶的列车震得一跳一跳的。

林泉将脚缩在椅子下小心不踢着那位中年妇女又怕惊醒紧贴着自己睡觉的秀丽少*妇。脚下感觉让什么东西磕了一下座椅下伸出一只长满汗毛的粗腿低头一看刚才还站在过道里双手托着下巴靠在座椅靠背上睡觉的那位大哥这时实在熬不住钻进座椅下狭窄的空间里伸展着手脚陷入异乡的梦里。

郭保林身材高大卷到肩膀上的T恤袖口露出隆起的肌群剃着寸头脸上还有两道刚结疤的伤痕粉红的伤疤就像婴儿唇让他看上去十分凶恶。郭保林霸占了两个人的座位头靠着车厢壁赤脚蜷在座位里舒服的姿势让林泉看了十分羡慕。

从省城到静海空调大巴的车费是八十三元;空调列车四十六元绿皮火车(指普通列车)用学生证打折只要十一元这就是林泉与郭保林坐在绿皮火车的硬座车厢里煎熬的原因。

郭保林家境富裕但是他在期末时跟他老子郭德全之间大吵了一架让他老子断了粮草他平日泡马子不知节俭十一元的车费还是林泉帮他掏的。

林泉的父亲是一所二流中学的校长属于小说里被歌颂、生活中被嘲讽的那类人所以林泉在大学里的生活费一直紧巴巴的郭保林在林泉宿舍里吃了两天泡面等林泉所有科目都考完之后才一起坐火车返回静海。

上火车前两人分掉最后一包方便面坐到火车上两人就一直在聊回到静海一定要到“八大碗”好好的解解馋。“八大碗”是郭保林他老子郭德全开的酒楼拿郭保林自己的话说郭德全是个奸商每天去八大碗海吃海喝乃是劫富济贫。

林泉心里想:“奸商?天知道我这辈子的最伟大目标就是做一名奸商。”

高中时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学校里郭保林七班、林泉三班但是以省重点高中的高压学习氛围不同班的人很少能展出不一般的友情来。郭保林高三时在校外租了间房子说是学习其实是郭保林在校外图自在的窝点同届的同学都将那里当成看a片的场所。林泉跟邻班的一个小子去过一次以后就熟门熟路了不过那时还不认识郭保林有时两人坐一张凳上看片子也不大说话。以“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来作为铁杆友谊的标准一起过看a片也足以让两个陌生人产生足够的亲切之情。那时起林泉与郭保林在校园里偶尔碰着也会善意的微笑。

郭保林是出了名的争强斗狠不过处事相当聪明从不将乌七八糟的事情带到学校里没在学校落下把柄加上他老子郭德全的名头让学校多少有些顾忌郭保林虽然成绩很烂但也在市一中这样的省重点中学顺顺利利渡过三年。

高考后林泉知道郭保林的高考成绩太烂也没好意思问他被哪所学校录取就各自烟消云散不再联系。

林泉进入省立第一个月进行军训的某天校园里突然断电所有的大一新生都陷入一种喜出望外的狂热之中不用挤在阶梯教室里高声唱革命歌曲真是一种幸福。

月光浮动人影幢幢黑乎乎辨不清彼此的面目林泉根据或娇柔或粗哑的嗓音猜想错身而过的女孩们的相貌听见前面的一团黑影里有人拿静海话交谈。静海话很土静海市区里的人都很少用静海话交谈林泉来省城这半个多月都没好意思说他是静海人乍听见有人拿静海话交谈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林泉用静海话招呼他们郭保林从那团人影中挤出来向林泉走来先叫出他的名字。郭保林赶上高校扩招的好时机进了东海省立大学成*人教育学院一个至今他仍记不全名字的专业再度与林泉成为校友。说来惭愧那时林泉还不确定他就是在校名有赫赫声名的郭保林但这一切都不妨碍他们的友谊突飞猛进。

这种友谊迅达到郭保林有时与马子在宾馆里突然现裤兜里的避孕套只剩下一只又苦无机会脱身去买便给林泉打电话用暗语让他买了之后一起吃晚饭时在桌下将避孕套递给他然而他与骗来的马子一起回宾馆而林泉孤单一人返回寝室的程度。

郭保林头依着着车厢壁嘴角浮出一丝淫笑正回忆某个良家给他身下挣扎时的淫秽场景。

“万里长江从雪原转徙万里奔腾跌荡直到下游入海处水势才变得温宛柔顺有如处*女。携带而下的亿万吨泥沙沉积在河口堆积成众多的沙洲、沙坝。江水的水流不断的右偏将沙洲、沙坝依次并入北岸形成狭长的沙洲平原。这片沙洲平原上孕育着华夏东部的一颗璀璨明珠——静海……”

静海站就要到了林泉扭了扭酸麻的脖子将紧贴着他肋下好几个小时的少*妇往外推了推瞥见她脖梗下的肤肉异常的细腻饱满的**将棉质衬衫撑得鼓鼓囊囊透出隐约的肉色小腹时腾起一股热气。

广播里甜腻的声音仿佛一粒投入平静湖水的石子在车厢里引起一阵骚动。

“静海这几年的展大不如以前前些年在沿海各大城市排位中还在前列这几年都看不到静海的名次了……”

“怎么没有名次?翻到最后一页倒算第七位。”一个戏谑的声音打断对方的感慨“陈然下台后周平、杨云都是败家子七八年过去了都说要改变静海的面貌静海改变了多少?周平代了两年市委书记到换届时让人捅出两千万的资产。两千万啊就算没有贪污受贿的证据光是巨额财产不明来源罪也够他在大牢里蹲一辈子谁能想到他拍拍屁股平调到池州当市委书记去了。”

“唉”深深的长叹声包含着激愤的情绪“杨云呢?他在市委书记任上做了五年静海在他手里也没有起色啊。”

“能有什么起色陈然、周平是他暗中扳倒的他忙着招揽亲信、买官卖官哪有时间展静海经济啊?不说别的光他卖官的钱就比周平捞的还多静海市明码实价乡镇书记二十万到五十万不等静海六县一市有三百多个乡镇挨个换一遍杨云能捞多少钱?”

“五十万有五十万谁还高兴当个乡镇书记啊也就正科级待遇?”

“兄弟没眼光了吧。在静海当个乡镇书记可比西部当个县委书记牛比正淮纺织厂知道不知道?本来是正淮镇上的集体企业两年前改制近千万的资产效益也相当好可是最终评估下来还不到三百万结果呢镇书记出一百五十万一个私人老板出一百五十万将这家厂子给改制成私企了。听说镇书记的那一百五十万还是那个私人老板垫的你想想如果不是霸着书记的位哪有这样的好事?”

“唉。”林泉扭头看见两名中年人脑袋正凑在一起正看一本名叫《城市调查》的杂志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了一些城市的名称与经济展数据一名憔悴的中年人听到同伴嘴里骇人听闻的传闻忍不住出一声长叹流露出有许多无奈与悲愤。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人脸上流露出戏谑的神情:“老张啊如今的世道你还看不透?从来就是官*商*勾*结抢劫平民。”

“市委换了新一届班子静海的形势或许会好一些静海往年全省排第二这些年来虽然说只落到第三位但是经济总量比第二位差了老大一截不追赶不行了。”

“耿一民也一样上任才三个月反复强调反腐倡廉我看他骨子里也是大大的坏透了的。”说到这里中年人得意的笑了起来右手挟着香烟说到激动处忍不住挥动起来“还不如陈然继续当市委书记……”

“陈然不也是因为经济问题退下去的?”

“差不多吧听说是他的儿女贪财陈然在市委书记任上他的两个儿子个个都是几千万的家产……”

“唉……”

“陈然虽然纵容子女敛财毕竟还有几分真本事他在任九年静海展多快!反正没有一个当官不贪的那就在贪官里找个有水平的……”他看见林泉转过头来看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陌生人之间的礼节。

林泉点了点头算是回礼。这年头许多人郁郁不得志但是谈论官场秘闻的劲头可不少多少。虽然是捕风捉影这个中年人嘴里所说的在静海确实能找到其人。

林泉是东海省立大学一名普通的大二学生虽然说普通但与静海的官场并不遥运两名中年人所说的前任静海市委书记陈然就是林泉的姥爷林泉的母亲是陈然的养女陈秀。说来奇怪林泉也不是陈秀亲生而是四岁之后才到林家的。

虽然林泉与陈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是陈然最宠爱、最放任的一个孙子。陈然因为经济问题离任之后华丽富贵的光环就像水里泡影一夜之间就完全破灭了那时还只有十五岁的林泉心理遭受相当大的挫折在无穷无尽的奚落与嘲笑中养成冷漠沉静的性格。

就是现任的市委书记耿一民林泉也不陌生。耿一民是林泉的父亲林铭达的大学同窗。陈然在位上时耿一民是市委副秘书长、静南区委书记虽然不屑于巴结陈然但跟林铭达家走得相当亲热。陈然离任之后耿一民先后出任市委秘书长、市委副书记、市委书记大概是避嫌的缘故跟林家的关系就淡了下来。耿一民的秘书今年四月份才当上市委副秘书长的赵增还是林铭达在市一中当副校长时的学生。虽然耿一民跟林家的关系淡了但是赵增受过林铭达太多恩惠赵增读高中、大学的费用就是林铭达资助的跟林家一直来往密切。赵增当上市委副秘长在家里举办过私宴时林泉还特意请假回过一次静海。

那两名中年人的谈论吸引好几个小伙子围过去他们不时插上一两句话谴责一下静海的贪官污吏。林泉坐回座位头靠着满是油腻污垢的奇背望着窗外熟悉的**感觉火车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拉回那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

从耿一民在市委换届中意外胜出远在省城的林泉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章 美艳少妇

“这就到静海了?”紧贴着林泉睡了四五个小时的少妇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有那么一瞬林泉觉得憔悴疲惫与皱巴巴的衬衫并没有让少妇的秀美容貌黯淡多少

“到了你也是在静海下吧?”

静海不下列车将拐个大弯向北驶去;绿皮火车除林泉、郭保林这样到期末就会变得不名一文的学生外更多是在城市里从事艰苦劳作的务工人员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将涌入静海的汹涌人流里为静海的展与建设奉献血汗却只能换来仅够生存的微薄酬劳。

少妇眼里露出迷惘无助的神色让人看了忍不住会生出怜惜、不舍。少妇是在静海站下车但是从她迷惘、慌乱的眼神里林泉看出她在此地没有熟人或者说她自己也不确知来静海的目的。

“你是来静海找工作的吧?”郭保林将厚厚的大嘴凑过来手撑在纤维板桌上肩头差些压着那名抱着婴儿的母亲。

郭保林一路上独占两人座位的凶悍之举早让人将他与凶神恶煞联系在一起。他的头往前一伸脸上的两道疤痕让少妇打了个激灵露出怯怯的神色往后面退了退。

少妇看见林泉也盯着她看头略低着垂下来的刘海遮住光洁的额头小鹿惊恐似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砰砰直跳。

人的相貌分类有好几种标准除了英俊、丑陋之外还可以用凶恶与忠厚来分。郭保林人高马大脸上两道疤痕让人一眼看出他争强斗狠的本质。

林泉削瘦清秀眉直目秀身上有着浓郁的书卷气郭保林惟一学到的数学术语就喜欢用在林泉的身上:“小仨儿你的卖相简值与你龌龊的内心成反比!”

林泉此时手里抱着一本书《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的书名也让人对他多几分安心。那名少妇挨着他睡得这么踏实可见一个人的外貌是多少的重要。

少妇刚醒来还在为挨着他睡觉这件事感到有些羞涩等郭保林缩回对面的座位上才自语自言似的说开了:“……我一个老乡在静海工作过一段时间这次我打算跟她一起过来可是临上车前一天她家突然生些事走不了了。我舍不得退票的钱就先来了……”

没有工作没有住房没有熟人身上没有太多的余钱……林泉露出为少妇所处境遇忧虑的神色:“我们是东海省立大学的学生……”阖上书露出书脊上“东海省立大学出版社”的字样。

“我早看见……”少妇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往上翘了翘给人俏皮的感觉神情缓了一些。她在车厢里熬了一宿正是看林泉相貌像个学生这才豁出去挨着他的左膀子眯眼睡了起来。睡着舒服醒来时才将丰盈的半个**贴着人家的身子两人的身子一分只觉血流便往那半片身子冲那只**起了酥麻触电的感觉倒不知身边这人会不会往别处想。

林泉那时还不知她心里怀着这样的心思只是据实相告:“厂子很少有年中时招人的你老乡有没有告诉你她厂子的地址她是把你介绍到她的厂子里去吧?”

少妇露出为难的神色摇了摇头:“她只说静海的工作机会遍地都是……”

到静海打工的许多人都是初中毕业就出来很少有二十四五岁才第一次出远门的。林泉猜她是家里出了变故才不得不出来工作的这种事现在也不方便打听:“如果你能吃得了苦的话我倒可以介绍一份工作给你工资刚开始不会太高大概六七百左右……”

“吃苦倒不怕只是只是…我没有住的地方……”少妇的声音很小却能打动林泉心思对林泉也充满感激之情。

林泉仔细端详起这个名叫方楠的女子林泉几年来在姥爷陈然的培养下看人的功夫不会太差虽然挤在硬座车厢里方楠的衣服给挤得皱巴巴的脸上也没有好好的收拾一点妆都没有化但是方楠绝非那种光有相貌的山村妇女只是乍到陌生地方的迷惘让她身上的那种恬静气质变淡了。

看过她的身份证知道她今年才二十四岁比自己大两岁可能是太疲惫的缘故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即使这样方楠秀美的容貌让林泉看了仍然心里紧。

挤满人的绿皮车厢虽然闷热但是开动后呼拉而起的风穿过车厢还不至于让人太难受。下了车来站在摩肩接踵的人流里热浪袭来身上的汗水密密潺潺的渗出来。

静海从七月就进入高温节气直到九月中旬暑气才会稍降。想到这着胸口就像给塞了一团茅草乱糟糟的。郭保林独来独往没有一件行李林泉只有一只装书的可拖拉的行李箱倒是方楠初次出门不单将过冬的衣物都备齐绿色塑料绳编织的网兜里装着塑料盆、漱口杯、晾衣木架等杂物林泉斜着眼睛看她那只用床单扎起来的巨大包裹里只怕藏着一床厚实的棉被。

不知是她的单纯还是林泉的卖相过于老实临出站时她连给她介绍的什么工作也不问就跟着下来。

临到这时林泉才知道这么大堆的行李她也得求哪位大哥帮忙啊;这倒好他与郭保林贴着脸上去挨打。

方楠将装杂物的网兜钱绳拽在手里天气燥热粉脸晕红林泉与郭保林帮着将行李提下车。郭保林多年来打架斗殴整出一付结实的身子板一米八三体重八十五公斤倒不觉什么林泉身高一米八零体重六十二公斤没好意思跟方楠争最轻的那个网兜下了车来面红耳赤衬衣让汗衣浸透贴在背上。

郭保林支了个眼色让林泉过去他侧着身子瞟了方楠一眼小声的问:“你真管这摊子事?”

“刚才不是你给我使的眼色吗?再怎么说也够资格到你们家酒楼做服务员啊。”

郭保林拿眼往方楠那儿乱瞟八大碗酒楼喜欢招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可以增加顾客的回头率不过在都市形形色色的诱惑下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酒楼里都待不了多少的时间。

“到八大碗做服务员不是寒碜人家吗?算了将她丢大八碗去一个月给八百她吃不了苦走人也怨不了我们。看她挺朴素的估计能多挨两个月。”

林泉拿衣袖将近额头、鼻端的汗珠抹去嗓子眼干烧得难受想起学校门口买哈密瓜的大妈咽了口唾液。

在林泉与郭保林读书的省立大学北校门口一个腰身有水桶粗细的中年妇女将哈密瓜切成条块浸在洗衣盆的清水里摆在从某间教室拖来的课桌上叫卖。三伏天里人盯着晶莹鲜嫩的瓜肉都忍不住会咽口水。

林泉用手肘顶顶郭保林的腰问他:“要是这里也有卖哈密瓜的你多少钱买一块?”

郭保林挥汗如雨、口干舌燥听了“哈密瓜”一词两眼放光手捏着林泉的肩膀大叫:“哪里哪里?我记得你兜里有二十块钱还有十元钱塞在鞋底。”

郭保林人一兴奋手里就不自觉的加劲林泉塌肩缩背从他的手里挣扎出来心想肩头定是红了一块摊摊手示意只是说说而已:“你去把你爸进货的皮卡开来这有一堆东西呢。”

“送她去那里?”郭保林嘿嘿淫笑起来。

林泉推了他一把让他快去快回;转身走到方楠身边:“这些东西也不方便打车我让郭子开辆皮卡过来。”

方楠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也给热着了。林泉站了一会脚就虚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也顾不上形象顺势就蹲了下来。方楠还是有些担忧挨着身子蹲过来细声细气好像怕惹人生气:“……唉你给我介绍个什么工作那个那个……有些事我是不做的。”

似乎费了老大的勇气她说“有些事”的时候林泉的目光正移到她的脸上见她的脸上涌出醉酒似的酡红模样甚是诱人忍不住透过她敞开的领子望里看。林泉的心尖尖一颤***露出小半个**也是粉红的。喉节滚动无意识咽唾液的声音大得惊人吓了自己一跳身子一晃悠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手向后撑着行李箱顺势坐了上去:“咳咳……”好像不咳几声心思就无法从“有些事”的诱惑里挣扎出来“方楠姐这个呢体面又安逸的工作一时也难找郭子家里开酒楼的待会儿把你安顿好住的地方我们就去酒楼看看……那个那个我的意思呢我跟小郭暑假里会找些事做做你就算替我们打工我们开工资给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们让你直接进酒楼帮工也行?”

“你们让我做什么?”

“等小郭来了我们再商量也就是鼓捣点事花些钱进行暑期实践工资我们可以先付给你的……”

“你们开学之后……”

方楠举目无亲不知所措将他们当作最后一根稻草方楠对自己的信任让林泉心里生出难得的羞愧:“我们开学后你要是愿意肯定可以让你去酒楼工作。”

林泉这么想着与方楠蹲在地上随意说着话。来来往往的男人经过方楠身边总要不自觉的略探一下头方楠红着脸手抓紧领口似乎能明白天下男人的龌龊心思。林泉侧过头瞥见方楠弓背露出臀上的一小截白嫩肌肤知道为何经过她后边的男人都要探到前面来再看一眼。

林泉假装腿麻腰酸站起来伸展一下可惜就那么一瞬间的工夫没找到更好的视角看到更多的地方。正无聊间郭保林换了一身行头过来站在东一出站口探头呼唤见林泉招手回应硬从两个车站工作人员之间挤了进来。隔着远没听见他回头骂那两傻B什么。

郭保林高三时租的房子租金也便宜就一直没有退掉郭保林不常住倒是一般狐朋狗友将这里当成寻欢作乐的场所。

市属第一中学的背后有着几十进造型古朴的院子某一进庭院的后院锈迹斑驳的铁门高大的梧桐树投下深绿色的浓荫。皮卡停在院门外人一踏进树阴里仿佛走进了清凉世界。

房东在后院违章搭建了一间屋子这栋房子前面还有院子与出口一个月才二百元的租租金还将整个后庭院包括在内算得上极其物美价廉的好场所。

拧开门锁清脆的“咔嗒”声似乎将人推进另一段欢乐时光。男女体液的气味混杂着阴雨季节的霉味与某类易腐蚀食品长期酝酿而成的刺激性气味汹涌而来林泉掩鼻走避差点将钥匙串摔在地板砖上。

“你还将钥匙给哪对狗男女了这***能住人吗?”

郭保林立在一旁想来对此事早有预料嘿嘿直笑:“有女人味道就不这么浓的洒了整瓶消毒液似的。”

方楠掩着鼻子进去看她脸红得渗出血似的想必闻出是什么味来。方楠手脚麻利的打开窗户通风送气她也明白这里才是她安身立命之所也不用多加解释什么。

庭院里四张塑料靠椅围着水泥桌桌上三只空啤酒瓶桌下一堆绿森森的玻璃碎片十几只易拉罐用铜电线串成两串悬在水泥桌上方的树枝上一阵微风也哗啦叭嚓的乱响。郭保林点了烟将烟盒、打火机一起抛给林泉右手夹着香烟烟头朝屋里点了几下意思明显问怎么处置屋里的人。

林泉挨过去拖过一张椅子一看椅子里积着雨水晒干后留下的乌黑泥印就将水泥桌的几片叶子拈掉一屁股坐上去。

“这事还得你跟我老头子提他见我就来火这会儿回去拿车差点挨他一顿好削。”郭保林人高马大好争强斗狠特有叛逆精神但在郭德全面前一样没辙。拿他的原话说:“没有人能在老头子阴险的面孔前硬抗。”

郭德全经营的八大碗酒楼与第一中学的宿舍楼只隔着一条街林泉高中时虽然穷困潦倒也经常去八大碗呼朋唤友买醉弄愁。认识郭德全远在郭保林之前不过那时他们唤郭德全为郭秃子叫得顺溜以致现在也常常在郭保林面前收不住口。

“这事不急我们先去玉双路转转。”

“去哪里干什么?指不定老头子就在那里。”

林泉心里也没有定谱懒得现在就跟郭保林解释车站广场连卖水的也少见这会儿喉咙干得冒火催促郭保林赶紧出去探头跟方楠言语了一声:“方楠姐你先收拾着我跟郭子出去一下你看缺什么东西我们出去的时候一起带过来。”

方楠跳着出来衣袖挽过手肘小臂白嫩嫩晃眼已没有火车上的那般疲倦眉眼间的风采让别人一眼看出她不会是从哪个山旮旯里钻出来的:“你们先去吧东西我都带着也不缺什么?”

郭保林招呼了一声将皮卡当作跑车一样开到玉双路。玉双路前后三公里静海最大的果蔬批市场就在这里。

斜阳正红有如残血又似火云在宽大的绿色顶棚上燃烧。郭保林眯眼望了一阵手边却没换挡直截了当的大拐将皮卡开进市场。林泉坐在副驾驶座上明显感到车尾飘移的甩动。时间已晚若大的果蔬批市里空空荡荡无精打采的果蔬批商开始整理摊位结束一天的辛劳空气里弥漫水果的香甜与腐烂的气味。

林泉盯着过道上方的塑料标识牌指着路让郭保林将车开进瓜类批区域青黄瓜皮的哈密瓜码得整整齐齐散出浓郁的甜香味。

“***怎么知道我兜钱塞了钱你说方楠有这哈密瓜香甜?”郭保林换档停车拉开车门先跳了出去。

果摊后面的中年人头顶秃了一块模样有点像郭德全人站了起来身子往案板一靠等着他们开口询价。

林泉拦着郭保林将他往后拽了拽直接就问:“有没有破皮差不多要烂的瓜烂一点也没有关系。”

中年摊贩瞥了一眼看着他们身后的皮卡车门上写着“八大碗”酒楼的标识啐了一唾液掷地有声一脸不屑:“八大碗也算有些名气水果盘也选这种货色谁他妈还去那里吃饭?”弓下身子从摊位底下捧出二十多只有些破皮的瓜来有些地方颜色较深开始烂肉了不耐烦的说道:“十块钱一起拿去丢垃圾箱还要走段路呢。”

郭保林朝那人挤着眼睛贴着林泉的耳朵小声的说:“酒楼水果盘都是免费赠送用不了这么多?”

靠就知道八大碗免费送人的东西没有好货色郭德全厚着脸皮来估计还要摊贩倒贴他十块倒垃圾的钱。这些哈密瓜每只约有十斤如果不是有些腐烂批价也要十四五元如今算是白捡了。郭保林有一点好好奇心不强见林泉从鞋底掏钱给人家就捋起袖子将烂瓜搬车上去。车过市门口林泉跳下去买来两只大盆与几只刨刀还有竹签子到八大碗楼下见郭德全的捷达不在停车场里指使郭保林:“郭子你去偷两只送外卖的铅皮盒出来。”

郭保林从没有吃里扒外的羞愧这点让人欣赏他抱着两只崭新镫亮的铅皮盒子递过来林泉只觉得压手打开一看里面一只烧鸡、一只扎蹄、一大块牛肉打开下面的铅皮盒子一看整整齐齐的码满纯生啤酒的易拉罐。

林泉轻轻咳了一声指着郭保林的裤兜:“你裤兜鼓囊囊拿到钱了吧?拿一千元来让我先使使。”

第三章 将美女请回家

郭保林整上他老爸老伙计的女儿两个月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那女娃平时跟小太妹似的在省城男友比衣服换得还勤快偏偏郭保林甩她一次就寻死觅活。林泉也没觉得郭保林有多少内涵以致让人念念不忘非要跟他海枯石烂不可。心里猜向来只有那太妹甩人的份一时被甩落不下脸来。

静海话里老伙计是老朋友的意思郭德全在静海西城以奸诈闻名但是也有几名同穿一条裤子的老伙计。

郭德全要他负责到底话里还透出要他与那个太妹先订个婚之类的意思郭保林急得差点将电话砸得掉暴句粗口也算不上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郭保林不低头服输郭德全就断他钱粮。

每次郭保林来林泉的宿舍蹭饭林泉都劝他低头认错:“再整那小太妹月余让她先腻味大家岂不是皆大欢喜?你不用跟我吃泡面我可以跟你吃酸菜鱼。”

“一次被甩半生名节皆毁宁可饿死也不能损了气节。”说这话时郭保林一口气将好劲道的面汤喝下去了。名将善败。不过这么高深的道理郭保林即使能明白也不会接受。狗丫的一起吃泡面得了。

郭保林回趟家不容易出来时裤兜里鼓鼓囊囊林泉心想八成是他妈在暗中周济。

郭保林屁股这边挪了挪林泉从他裤兜掏出一叠钱约摸有三千块。他家的日常开销都从餐馆的帐里走他妈妈手头也没多少活钱。林泉从中分出一半将余下的钱塞回他裤兜里:“小样儿你就祈祷我这法子能成不然这个暑假我们会过得相当凄凉。”

郭保林一路上刨根问底林泉就是不说这烂瓜整来干吗。方楠听着车碾过水泥路面走出院子踮脚探头看着车厢里二十多只烂哈密瓜十分惊讶:“哪儿整出这么多瓜来?”

密哈瓜本就有些破损腐烂经过一路的颠簸卖相更不能看了。

林泉先跳下车等进了屋子才喊:“将东西都搬进来。”

出去约有一个半小时就这么会儿工夫屋子让方楠收拾得窗明几净林泉都不敢落脚。明净的地板砖还有些水渍没干一路踩过去留下好几个大脚丫子鞋印。

“将烂瓜搬进屋干嘛?”

林泉将身子倾出门外:“方楠姐在这里我们不得包食宿吗?这些哈密瓜能顶一段日子。”

“我都让说仨儿的心肺让狗吃了也就你这样的人心地善良让他忠厚老实的外表欺骗;得你跟我回酒楼行了。”郭保林的话也算不上诋毁。

方楠咯咯直笑林泉心里一阵惭愧要不是这些哈密瓜另有用途真有心让她凑合着当饭吃。

方楠与郭保林将乱七八糟的家伙与烂瓜都搬进屋子林泉正端坐在床沿上一本正经的对着风扇将乱往后梳。郭保林顺手操起一只盆作势就要砸过来林泉立马将风扇转过去吹到他的头上。

“小样非得给你脸色才知悔改?说吧将这些烂瓜搬进屋干吗?”

“这学期不是要求暑期实践吗?”

“怎么了临走前拿酒楼的公章给一下可别指望老头子会亲手给你写评语。”郭保林低头望了地上的一摊烂瓜还有些水果刀、刨皮刀、大塑料盆“你想拿这些东西练雕花吧?”

抬头见方楠走到门口林泉招手让她过来:“方楠姐从今天起你就是八大碗餐馆的外围员工了外围员工也没有什么试用期不试用期的底薪六百包食宿。”从那叠钱里点出四张递给方楠“月头预付四百另外二百到月尾结算工作努力还有奖励。”

郭保林想那钱是从他老子办公室的抽屉里拿的刚刚还在他裤兜里现在当工资给方楠方楠真算得上八大碗的外围员工了。

方楠接钱的时候有些犹豫两根葱管似的白嫩手指隔着钱压在林泉的手心令他忍不住想将钱抽掉好让她柔嫩的手指直接在手心里挠两下:“暂时住你们的地方已经……”

“得你就收下吧仨儿做事比我靠谱……”

“这……”

林泉将手收回来将钱揉成一团塞后裤兜里:“方楠姐看出来了。这些瓜有些烂皮整个的是卖不出去削皮切成块将烂的地方挖掉用竹签子一穿拿铅皮盒子在车站出口也是好卖的。方楠姐要觉得做这事丢面子又辛苦我这就带你去找郭子他爸说说让你进酒楼帮忙。酒楼不安排食宿你暂时还是住这里。得郭子拿钥匙去开车……”站起来拉着郭保林就往外走。

“别……”方楠一把抓住林泉脸都急红了把他的手从裤兜里拉出来揉成一团的四张纸币还在裤兜里伸进两根手指去掏“我不是这意思要能有事做我也心安理得……”只是这一挠一挠的没有掏着钱倒将林泉的屁股肉挠得麻酥酥的。眼见要在郭保林面前出丑林泉赶紧将钱掏出来方楠的手指缩不及两人手碰到了一块触电似的微麻。

郭保林的嘴巴张着没法合拢诧异的望着待方楠半拥林泉的膀子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别不心安理得仨儿不是色迷心窍的主给你开六百你等着给他剥削一千二吧……”拉着林泉走到门外小声嘀咕“小子你真狠我家也就拿这些烂瓜做个赠盘不要钱你倒有胆整街上去卖钱还骗一个无知少妇。”嘿嘿一笑“你小子啥时候长脾气了装得挺像啊。啥戏都让你演了我演啥啊?”

“暗示你半天了你都不配合我就全担下来了。这事能成不?”

“玄不过两月没事可做也无聊透顶老爷子常说我不学无术咱们折腾折腾也做出一副有为青年的模样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把赵静那挡事给忘了不就一月六百嘛找一美女整天陪咱聊天得多少钱玉林街上公开价一小时三十元带动作就得五十。这事儿值!”

房子是郭保林租的工资也是从郭保林兜里掏出来这一番话一说方楠感激之情都压林泉一人身上了;这创意怎么的也得算郭保林一份。不过按郭保林的算法似乎让方楠学一门保健按摩的手艺更合算一些。

郭保林拉着林泉还要说什么方楠从里面探出头来:“那个…仨……我还不知你名字我怎么称呼你?”

林泉回过头去盯着方楠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你倒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刚上火车倒是蛮有勇气可离家越远心里越虚听到广播里报站静海站名脚都软了差点想哭出来要不是你们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呢。”方楠说着眼圈就红了猛了一扬头闪出光洁的前额勉强露出一个明媚的笑“你们才多大的人我都把你们当成弟弟了还能骗我啥?咱们认识好一会了你也得告诉你的名字吧就听进郭保林叫你仨儿仨儿的。”

林泉搓搓手从方楠身边挤进房间肩膀有那么一瞬感觉挤过软柔的东西没敢看方楠的反应:“你叫我小仨儿就行郭子他们也这么叫我。大名林泉山林泉水好像不够气势……”

“林泉、林泉……”方楠轻唤了两声抬头望过来“这名字跟你人很配呢。”

“特阴阳怪气是吧?”郭保林也学他挤进来。

方楠却抢先让开了:“哪有?很书卷气的名字不过好像比不上小仨亲切……”说到这里倒先笑出来。

现在气氛大好郭保林将报纸往干净地儿一铺将烧鸡、扎蹄、牛肉拿出来将装纯生啤酒易拉罐的铅盒推到墙边拿两罐一只丢给我一只丢给方楠。

方楠给吓了一跳易拉罐差点脱手砸脚上:“我不会喝……”

“啤酒不碍事没有米饭少喝点管饱。”

方楠犹犹豫豫的打开易拉罐靠着墙壁坐下。林泉正埋头撕那只油腻腻的鸡大腿抬头见方楠脸如桃花、从额头到颈脖梗都渗出一层诱人的酡红拿过她手里的易拉罐摇了摇还没喝几口:“算了你别喝了吃点肉吧也抵饿。”

郭保林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侧着身子头靠过来小声的说:“明天让她拿着铅皮盒子去车站卖你那些烂瓜忍心吗?”

“烂瓜?”林泉扯着郭保林的耳朵两人转过身去小声的说“咱们暑期的开销、还有方楠的工资、生活费都指望这些烂瓜你不忍心就你去。”

“得当我没说过。”

林泉转过头来方楠脸上有些不自然估计耳朵尖将他们的小声嘀咕都听在心里。虽说是糊口毕竟脸面上不好看方楠不说出来算得上为生活忍辱负重。郭保林侧头喝着啤酒不敢去看方楠以方楠醉酒美人的诱惑力说不定多看两眼就能让自己狠下心豁出去。

林泉踢了踢郭保林:“你去酒楼整一套服务员的服装。”世间事本就这样要真整得像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掏大粪都能让人产生自豪感。

方楠听了这话果然脸色一缓郭保林倒有些犹豫:“咱这事若是暴光了对酒楼的影响……”

郭保林平时吃喝玩乐纵情声色大事上倒也不马虎。

“媒体暴光也就拿着针孔摄像机在远处偷*拍你去取服装在八大碗的八字上头用颜料笔抹一笔搞得八不像八几不像几要真有媒体来暴光这事你老爸也可以义正严词的站出来指责不法商贩为非作歹欺骗市民趁机让八大碗露脸做一回广告。”

这么一说郭保林立马眉飞色舞为刚才生出的顾虑羞愧难当将手中易拉罐的啤酒一气喝完也不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风卷残云郭保林离开不过一会儿林泉就将半只烧鸡、一块牛肉、四罐啤酒都填入腹中方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吃这么多怎么不长肉?”看着他精瘦的躯体藏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若非要留些腹子等着与郭保林一起吃夜宵给方楠的印象还要深刻。惦记着到家就能到八大碗海吃海喝林泉与郭保林临上火车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昨天宿舍的兄弟各自逃亡四分五散好不容易搜罗来的两包好劲道泡面让他们俩挨过最艰难的一天。

趁着等郭保林的档儿方楠将堆在墙角的烂皮瓜刨皮切块、剔掉烂肉插上长竹签在清水盆里浸了片刻码到铅皮盒里。

郭保林推门进来看着整齐码在铅皮盒里汁水丰满、瓜肉晶莹的哈密瓜脸色白他想起校门口卖哈密瓜块的大妈。那位大妈面如黑锅眼如铜铃腰如水桶倒是胸前一对**甚是惊人郭保林拿手指着林泉:“我每次请你吃你都不吃是不是早想到这个?”

“虽然有些烂但是烂的地方终归不多刨皮削平卖相还是不错的。你家水果赠盘里的葡萄也是从烂的当中捡出来你连这点都想不到也不能怨我不提醒你嘿嘿嘿……”笑可以笑不过人一定要先闪林泉差点与出去倒瓜皮、烂瓜肉的方楠撞到一起。

第四章 第一笔小财

车站广场的东北角走出来一个上着白色大翻领休闲中袖衬衫、下穿水洗白牛仔裤的女子梢及肩皮肤白嫩脸庞柔美林泉挨着郭保林坐在白色栏杆上急忙踢他的脚:“嘿嘿快瞧这妞敢情不错。”

身材丰盈、修颀的女子应当穿上牛仔裤将大腿绷紧透出女性特有的饱满与柔软。在这点审美认识上林泉与郭保林保持着高度的一致郭保林将在别处搜索的目光转头望去;那女子恰转过身向东面的巴士站走去将丰盈滚圆的臂部塞入郭保林的视野绷直饱满的大腿直杵到底线条简约却能勾勒男人色心挽起一条窄边的裤脚沿下露出一小截尖锐的红色鞋跟。

“妈的性感正面如何?”

“看她肩柔似水正面当然不差。”

对自己容貌没有自信的女子背肩会比较僵硬肩柔似水正面即使不面若桃花惊艳逼人也定是气质颇佳郭保林对林泉的判断从不怀疑纵下白色栏杆便要上前去看个仔细。

郭保林身形健硕容貌俊朗白色休闲衬衫天蓝棉质休闲长裤略带玩世不恭神情的眼神与他嘴角透出的颓废气息对无知少女有着致命的诱惑;但对这个女子不行。

脸庞柔美、衣着简约、红色的高跟鞋内敛、尖锐的矛盾性格在这女子身上有着和谐的体现绝非那种见识浅薄的年轻女子会轻易给陌生男人搭讪成功。

郭保林取出烟盒绕到女子面前抽出一支烟塞到嘴角掏打火机时带出一枚硬币从女子双脚间滚过郭保林绕到女子背后弯身去捡在起身时猥亵的目光在女子绷得滚圆的臀部停了一瞬。

郭保林竟没有勇气对视这女人的眼神。

果不其然郭保林拾起硬币就径直走了回来神色颓丧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得每日三四万号人从这里过当今的化妆术如此达百里挑一就能让你目放淫光机会多得是何必对刚刚的小小挫败念念不忘?”林泉想不到半个月就会跟这名女子在另一种场合再次相见。

郭保林的挫败感基本上会在第二位美女出现在他视野的同时消失但是作为朋友却不得不说些明知无用的安慰话。

“将方楠一人丢在那边好像不是很好?”

郭保林也会良心现令林泉有惊诧:“不是有两个铅皮盒子吗?你分一半去卖我又没拦着你。”

郭保林掉头看向别处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林泉抬头望了望天轻云流卷、时有薄阴没有昨天那么炎热。昨天诸事准备齐当之后郭保林就开车送他回家。早晨出来林泉径直就到八大碗去找郭保林得知他已去与方楠汇合。林泉便在八大碗安心的吃完早餐才慢悠悠的骑车来寻他俩。

郭保林抹不开面子方楠在车站广场东一出口外卖瓜他坐在西边角的白色围栏上欣赏美女。硕大的车站广场将候车室修在广场正中四边各有入口进入候车室月台修在地下列车进站都会让广场微微震动让人怀疑在某个瞬间径长千米的广场会一齐陷进地底激扬起漫天的灰尘。

广场南北各有一座巴士转运站东面则是一座长途客运站将近一平方公里的地方每日少说也有七八万人塞入各式各样的车厢之中。

坐在白色栏杆上鉴赏同城美女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事眼见日移正中最后一片树荫从头顶移走林泉才想起要去看看方楠那边的情形如何。

郭保林比林泉沉二十公斤郭保林骑车林泉坐车天经地义逆行在流动的人群中林泉看着无数闪现的美丽面目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

郭保林杵了杵林泉的腰让他下来。林泉伸头一看只看见几名穿着花里胡哨的不良青年将方楠围在当中。一个剃着寸头却在前额顶上留着一撮黄毛的家伙一手叉腰一手去捏方楠的下巴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将头染得跟鹦鹉似的家伙胆子更大手往前一推刚好托着方楠胸下掂了掂正要捏一把的时候方楠奋力一格却将铅皮盒碰翻哐铛一声吓了众人一跳辟哩叭啦硬币、零钱滚了一地。

林泉心里一痛瓜没卖完掉地上还要捡回清洗费神费事。郭保林脖子上青筋勃起目放凶光眼白里跳出几根血丝他还没有下手、关键部位却让别人先摸去了这样的愤怒让他陷入狂暴。

***老子还没下手呢。

郭保林抡着车把、前轮离地朝一小撮黄毛掼去车把没脱手将小撮黄毛顶个踉跄鹦鹉头转身过来恰让郭保林将车前轮撞在他裤裆里。“嗷……”鹦鹉头惨叫一声抬头看见郭保林正凶狠的盯着他愣了愣捂着下体就蹲了下来。

郭保林一脚蹬上去鹦鹉头蹲着连退好几步想站没站起来背脊猛撞石础上眉毛痛得又纠紧了一块。

“***没看见八大碗的招牌?”

转身就要踹一小撮黄毛旁边有一个人认出郭保林来忙上前将他抱住:“别别郭子黄毛识字有限八大碗三字他就认识前两个估计还以为几大呢也没占着什么便宜这一跤刚他受的了。”

郭保林将脚一收踏在车把手上眼里凶焰大涨盯着拦他的那人:“你认识字不?”指着方楠“她是小仨昨儿刚认的姐你丫也想摸一把?老鼠你出息了到车站调戏良家来了。”

郭保林气势正盛几个青皮怕他作脸色青。绰号叫老鼠的青年两眼细长嘴上留着一撮稀疏的胡子林泉对他有些印象好像哪次喝酒时见过。车站附近的地方都归西客站派出所管老鼠这些混混是后备力量围着方楠是想收些费用又馋色想占点手脚上的便宜。

方楠没有想象的惊慌失措没有惊声尖叫见着林泉他们忙跳着过来走过鹦武头的身边好似无意的踏着他的手指鹦鹉头咧嘴吸气拼命将惨叫压在喉咙里。

够恶毒!倒让林泉同情起鹦鹉头来至于吗才占多大的便宜遭这么大罪?

郭德全原是是西城的老混混后来开酒楼也算走上正道郭保林算是子承父业能打架家里又有钱在西城也算小有名气。老鼠认得郭保林但是郭保林口里的“小仨”是谁却没有印象。他见林泉脸色难看忙走过来打圆场:“小仨哥刚刚是一场误会……”

林泉探头看着一地的硬币与小额纸币窨井盖就在旁边心里想一定有不少钱从逢隙里滚落进去:“方楠姐把钱都拢起来吧刚刚都卖了多少?”

“瓜都卖完了还没来得及点钱正要去找你们他们就围上来说是要缴车站管理费……”

让郭保林凶恶的气焰镇住老鼠又见跟他一道的林泉阴沉着脸忙招呼人一起过来捡钱。归归拢除了钻进窨井盖缝隙的还有二百九十七元硬币居多的零钱统统装进方楠前摆的衣兜鼓囊囊、沉甸甸的将衣襟拉下来衣领口也顺着往下掉了一截露出一道白腻的乳沟藏着迷人的风情。

方楠将头抬起撞到林泉的目光脸一红将领口往上拉了拉侧过身子却更方便他多看一点内容。

林泉收回目光转过头去。黄毛坐地上虚着左半边的屁股约摸那里让郭保林砸实了鹦鹉头蹲着不敢起来左手五指塌了好大一块皮渗出血丝这是让方楠踩的。不知他的下体还痛不痛。

这事是老鼠牵头的黄毛、鹦鹉头不过馋色男人馋色算不上大错老鼠也是在做场面上事。林泉不想跟他们纠缠太深转过身对郭保林说:“都是场面上事不要搞得太大我跟方楠姐先走。”

老鼠听了林泉说话的口气吓了一跳。

是啊整个城市要排一个食物链的啊耿一民、赵增等人无疑会占据食物链的顶端从不愿意错失任何机会的林泉明白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老鼠这些青皮混混只能是他的食物源。

方楠有些气愤自是难免也没在意吃点小亏绕到广场东南角工商银行里已陷入赚钱的兴奋中刚刚在广场也没见她流多少汗进入银行大厅额头却渗出细密的汗珠真是兴奋过头了:“没想到这些瓜这么好卖只要有人流过来手就歇不下来你们进的瓜成本也不高吧两月能挣不少钱?”

“静海很多人喜欢吃哈密瓜一整只太多一家人也吃不完。哈密瓜不比其他解渴还抵饿知道静海每天有多少人顾上不三餐经过车站时胃疼绞心吗?成本嘛咳……”成本?十元钱的成本摊贩都想当垃圾扔了这十元钱其实可以省下来的。林泉掏出身份证递到柜台里开了一个账户趁着这档儿的工夫将里面白嫩的柜台女员工逐一审视了一番她们整日躲在空调间里斜阳西下出银行大门还假模假样披着披肩、戴上遮阳帽没见谁的皮肤有方楠这么好。

郭保林从外面进来手掌下缘擦破点皮方楠捧起他的手凑到嘴吹了吹好似他痛得不得了让林泉羡慕得恨不得在柜台砸几拳头:“怎么处理的?场面上事大家都要脸面。”

“还能便宜他们不成?我都说方楠是你姐了黄毛犯大忌……”郭保林举起手露出血丝还没有他眼睛里渗得多的伤口“一不小心蹭破了皮黄毛跟鸡头不会在车站混了。”眼睛瞟着他手上的红皮折子“存进去了?”

林泉对方楠笑笑指着自己的脑门:“市一中出最聪明的脑瓜…”指指郭保林“也出最出色的打手。”

“狗丫的你就编吧。”郭保林一把将折子抢过去翻开一看“今天不错两个月的开销都能从这里面走了。方楠姐我说的没错吧小仨儿不是色迷心窍的主你看一个月你只要干两天你余下的二十九天都得替小仨儿白干。”

“折子在你手里以后就归你管了……”

“密码是啥?***你让我每天点零钱啊!”

“记得你小学数学都及格数零钱这事交给你我放心。”说这话时林泉人已出了银行大门。

时至正午钱财都存进折子当然只有去八大碗吃喝。

三个人骑一辆自行车惟一的方案就是林泉骑车方楠坐在横杆上弓在他的怀里郭保林抱着铅皮盒子坐在后架上。若非若隐若现的香气从方楠身上传出萦绕鼻端林泉当场就能狠心踹郭保林下去。骑到八大碗林泉汗流浃背不说车前后轮明显变形后轮还崩断一根钢丝。

方楠还穿着八大碗的服务员服装只是第一个“八”字让林泉在上面用绿颜料封了一笔。中午的时间郭德全一定在酒楼里坐镇。刚到门口远远看见郭德全的一只肥腿踏着楼梯正下来接着探出秃顶的脑袋。

林泉拉着方楠转身往外走。

“小仨儿见着叔怎么往外走?”

郭德全与林泉早就认识不过那时的认识只是店主对食客的亲切奉承互不通姓名有江湖萍水相逢的味道。倒是与郭保林关系熟络之后才现郭德全与他家还有几分渊源。许多亲戚都不耐烦走动更不用说什么年深日久的朋友。但是年深日久的渊源一旦掘出来就会迅进行密集的走动特别是郭德现林家跟赵增、耿一民还有一些关系之后就走得更加亲密。

林泉转过身指着方楠:“郭叔叔我与郭子刚认的姐正帮我们合计暑期实践的事她的衣服给颜料泼脏了靠这儿近先借一身服务员的衣服换上……”

郭德全视线在方楠身上一落眼珠就往里收了收:“今天周六?都该管我叫叔还没吃饭吧?”目光转到郭保林脸上脸色就塌下来了“去后面看看整些东西出来记得还有我跟你妈。”

郭德全目光转到林泉的脸上还是十分的亲切:“小仨你当自己家里我就不招呼你们了。”转身又上了楼梯。

时至正午又是周末楼里却显得有些冷清但是林泉顾不上考虑这些异常他们到楼梯后面找了个一处僻静的位置。

“方楠肯定每天都得来酒楼吃饭你这么说再让我爸再撞见她穿这身衣服怎么解释?”

“方楠姐以后就不要穿这身衣服呗。”

“瓜谁来卖?”郭保林向后缩了缩先把自己撇干净了。

第五章 起端

“进出火车站有四个通道两个巴士转运站之间也是人来人往长途客运站的人流虽然及不上火车站但也是江北最大的长途客运站我倒希望方楠姐一人将这些地方全占了。”

“我咋觉得你今天的眼神不对头呢骑着车子四外晃荡眼神里却少了几分淫荡原来在琢磨这档子事。你想将这些场子都占下来?”郭保林眼睛贼亮贼亮的就像看到曙光的耗子。

“人流多的地方我大体看了一下下午还要去转一转确定下来大概需要**个人。”

“从哪里找这么多人来?我去跟我老子说说先借他一万块钱出来使使。”

“不用见过空手套白狼不?这是无本的买卖也就只够我们在这两月里折腾暂时找四个人守着车站广场其他地方过两天看看情形再说。”

“请人不都得预付工资不然人家怎么会信任我们?”

“这我来想办法你要把果蔬批市场的烂瓜给包圆了还有一下子从酒楼拿这么多套衣服整这么多家伙你老子那边没问题?”

郭保林脖子杵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林泉脑子转的是什么主意。酒楼总共也只有四名服务员拿出**套服装就得把服务员身上的都扒拉下来。不过郭保林正让空手套白狼的事兴奋着嘴里含糊的就答应下来。

方楠想着也兴奋凑过头来问:“那我干嘛?”

林泉看了她一眼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让他自己整天去做那些刨皮切的事会更不忍心:“哈密瓜有点腐烂就得扔掉这个节气批市场里卖哈密瓜的摊位不下十六七家每天回收二三百个烂瓜不成问题刨皮切块的事还真不能让外人做。整好了还得往车站那边送这都得让你跟郭子来。”

“合计找到人就没你的事了?”

郭保林瞪大的眼睛让人看了心里寒林泉连忙解释:“总得有一人灵活机动哪里缺人手我得帮衬着哪里。”

“你们在说什么?”

林泉的头往上一抬郭保林的妈妈正站在他的身后手就要落在他的肩膀上。周雅珍脸上长着许多细纹倒也掩不住她曾经美貌如花的事实手按在林泉的肩膀上两眼却在打量方楠。郭雅珍怕人多人一多闹腾就会偏头疼中午的时候酒楼虽然忙碌她一般都不会到前面来。她现在出来大概是哪个人到后面啐嘴了。

方楠穿着八大碗酒楼特制的女服员穿的浅青色套裙坐着显不出婀娜的身材及肩的秀柔顺的垂下来此时的她没有昨天刚下火车时的疲惫憔悴精致的脸庞光洁如玉眉眼如月光彩鉴人。任是谁看到她跟我们在一起都会忍不住跑到周雅珍面前多嘴的。

“郭婶婶这是我跟郭子刚认的姐这会儿正说暑期实践的事呢。”

郭保林诸事都喜欢跟家里拧着头对干反衬出林泉乖巧懂事周雅珍待他可比自己儿子还亲近挨着他坐下来:“小仨楼里刚换了大厨你还没来吃过做几样你尝尝。”说着话眼神可没从方楠身上移开。

方楠有些心虚微欠着身子屁股也不敢坐实冲着周雅珍点了点头心里想跟林泉一样唤她婶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周雅珍笑了笑:“小仨人长得好看不过性子冷难得有女孩子缘。你跟小仨一样叫我吧哦我该叫你什么?”

“郭婶婶你就叫我小楠吧。”

郭保林不爱听他妈这句话拿着包铝皮充银的筷子凑着杯碟乱敲;方楠顺着周雅珍的口气就唤她让郭保林心里更不爽林泉眼睛瞥到别处可不理会他的感受。

今天早上林泉满心让卖瓜的事情缠着也没有注意到楼里的装潢与上一次有了明显的不同这时听周雅珍说楼里的大厨也换了凑过去问郭保林:“酒楼啥时候装潢来的?”

“今年这小四楼跟北面的附楼、后面的院子都改姓郭了老头子一改胆小怕事的风格说是要让八大碗上两个档次。上个月你赖学校里不肯陪我回静海就是那段时间装潢的。”

郭德全站在楼梯口轻轻咳了一声林泉抬头看见他愠怒的脸色或许是阻止郭保林说什么难听的话。林泉突然想起来站在他那个位置往下看兴许能从方楠的领口里多看点内容。

郭德全将整个店面买下来了酒楼营业就不用付租金难怪郭德全胆子大了想开高规格的酒楼不过原先的店品过于平民化已不适合新的风格与档次林泉侧着头问郭雅珍:“酒楼要改店名?”

“有这想法呢不过八大碗这名字用了快十年了说换就换还有些犹豫。”郭德全走下楼梯坐到方楠对面招手让站在柜台后面的收银员易萍过来小声的吩咐了几声让她到后面传话给大厨。转过头来看着我“工商那边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现在是试营业到月底正式换牌。市委那里我了帖子不过小仨儿能不能在这之前请赵秘书长多来光顾几次?”

林泉明白郭德全为什么会狠心换掉要用了将近十年的店名。耿一民扶正成为静安的父母官跟随耿一民十年的赵增也就水涨船高摇身一变成了市委副秘书长。通过赵增的关系酒楼只要成为某局的定点消费酒楼就能给郭德林带来比以往多数倍的利润。赵增能不能帮上忙郭德全的面子肯定是不够用的郭德全还是寄望于林家跟赵增的关系上。

林泉知道父亲林铭达的脾气绝对不会在这些事上求人的拿筷子的手在盘子上停了停没有吱声。

郭德全知道林泉年纪小却完全没有自己儿子性格里的轻浮成分见他脸色凝重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换了个话题:“说说你们暑期实践的事。”

“也没啥说的学校里规定暑期社会实践必须达到二十天郭子跟我说闲着也是闲着找些事做做打时间还能混点小钱花花。”

“他能有这心思?”郭德全语气不屑眉间却压不住喜。静海有句老话夸别人的老婆多半会惹人戒心;夸别人的儿子没有人会急着否认。

林泉想到自己与郭保林的关系虽然有被郭德全利用的感觉对酒楼的事却不能不闻不问:“酒楼换什么店名?”

“秀水阁。”

林泉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水波粼粼、扬柳依依的护城河水秀水阁这名字倒跟这楼、这水相形益彰。只是陡然换店名、改变经营风格对酒楼的影响极大。正值午时来酒楼用餐的人远远不及以前看来酒楼风格的变化使酒楼失去原来的食客也没吸引来新的食客改头换面一下子变成没什么名气的酒楼想要成为某局甚至市委的定点饭店大概很困难。

郭德全脸含笑只是眉头不自觉的会纠在一起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会再度露出一个深的笑来驱散心中的忧虑。

林泉当时也没想太多吃过午饭骑着车就奔车站广场过去方楠坐在车后架上拽着他的衣后摆差不多要到车站广场时才意识到这样会让林泉很难受也没有改搂他的腰而是伸手抓住车垫下的支架。

老鼠正蹲在候车室南厅门下的台阶抽着烟努力的吐出一个个细烟圈;两个穿着无袖背心、肩膀上刺着青花的青年蹲在他后面的一阶水泥台泥享受着从大门宣泄出来的冷气。看见林泉骑车过来老鼠立起身想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又觉得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林泉一脚踩在台阶上撑住车的平衡方楠早跳下来立在他的左身。

老鼠见躲不过去杵着脖子下了台阶。

找人这事还得让老鼠办才行做兜售假火车票、黄牒、电话磁卡、为小旅馆为长途客运车拉客截客的妇女游弋在车站广场的人流之中她们都得看老鼠的脸色行事。林泉让老鼠找几个这样的人相貌端正至少要看起来干净整洁哈密瓜一元钱一块卖出一块给一毛钱提成他给多少钱别人林泉不过问。但是免得她们将卖瓜的钱藏了吞了要先将她们的身份证收上来。

方楠一上午卖三百多元瓜老鼠心里清楚不过才拿一成的分成这一成他还得分给卖瓜的人脸上露出难色哼哼唧唧就是不爽口答应。林泉计划着他得要两成但在这之前跟他说起自己买瓜的成本家里还得安排两人卖瓜的都穿八大碗的统一着装活活就给郭保林他爸郭秃子剐掉一块他自己个人赚的还没老鼠多:“我们这批哈密瓜都是酒楼联系的比玉双路市场的批价便宜一些郭子分的多要不你去跟他说说?”

老鼠脸色变了变林泉也不知道郭保林上午怎么整黄毛与鹦鹉头两人的让老鼠现在心里也犯忤。老鼠想了想:“这人我给你找来拿我们的交情说这钱我也不能要都得给卖瓜的人。”

林泉这时还没能想起老鼠的大名来更想不起跟他有什么交情。虚伪了几句就与方楠往据点骑去。

拐进院门口的那条水泥甬道方楠这才忍不住小声的问:“那些瓜捡来没花多少钱吧?”

“捡来就不用花钱了真是我跟郭子去批市场买来的十块钱呢。”林泉说十块钱时夸张用了一个升调方楠在后面听了咯咯直笑车后轮硌着石子震了一下。方楠身子往前一扑手压在林泉的背上都感觉她的丝撩着自己的背脊了。

方楠没将手收回去半拽衣裳手心贴着林泉的背脊大热天的隔着薄棉衬衣却感觉她的手冰冰:“就你刚才那掰唬人的样子我都差点信你。我这才知道你怎么着空手套白狼给人一毛你白得九毛啊。”

“哪是白搭可费了我不少脑筋我不是还把咱三人都搭进去了吗?”

人说来奇怪好像做一件坏事却能让人更贴近到了住了地方方楠神色自若已没有上午的拘谨好像不是跟林泉昨天才认识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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